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結起來的人數并不多,戈德溫左右看了看,還是這么幾個人。
一個吊兒郎當,怎么看都不像是研究人員的卡萬,牧師里德,艾薇爾挽著安琪,旁邊則是灰頭土臉的羅伯。
然后就是帶著一群孩子們的露伊絲,羅比尼奧,再加上姍姍來遲的杜籟卡,伴隨著光翼組織以及一些后來加入的荒土成員。
這就是這支隊伍的所有人了,到頭來他們其實也并沒能帶走什么。
唯一多出來的,似乎就是幾把槍,幾支別樣的武器而已。
噢對,還有這群光翼組織的成員。
瑪蓮娜不見了,這讓戈德溫有點淡淡的擔憂。
說實在的,這里就只有這幾個人值得在意,不管丟了誰,他都不會感到好受的。
杜籟卡似乎知道他在等什么,有點不耐的開口:“趕緊出發吧,不要多等了。”
他感覺腹部一陣陣的抽疼,那德魯尼亞人對他造成的傷害依舊存在,可能需要較長一段時間才能回復過來,這不禁讓杜籟卡感到心寒。
比起肉眼可見的傷口,這種傷及內臟的傷勢往往更加危險,也更難以治愈。
“我們走。”戈德溫點了點頭,在簡潔的準備彈藥后就沿著大路一路前進。
光翼小隊們作為前導,荒土小隊則緊緊跟在后面,在向北街的前進過程中,這里的平民依舊處于擁堵狀態。
杜籟卡蹙起眉,定睛一看,前面燃燒起來的烈火阻擋了大片空地,只有一小小的一個窄路可以通行。
對此杜籟卡冷哼一聲,直接拔槍朝天開火,震懾了一眾正在擁擠,爭先恐后試圖爭奪道路的家伙。
“現在所有人都靠邊站!都給我退出道路!”羅比尼奧惡狠狠的大罵起來,他不想看到這群平民在這里礙事。
而似乎還真出現了幾個不怕死的人打算糾纏,羅比尼奧眼神不帶憐憫,一槍就擊穿了他們的心臟,看見血液才讓這群有點憤怒的暴民冷靜了下來。
馬克西姆見狀微微側目,看向羅比尼奧面帶嫌惡,低聲罵道:“哼,殘忍的首腦。”
接下來,羅比尼奧繼續朝著其他人大吼起來:“我們沒功夫驅趕你們,前面的蠢蛋都給我滾開!”
“給我把道路讓開!”
盡管這一方法并不怎么道德,不過確實保證了荒土小隊和光翼小隊的前進速度,他們僅僅用了幾個小時,就已經到達了距離北街不遠的地方。
然而這里已經發生了屠殺,面前的大量喪尸幾乎把道路完全封死,而天空上的炮艇也在不斷的向這里炮擊,似乎明白他們即將要逃出生天。
“唉,你們還有多少子彈?”
杜籟卡開槍連續干掉了數個喪尸后,感覺有點吃力,摸向腰間時心底卻突然咯噔一下,發現沒有子彈了。
卡萬瞥了他一眼,隨即有點漫不經心的開口:“哦呵呵,軍官先生,為什么不試著用你的刀呢?”
杜籟卡聞言若有所思。
的確,雖然在這種時候用刀去還擊確實是一種方法,不過現在其實并沒有什么必要,要是受傷了的話反而顯得更糟糕。
“算了吧,你自己不也是在用轉輪?”見卡萬也瘋狂的在扣動著扳機,杜籟卡心下無語。
“嘿嘿,我知道,因為他沒有刀。”
艾薇爾俏皮的一吐舌,朝喪尸再度開出一槍。
相比于荒土小隊這種稀疏的火力,光翼小隊的火力則很強了,在加比的指揮下,那群喪尸均被猛烈的輕重機槍淹沒在子彈浪潮中。
此時安琪又感覺頭顱一陣抽疼,惶惶不安的感覺促使她開口:“天空的飛機…那是灰瀾號。”
面對杜籟卡的滿頭霧水,安琪緩緩道;“那應該是德魯尼亞的飛機,存在感很強烈的轟炸機。”
德魯尼亞的轟炸機,這已經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所以也沒能招來太大的反應。
羅伯站在旁邊冷笑一聲,不屑道:“轟炸機又能怎么樣,我們這么小的目標,等它把炸彈扔下來,我們都已經走沒了!”
羅伯這充滿理想主義色彩的話令安琪搖了搖頭:“不,不是的,這次的情況不太一樣。”
“這次的飛機好像是…A型號改裝,總之它肯定有問題,我們最好躲起來。”
對于安琪的警告,戈德溫遲疑片刻,懷疑這個女孩為什么遠遠一眼就能看到那么精密的事情還能解釋出來。
不過艾薇爾則顯得很是積極,道:“她之前說的幾次話全都對了!”
“我們可以信她一次了,我為她擔保。”
杜籟卡想了想,對艾薇爾信誓旦旦的話迅速的做出了判斷:“好,那所有人分散,躲在巷口不要暴露。”
在立刻分散過后,那遠遠飛來的飛機果然扔出了一撮燃燒彈,轟然砸在遠方,燃起一片大火令人吃驚。
毫無疑問,安琪剛才說的情報救了他們許多人一命,這令杜籟卡開始對這個神秘的女孩好奇起來。
“你怎么了解到那么多東西的?”走出來后,杜籟卡心有余悸的問道。
安琪撓了撓頭,她的眼里似乎也裝滿了困惑:“我也不知道。”
“…想不起來,還是想不起來,我只是看到那些飛機,就莫名的有了這些想法。”
這話就有點讓人驚悚了,簡直就是人形辨認機,看哪里都能叫出東西的名字和習性,這也是一種強悍的能力。
但是看起來,這個女孩似乎不太像強化者的樣子。
總之杜籟卡沒心思繼續深究,一行人見飛機走遠了,這才狠狠地啐了一口,在這之后繼續前進。
杜籟卡也看到了瑪蓮娜,當光翼小隊率先抵達這里,她仿佛已經蒼老了好幾十歲,面容枯槁,眼神極端的無力。
在瑪蓮娜的旁邊是一具面目全非的尸體,不過還是能從尸體上的物件來推斷,這是一個熟人。
“埃德溫死了?”杜籟卡感到心悸。
“是啊,這或許就是一意孤行的下場,人也不會有什么好結局。”
瑪蓮娜緩緩吸了一口煙,杜籟卡則注意到她以前是不抽煙的。
她只是靜靜的沉默著,眼神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