劉紹剛看到陳功與孫大樹在那里談來談去,也插不了話,只能看著陳功與孫大樹在那里聊,便是悄悄走了出來。
等到他一出來,一抬頭便是看到鄉里書記在遠處探望著,王山海也跟他在一起。
看到他一個人站在孫大樹房間外面,鄉里書記就大著膽子走了過來。劉紹剛看到他后,心里想了想,便朝前走了走,鄉里書記就快步走了過來。
“劉書記,陳書記還在屋里嗎?”鄉里書記走過來問道。
劉紹剛看了看他,皺了皺眉頭,便是說道:“你們呆在這里干什么?“
鄉里書記便笑著道:“劉書記,你們二位領導在這里,我怎么敢走遠,陳書記怎么到農戶家里吃飯?”
看到鄉里書記問起此事,劉紹剛丟了他一眼道:“你問這個干什么?我告訴你,陳書記到農戶家中吃飯的事,你們不要宣傳,免得弄出什么事端。”
鄉里書記一聽這話,卻是看了劉紹剛一眼道:“劉書記,這個事情不值得宣傳嗎?”
劉紹剛白了他一眼道:“如果這事要是宣傳出去了,有損陳書記的形象懂嗎,再者,村里的群眾要是知道了,也會過來麻煩陳書記,所以記住,不要對外宣傳此事,你負責和那個王山海交代好,不要亂說話。“
看著劉紹剛的表情非常凝重,鄉里書記急忙答應下來,然后想了想問道:“劉書記,陳書記真要住在村里頭?”
劉紹剛又緊了緊眉頭,現在他也不知道陳功會不會真的留在村子里,或許這只是他的一個由頭,目的是想在村子里了解情況,不讓他們干擾,現在陳功也算是了解到情況了,還會再住在村子里嗎?
“這個不好說,如果陳書記真住在村子里的話,我們要做好各方面的準備工作,如果陳書記有什么要求,你們要及時出現在他面前,當然了,要做的藝術一些,不要讓他認為你們就是在時刻準備著為他服務,那樣的話就是弄巧成拙了,我到晚上,或許會住在你們鄉里,離他近一些,他肯定不會讓我留在這里的,但是我也不能回縣里。”
劉紹剛向鄉里書記作了交代,鄉里書記聽了就是比較頭疼,你說你一個市委書記到我們下面村里頭住什么啊,這一住不打緊,可是害苦我們了,我們估計夜里頭別想睡個安穩覺了,不知道陳功什么時候回去。
鄉里書記轉身回去,見到王山海后就和他嘀咕了一陣,王山海便連連點頭,他可不想讓村里的群眾知道陳功在這里,更不想讓村里群眾知道陳功去了孫大樹家,因為如果村里群眾知道陳功去了孫大樹家,孫大樹這下可是發達了,在村里頭可是要耀武揚威了。
陳功與孫大樹一直坐到孫大樹喝完酒吃完飯再站起身來,孫大樹絲豪不知道坐在他面前,與他一起吃飯的陳記者就是市委書記,如果他知道了陳功的真實身份,不知他會如何反應。
“陳記者,你一定要幫我向上面反映王山海的事,他老是欺負我,還欺負其他村民,他這樣的干部不能再當干部。”孫大樹酒足飯飽之后又提到了王山海的事。
陳功看他一眼,笑道:“誰叫你當初選他當村主任的?”
孫大樹道:“不是我想選他,是我大哥讓我選他,當時王山海還沒欺負我,現在他一當選了,就變樣了。”
陳功道:“他欺負你,你大哥不管啊?”
孫大樹道:“我大哥也是讓他給騙了,原來他們關系好,王山海便聯系他,讓他幫忙選舉,我大哥就同意了,之前的書記給王山海告下來了,很多人選他,我大哥想了一想,不選他也沒有什么人選,再說王山海是我樣村北頭的人,原來書記是村南頭的人,以前的好處都讓村南頭的人得了,現在村北頭的人就選王山海了。”
“你這低保是誰給你弄的?”陳功問。
孫大樹道:“要說原來的書記還真不錯,我這低保是他給弄的,主要也是看我大哥的面子,我大哥原來當過村書記,當年我大哥當村書記的時候,那真是公正無私,我什么好處都沒有撈到,現在好了,誰上臺誰就想狠狠撈一筆,但是任誰都沒有王山海狠,他一上臺,村里的所有好處都給他弄去了,一點也不剩,我與他吵了一架,就把我的低保給拿掉了,小人一個。”
聽了孫大樹的話,陳功卻是沉思起來,現在村里頭是村民自治,過去的村干部素質都是不錯,但是后來上任的這些村干部素質堪憂啊,說來這都是鄉里頭沒有注意培養農村干部,沒受過黨的嚴格教育,比如王山海這種人,當上了村主任,就以為自己是一方霸主了,哪管什么組織原則,組織紀律呢。
他之前一門心思告前任書記,并非是為了村民利益,只不過是為了他把前任告下去,他好上任,而他上任又能好于前任嗎?
現在看來,不但沒有好于前任,而且還是變本加厲,王山海肯定還要走前任書記的老路,讓檢察院給請了去。
不過好在,他現在知道了這個事情,先不用等檢察院請了,先讓紀委請吧,再不請,村里的好處估計都會進了王山海的腰包,這樣的人不能再擔任村干部了。
但是王山海下臺之后,又選誰來擔任村書記呢?村里頭有三個支委人選,可是這三人都是我選我,誰也不服誰,最后是一人一票,誰也當選不了,好家伙,為了當了這個村書記,哪顧的什么臉面,而這三人中的一人如果當上了村書記的話,又能為老百姓謀利益?這三人沒有一個有大局觀的,全是琢磨著個人的小九九,這樣的人能擔當起什么大任?
要想讓這個村富裕起來,完成脫貧的任務,如果沒有一個好的領頭人能行嗎?但是這樣的領頭人去哪里選呢?農村的干部儲備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