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氣氛很微妙
陳曦她們回來時，端著大盤小盤的食物。
中午出發前大家就沒吃飯，折騰到現在，已經是晚上7點多，都餓得夠嗆。
不過誰都沒急，仍舊是優先照顧汪言。
白潔對扇貝情有獨鐘，空手掰扇貝，直接往大少嘴邊送。
王雨菲拿著的是烤串，很吃虧。
總不能把烤肉揪下來喂汪言吧？
只好坐近點，各種撒嬌。
相比上次，她是真放開了，因為褚鴻當著她們的面，確認了合作的成功。
“小曦，回頭你整理一下戰略客戶的評審條件，給汪少發過去，幫汪少做好準備。”
“汪少，有任何問題，直接交給小曦處理，我會給她提供一切便利。”
為什么褚鴻不親自幫汪言處理？
介奏是會拍馬屁和不會拍馬屁的區別。
一個中年死胖子，辦事高效率，三下五除二搞定。
一個大美女，辦事低效率，來回折騰請示。
哪種服務更令人愉快？
明擺著的嘛！
汪言沒有拒絕的理由，微笑點頭，于是，王雨菲一下子急了。
一屁股坐到汪言身旁，再不動地方，噓寒問暖撒嬌賣萌，擱誰看都不像一個26歲的大姑娘，徹底變成小迷妹。
白潔其實也急，但是還穩得住。
舉動一切如常，就是勸酒的次數多了起來。
“汪少，這酒真棒！來，讓我們為汪少的大方干一杯！”
“再讓我們為友誼干杯！”
“祝您前程似錦，大展宏圖！”
在今天這個日子，值得喝酒的理由太多，白潔總算是找到了火力全開的機會。
談成合作，汪言不用再繃著，因此來者不拒。
不就是喝酒么？
真當哥怕你們？
車輪戰不怕，一起上更不慫！
男人就是要硬氣！
結果醒好的兩瓶紅酒，15分鐘都沒堅持住，就被一掃而空。
紅酒還有很多，可是得醒酒，中間的空檔，只能拿香檳找補。
經常喝酒的老手都知道，盡管香檳和干紅的酒精含量差不多，甚至往往更低，但是，喝香檳比干紅更容易醉。
因為，任何酒一旦加了氣泡，血液酒精濃度上升就會變得更快、酒精持續作用時間會更長。
而且，氣泡酒還會讓知覺變得鈍化，失去快速反應能力。
為什么偏偏是香檳酒成為了聚會慶典之王？
原因就在這里。
香檳能夠讓人類以最快的速度，進入到那種輕松、愉快的狀態中。
兩杯巴黎之花下肚，王雨菲就顯而易見的嗨皮起來，貼汪言貼得更緊了。
大少沒有拒絕她的接觸，但也沒有急吼吼的動手動腳，穩得一批。
該吃吃，該喝喝，一切如常。
王雨菲不甘心，心態越來越急，動作越來越大，只可惜，規模放在那里，蹭不出想要的效果來。
倒是把白潔給帶偏了。
原本白潔有自己的節奏，不過王雨菲一直貼在旁邊搗亂，她沒法繼續穩扎穩打下去，終于還是悄悄給出一點暗示。
把手搭在汪言的大腿上，不止一次。
位置要說多敏感，那倒不至于。
可是想象空間太巨大了。
稍微往上一丟丟…
蟹鉗子就直接夾過來了。
然后，就在白潔第三次給汪大少喂吃的，胸前不經意的擦過汪大少手肘時，汪言主動讓開，敬了陳曦一杯酒。
“小曦同志，最近麻煩你的時候應該會很多，提前敬你一杯酒，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陳曦一愣，眼睛里面閃過一團驚喜，忙不迭舉起酒杯。
“不麻煩不麻煩，職責之內，義不容辭！”
