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圣雅各布之月(7月)的中旬,艾格尼絲生下了一個健康的孩子,他在洗禮中被取名為伊雷。他是一個面帶微笑的小男孩,給他父母的生活帶來了比太陽更明亮的光芒,他用像亞得里亞海一樣的藍色眼睛看著周圍的世界。
當高興的教父拉斯洛把孩子抱在懷里,神父把十字架的水滴在孩子的額頭上時,掛在孩子脖子上的薰衣草袋子有點濕。
安塔爾 “你確定你要這樣做嗎?“國王問,“離開我、拉斯洛和這里的其他人?”
“如果你需要我,你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我,”百合花騎士說,“如果你召喚我,我不會猶豫。我的忠誠是永恒的。”
查理·羅貝爾只是搖了搖頭,“你那在恰落科茲的房子怎么辦?”
“它不再是我的了,”安塔爾笑著說,“我在贈與契約中把它送給了一個叫斯蒂芬的先生…”
“除了房子,伱還給了他一百金幣。”國王說,“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你。”
“沒關系,”安塔爾聳了聳肩,“其實,我也一直不了解自己。”
查理輕輕揮了揮手,一個仆人像憑空冒出來一樣出現,把酒倒進兩個杯子里。
“既然你要走了,而且也已經永久解除了你侍從的所有服務,”查理拿起其中一個杯子,“我決定封拉斯洛為騎士,你覺得怎么樣?”
“陛下,這是個絕妙的主意。”安塔爾也拿起酒杯,抿了一小口。“我完全贊同。”
“我需要新的宮廷騎士,”國王繼續說,“尤其是現在你不會一直在我身邊。但告訴我,我聽說威廉在杜比察建造了一座小城堡,這是真的嗎?”
“嗯…翁貝托是這么說的,”騎士又抿了一口酒,“他很會講故事,但他的情報從來不會夸大其詞。”
“所以你有了屬于自己的城堡…”
“是的,看起來是這樣。”
查理放下杯子,靠近安塔爾。他向他的首席騎士伸出右手,后者與國王握手,查理把他拉得更緊,緊緊地擁抱著他。
“我會想念你的,我親愛的朋友!”他感慨地說,“我永遠不會忘記你,兄弟!”
“你也不需要忘記我,”百合花騎士與他告別,“我告訴過你,如果你需要我,你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我。”
羅茲戈尼之戰,據老人們的說法,自韃靼人入侵以來,匈牙利還沒有發生過如此血腥和殘酷的戰斗,這對查理·安茹來說只是一個開始,他還有很多場戰爭要打。
在接下來的九年內,查理慢慢擊敗了王國內幾乎所有忤逆的領主。寡頭們要么臣服于他,要么被徹底消滅,要么逃離了匈牙利。最后,就連在羅茲戈尼之役中反抗查理并失去兄弟的亞諾什·阿巴本人也宣誓效忠于國王。為表忠誠,他甚至在1317年幫助國王鎮壓了博爾薩·科斯帕的叛亂。同年晚些時候,在圣米迦勒之月(9月),國王頒布了一份公文,宣布已故的阿瑪德·阿巴是他忠誠的追隨者。
但查理·羅貝爾·安茹沒能打敗馬泰·查克,盤踞在特倫欽的小國王。他是征服者的后裔,從未向百合花旗低頭。而真正的王朝盛世,只有在清除這個最大的障礙之后才能開啟…
圣殿騎士們 盡管克萊孟五世在1312年撤回了他解散圣殿騎士團的詔書,但一切都太晚了。一連串慘絕人寰的酷刑一直持續到1314年,被折磨的騎士們一個接一個地被逼出恥辱的供詞。最后,被逮捕的圣殿騎士們甚至承認他們在入會儀式時互相親吻著對方的裸體,在修道院里行奸淫之事。
大團長雅克·德·莫萊被折磨了近七年之久。在此期間,他們把他釘在一扇門上,讓他像基督一樣受苦,戴上荊棘王冠,裹上裹尸布,然后繼續折磨,直到這個被折磨到死的人說出了折磨者想要讓他承認的一切。
主后一千三百一十四年,大齋月(2月)的第十九天,他在巴黎接受了火刑,死前,他收回了所有的供詞。
他說:“上帝知道誰犯了錯,誰犯了罪。”他還說,“厄運一定會降臨到那些錯誤地譴責我們的人身上。上帝將為我們的死亡報仇,愿主知道,所有迫害我們的人都要因我們受苦!”
熊熊火焰將大團長的詛咒帶到了天堂,幾個月內,克萊孟五世和鐵王腓力四世都相繼死去。
在匈牙利,圣殿騎士團的解體則是悄悄地、慢慢地進行著。查理國王沒有折磨或燒死一個圣殿騎士,修道院被清空,財產和地產大部分都落入了醫院騎士團之手。大多數圣殿騎士們在大團長死后都宣誓成為醫院騎士團的成員,并繼續作為宗教騎士生活下去。
不過,多年來流傳著一個傳說,說是最后的幾個圣殿騎士躲在了王國最西邊的萊卡城堡里,而阿爾伯特·哈布斯堡和他們的兒子們對騎士們進行了圍攻。和往常一樣,他們中出了一個叛徒,帶領奧地利的士兵們通過密道進入了城堡。圣殿騎士們在大廳戰斗了一段時間,但最終還是寡不敵眾。
圍攻者在城堡奇怪的圓形圣所中發現了跪著默默祈禱的七名騎士,其中包括匈牙利的大師,他們也沒能幸免于難。
還有幾個人下了城堡的水井,想要穿過深處的走廊逃跑,但哈布斯堡的手下在另一頭等著他們,最后也被暴徒砍死。
這個故事流傳了一段時間,慢慢變成了一個傳說,然后是一個童話,直到最后,沒有人真正相信它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