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面也有。”君樓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有什么?楚城向任霖的柜子里看去。
他剛湊到柜子前就聞到了一股奇異的味道,抬眼一看原來這柜底也塞了幾雙綠油油的襪子。
“這襪子也是張倫的?”楚城看著柜底的襪子。
是張倫的還是兩個人買了同款襪子?
看到這里楚城心里突然升騰起一個神奇的想法來:“這兩個人該不會是因為襪子死的吧?”
“熏死的?”君樓看向他。
不過這味道的確能把人給熏死。
沒有繼續扯淡,楚城接著觀察起張倫的柜子來。
這柜子里十分雜亂,衣服都窩成一團塞進去,其中混雜著內褲之類的。
楚城甚至在他的柜子里扯出了一根長長的晾衣繩,這繩子和衣服混雜在一起,難解難分。
而旁邊任霖的柜子里就十分整潔。
除去底下塞著的幾團臭襪子外再沒有別的不和諧因素了。
柜子一共有三層,用隔板隔開,隔板的邊緣還有十分奇特的花紋,摸上去有點鋒利。
最底下整整齊齊的放著衣服,衣服并沒有塞滿最底層。
中間那一層則是放了好幾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擬,還有釘的整整齊齊的模擬試卷,上面都有鮮紅的打分。
楚城拿出那摞幾厘米厚的模擬題來。
第一張就是“聯華七中高三開學物理一模”,一百零二分。
楚城在這里上了三年學,知道物理滿分是一百一十分。
左上角工工整整的寫上了任霖的名字,還有學號,最后兩位數字是01。
這01代表的其實也是班級排名,說明任霖的綜合分數在全班是第一名。
下面還有幾摞其它科目的卷子,無一例外都是高分,他的字跡十分工整,看起來很認真。
君樓放下了手中的五年高考:“是個學霸。”
楚城點點頭接著向上看去。
柜子的最頂層是一些雜物,文具作業本之類的,其中還有幾個小藥瓶。
“安眠藥。”楚城拿出其中一個白色的藥瓶來看著。
任霖失眠?
這其實也不算奇怪,高中生壓力很大,尤其是這種優等生,半夜睡不著覺很有可能影響上課質量。
而此時旁邊的君樓似乎被什么東西吸引了視線,只見他微微湊近柜子,然后伸出手摸到頂層的最里端,掏出一個半透明的褐色小藥瓶來。
像是老式甘草片的藥瓶,但上面的商標已經被撕的一干二凈,只剩一個瓶子。
二人對視一眼,然后擰開這個褐色小藥瓶。
里面并沒有藥片,而是一些顆粒狀的橙紅色粉末。
楚城好奇的瞅著藥瓶,一時間沒認出這是什么東西來。
旁邊的君樓低頭輕輕嗅了一下,然后抬起頭來:“老鼠藥。”
如果現在那只鼠仙在的話一定會嚇得一蹦三尺高。
老鼠藥?楚城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安眠藥。
有安眠藥他可以理解,但有是老鼠藥他就不太明白了,而且還藏的這么深。
就在楚城盯著老鼠藥亂看的時候,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拿出來一看是胖子。
“喂楚城”胖子那邊火急火燎的:“你現在在哪呢?”
“你們進來了?”楚城問道。
胖子那邊的情況似乎不太好:“進來是進來了,但是被這破學校坑慘了!”
什么情況?
“這新校長太吉爾鬼了!欄桿旁邊又是種樹又是鐵網子,樹底下還有刺刺草!現在我和大壯褲腿上還全都是刺呢!”
看來這新校長挺剛的。
“這還不算什么,我跟你講,你們這校長竟然還給樹施肥!”
施肥?楚城突然明白了點什么。
“胖子我還踩了一腳!”
君樓也湊過來,隔著手機二人似乎都能聞到胖子散發出的氣味。
楚城同情了他一下:“你們現在在什么地方?”
“在主席臺后面,我們一翻進來就給你打電話了,這里也全是刺刺草,我和大壯正在一群刺里茍且偷生。”
他一邊說著一邊走動了一下,好像想要出去。
楚城連忙叫住他:“等等!”
胖子納悶道:“干嘛?”
楚城看了一眼手表:“現在十一點四十五,快下課了,我估計教務處主任正在操場上巡查,你們要是現在出去絕對被他逮住,我估計他十二點半才能走。”
主席臺就在操場的最北頭,不出去的話操場上的人是看不見后面的他們的。
胖子的聲音有點愕然:“難不成我們要在這刺刺里等他走了?”
這天寒地凍的,旁邊柵欄外面還有潑了糞的樹,臭味不斷傳來,他們身處一叢刺刺草中無法自拔。
“你們也可以出去被他抓住,但這樣的話遲早還得再重蹈覆轍。”
不然就在刺刺草里等一會。
不然就出去被抓住,然后再踩肥料,再翻柵欄,再一腳撲騰進刺刺草里。
胖子僵硬的看向旁邊的人:“大壯,你怎么看?”
高大壯縮縮肩膀:“我覺得還是在這里等一陣吧…”
沒辦法,二人只好在陣陣惡臭中等待起來,還伴隨著寒冷的風,凍的人瑟瑟發抖。
楚城掛掉電話的時候君樓已經爬上了任霖的床。
見狀他也不閑著,爬上了旁邊張倫的床。
這宿舍并沒有獨立衛生間,是怕有男生偷偷在里面吸煙。
所以張倫的床是緊挨著窗戶的。
楚城在床上翻找了一陣,除了有些可疑的紙巾外并沒有發現其他東西。
此時午休的學生們已經回到了宿舍,走廊上傳來陣陣吵鬧的聲音。
楚城進來之前特地留個縫伸出手去把封條貼好了,就算貼的不太正當也不會有學生在意。
所以應該不會有人發現這宿舍進了人。
而此時旁邊床上的君樓似乎發現什么東西一般,發出了“咦”的一聲。
楚城向那邊看去,只見君樓手上正拿著一塊淺藍色的方巾。
而那方巾上好像還有一道血跡。
任霖的床上有沾有血跡的方巾?
君樓看了一眼手里的方巾,然后伸手把它遞給楚城:“你看這個形狀。”
楚城接過來低頭看去,只見這血跡竟然有點筆直,筆直的血跡上似乎還有模糊的印記。
這血跡像是印上去的,而且上面的印記楚城覺得十分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