有文化的姑娘到底不一樣，倉促之間，應對仍然得體，哪像王雨菲，只會說什么“汪少你好棒”。
這么一對比，好像王雨菲那種才是正道啊？！
汪大少似有意若無意的一杯酒，頓時讓戰局愈發混亂。
陳曦心里陡然涌起一股希望，王雨菲越來越急，白潔則果斷住手，重新開始考慮策略。
然并卵。
汪言沒有一直和她們糾纏，主要還是在和褚鴻閑聊。
一個很殘酷的事實是，在高端局里，女人大部分時間都只是附屬品。
在場的民生四位，最有價值的人，毫無疑問是那個中年死胖子。
別的什么都不看，只看工資級別。
褚鴻是A5級4檔，陳曦是C12級5檔，白潔B9級7檔，王雨菲A11級5檔。
正常往上爬，一個9級員工至少需要15年才能爬到褚鴻如今的位置上，那還得是一切順利。
褚鴻的人脈、見識、能力，與她們三個存在著巨大的鴻溝，根本不在一個級別。
但是話又說回來，正是因為長得夠美，她們才有跨越5級差距與褚鴻共同赴宴的機會。
未來，她們同樣有可能因為美貌與情商，快速提升職級與地位。
顏值是同等能力條件下最大的優勢，真實不虛。
聊到工資，大家都很有共同語言。
褚鴻意外的坦誠，大概是為了與汪言拉近關系交心，講了些實話。
“其實在銀行體系里，到我這個級別，已經不太依靠工資了，我寧愿工資拿少點，給業績壓力降降壓…”
白潔就笑。
“可別，支撐我努力下去的唯一動力，就是7級以上領導崗位的工資，民生敢降薪，我就敢裸辭！”
王雨菲借著酒勁吐槽。
“褚行您壓力大，最起碼有百萬年薪跟著。我在信貸，壓力不是更大？
任務擱那死死壓著，尤其小微貸款戶數，一睜開眼睛就是考核！
然后，回報呢？
貸出去一筆小微企業貸款，100萬拿260獎金，抽查審核出點小問題至少扣2000，變壞賬直接下崗！
不做沒績效，多做早晚坑，怎么辦？
麻蛋，現在這年頭銀行小員工怎么這么難混！”
陳曦對提及轉崗念念不忘。
“菲菲你是A崗，工資系數1.3，我是C崗，系數0.8，咱倆年薪里外里能差出一倍去，不就是差在這份壓力上么？”
她們聊得熱鬧，汪言沒有什么參與的機會，但是聽得津津有味。
知社會，懂人心，就是需要這些細節做支撐。
都是書本上學不來的知識，多聽多想沒壞處。
正聊得熱鬧，Lina拎著個酒瓶子，不知道打哪兒竄出來，殺到汪言身旁攪局。
非要跟汪言喝酒，甚至從背后摟著汪大少脖子，想直接上嘴。
關鍵時刻，汪言抄起一瓶沒開的巴黎之花，橫著架在這姑娘脖子上，把她推開。
“拿著這酒，一邊玩去。”
“車神，人家…”
Lina剛開始撒嬌，汪言側頭，眉鋒半挑，斜著眼睛，用冷漠凜冽的眼神把她懟清醒了。
眼前這位可是魔都頂級大少，我是不是太放肆了？
酒意消退，Lina驚出一身冷汗。
自打得到新氣質縹緲如風，汪大少一旦動怒，那眼神就跟急凍射線似的，傳遞情緒效率極高，威壓十足。
等到Lina離開，白潔等人又對汪大少有了新的認識。
剛才怨氣很大的王雨菲咔吧咔吧眼睛，突然轉口。
“其實咱們的工作還不錯啦，最起碼不用像那個騒貨一樣，到處丟人！”
褚鴻好像對Lina賊心不死，又似乎是有什么別的心思，笑著打趣：“人家工作一個月，賺你一年工資。”
白潔撇撇嘴：“我的工資能拿一輩子，她能拿幾年？”
“就是！”王雨菲附議，“你怎么知道她天天都有工作？工作日同樣是22天，開工率能有50不？打個胎閑倆月，得次病半年白玩！”
陳曦冷靜補刀：“咱們的工作，在婚戀市場上多搶手。白姐的老公就很好，工資高事兒少，斯斯文文的，從來不和白姐吵架。”
大少一聽說白姐老公，就忍不住好奇。
兄弟，你姓啥？
算了算了，不敢問不敢問…
汪大少瞇得安安靜靜，然而，褚鴻卻沒打算讓他消停。
死胖子埋伏半天，突然一記冷箭射出來。
“菲菲，今天咱們喝酒閑扯淡，不論職位年齡，都講點真心話。
剛才那姑娘按你說的，每個月只有10個工時，月收入仍然能到30萬。
你比她漂亮多了，你服氣么 你不可能那么濫，我知道，那咱們換種假設——
如果有個大款給30萬一個月包你，你扛得住么？
或者再痛快點，咱不提包養，就一夜，給你5萬，天底下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你怎么想？”
我去！
褚鴻你跟王有財是親哥倆吧？！
話題一轉到這兒，汪言馬上明白了——是特么在為自己搞事情！
褚鴻真要對王雨菲有什么想法，早800年都能得手，犯不上在這會兒演這戲。
那還能有什么解釋？
給自己敲邊鼓做鋪墊唄！
汪言懂了，但沒打岔。
他對王雨菲的態度也很好奇，真就是單純的好奇。
銀行的姑娘，在汪大少的印象里都是高級白領，端著鐵飯碗，光鮮亮麗，比高雅那種私企員工強出太多了。
她們是怎么看待這類事情的？
大少正好奇著，結果剛側頭看過去一眼，王雨菲就直接貼上來了。
“30萬算個屁！我眼皮子怎么那么淺？看不順眼，誰都不行！如果能讓我傾心，倒搭錢都可以啊！”
我去！
汪大少簡直哭笑不得。
順桿子往上爬，膩膩歪歪搞事情的功夫，哥誰都不服，就服你！
這絕對不是真心話，誰信誰傻。
但是，這絕對是旗幟鮮明的表態，就差直接說“今晚帶我走，姐給你包紅包”了。
她這么一記閃現反打回手掏，把褚鴻都搞無奈了。
不過幸好，效果大差不差。
褚鴻搖搖頭，無奈的拿白潔逗樂：“來，小白，你來告訴菲菲現實的殘酷！”
白潔回過去一個白眼：“什么殘酷？我可不會對不起我老公。”
沒等褚鴻接茬，陳曦突然瞪大眼睛，懵懵懂懂的問：“白潔你的目標不是7級領導崗么？如果有提級的機會，而且可以瞞住你老公，你會不會…”
白潔表情一僵。
王雨菲正在自斟自飲，突然接口：“9級已經很難升了好吧？”
像是一句沒過大腦的醉話，單獨聽，聽不出任何含義。
然而，白潔的臉色卻變得更難看了。
很明顯，有故事。
精彩！
刺激！
短短兩個回合的交鋒，令汪言大感過癮，簡直目不暇接。
無良領導加塑料同事，撕起來真好看！
而且特別出乎汪言意料的一點是——王雨菲和白潔集火陳曦才是最有可能發生的情況，結果最該發生的沒發生，白潔反倒第一個被插刀。
real神奇。
不過白潔是真的穩得住，關鍵時刻，潑辣笑罵。
“姐要是肯陪豬睡，早五年就到7級了。
你們兩個小丫頭片子沒來的時候，行里第一花是誰，打聽打聽去！
可惜啊，姐沒那命。
當初姐沒結婚的時候，行里要是有個像汪少那么帥的領導，豁出去不要臉，也得貼上去啊！”
倆美女吃吃笑著，偷瞟汪言的反應。
汪大少擺擺手：“你們聊你們的，別帶我，我歲數小，不經夸。”
難搞哦…
汪言太穩當了，讓她們感覺無從下手。
看來是酒沒喝夠？
王雨菲一咬牙，繼續敬酒。
就這么一輪一輪的聊著喝著撩著，汪言怎么都不倒，王雨菲和陳曦漸漸有點撐不住了。
不大一會兒，倆姑娘結伴去上廁所。
剩下三個都是海量，繼續聊。
褚鴻見多識廣，天南海北的扯著淡，扯出很多行業里的內幕，讓學經濟的汪言大開眼界。
正聊得開心，大帳篷那邊兒突然傳來一陣吆五喝六的聲音。
汪言回頭去看，只看到一群大老爺們，每人拖個大行李箱，看上去極沉。
褚鴻都不用回頭，就知道怎么回事。
“那幫家伙要開戰了。”
“嗯？”
“打牌。”
“噢！”
汪言恍然大悟，頓覺哭笑不得。
“怎么跑這來玩？”
“玩得自在唄。”
褚鴻聳聳肩：“雖然我也算是有點家底，但是真搞不懂現在的有錢人都是怎么回事。”
汪言哈哈大笑，感覺這笑話又冷又有趣。
褚鴻卻很認真，回頭給汪言一一講解。
“看到那三輛車沒有？來了三男三女，他們的帳篷扎得最遠。”
“野唄？”汪言并不意外。
褚鴻卻搖搖頭：“不止。”
大少陡然瞪大眼睛：“群啊？”
“嗯。”
褚鴻終于點頭，然后壓低聲音：“那里面有兩對兩口子，另外一對是男女朋友…”
臥槽！
汪大少真驚著了，強忍著才沒叫出來。
褚鴻又補上一句：“那三對兒都有廠子，在一個園區里，干的是一條供應鏈…”
真·親如一家！
大哥大姐你們好，打擾了，對不起！
褚鴻嘿嘿一笑，再回頭指指大帳篷：“領頭的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董事長，他們拎的行李箱里都是現金，你猜一箱子能裝多少扎？”
汪言猜不到，但是他很清楚，一個底的扎金花牌局，一晚上輸掉一兩千萬就跟玩一樣。
褚鴻再沖山包頂上那輛車努努嘴。
“高管，站崗的。周邊10公里的所有道路上，全特么有盯梢的。”
怪不得！
汪言還納悶來著，挺好一個野營的地方，為什么附近只有自己一撥人？
感情是人家早都想辦法壟斷了。
褚鴻最后把目光轉向Lina，性感小妖精身旁還有三個姐妹，一樣的網紅套裝，一樣的大熊長腿，正在喝酒嬉鬧。
“那四個姑娘是專門請來陪場的。
待會有可能去發發牌，哪位大哥手氣背就拉出去轉轉運…你懂的。
運氣好點，一晚上混到二三十萬喜錢，輕輕松松。
反正就是那啥受點累…”
我去！
今天這是個什么局？
老褚，你路子太野了…
原本汪言還想著，待會去帳篷里看兩眼熱鬧。
現在還看個屁。
離那幫人遠遠的才好，沾上就是麻煩。
正感嘆著，王雨菲和陳曦回來了，路上被一個沒少喝酒的老爺們調戲了兩句。
那人倒是沒有動手動腳，就是嬉皮笑臉說了兩句葷話。
汪言頓時覺得褚鴻不靠譜。
帶三個如花似玉的美女跟一群不怎么樣的有錢人到這種荒郊野嶺過夜，真不怕出事兒啊你？
結果褚鴻突然自我反省。
“哎喲，幸好把你們的帳篷扎得夠遠，這幫家伙喝點酒真不靠譜…
白潔啊，你們晚上別亂跑，不要離開汪少，上廁所什么的最好讓汪少跟著。
汪少，她們就交給你了，你年輕力壯，保護好我們行花！”
其實褚鴻還是挺靠譜的嘛…
汪言笑著點點頭。
三位大美女突然對視一番，又齊齊看向汪言，氣氛漸漸變得很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