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第65天:北街地道
從朦朧小憩中睜開眼，面前就正對著艾薇爾，她此時正蹲在地上，用一塊粉筆在墻上寫著什么，見到杜籟卡簡單的打了個招呼。
“早上好，新的一天。”
他揉了揉眼睛，直起身子緩解了一下身體因為長期隱身帶來的不適：“嗯…在寫什么？”
她哂笑一聲：“沒什么。”
定睛一看，原來是畫了一只卡通小熊，他心下有點無語。
羅伯拍了拍手，抬頭瞭望遠方，道：“第二輪炮擊快來了，我們最好在太陽升起來之前就到那邊。”他指了指一處看起來還算安全的石堆后。
一輛正在燃燒的巨大機甲完美擋住了火炮的路徑，制造出了一大片陰影區，如羅伯所說是個隱蔽的好位置。
“那兩個克隆人呢？”杜籟卡隨口問道。
羅伯沒趣的回著：“誰知道？一大早就沒了。”
總之不去管她們，迅速將物資轉移到那邊，這個過程費了不少功夫，第二輪炮擊如雨般的照例開始了。
首先是常規的榴彈炮，然后是鋪天蓋地的卡爾火箭炮，將整個德軍控制的街區炸開了花，濃煙在遠方升騰起來。
同時暗巷的通訊在炮擊結束后也照例傳來。
「炮擊結束后繼續走，我們在不遠處——Inspector」
「嗯，現在可能有點小麻煩了——Inspector」
能讓兩個克隆人稱為小麻煩的事情，杜籟卡還真是頭一回見，“繼續走，她們在附近遇到人了。”
和Inspector匯合以后，杜籟卡才知道她們說的麻煩是什么，面前的北街很難形容，但是地面上隨處可見的東西…似乎不怎么友好。
“前方雷區？”艾薇爾嘴角抽了抽，看著這個牌子讀了出來。
“瞎扯，我才不信！”B小姐眼神一撇，悻悻解釋道，“羅卡斯工廠都被我們轉移了，他們哪來的地雷？”
A小姐微妙的瞄了她一眼，“那如果有剩下的怎么辦？”
羅伯微微看了看，凝重道：“我看不到熱源反應，但是不排除是那種簡易地雷。”
幾個人互相看了看，B小姐抱臂提出了一個建議：“要不猜拳吧？輸的那個去試探一下。”
杜籟卡沒好氣的敲了她一下：“試探什么，之前我看到了，你不是能偏轉炮彈的彈道？”
“那偏轉地雷的彈片也輕而易舉吧，你在前面走，我們幾個跟在你身后。”
“喂喂！搞什么，掃雷車啊？”她不滿的抗議起來，被幾人一致無視了，B小姐才難受的緩緩邁出步子。
“別跟的太緊，小心被波及。”羅伯謔笑的補充道。
幾人排成一排跟在B小姐后面，沉重了走了一小段路，路邊便突兀的炸響出火焰和硝煙，彈片也被藍色光流偏轉上天。
杜籟卡注意到了那個東西，像是瓷片做的地雷，下面藏著簡易的鐵丸。
“站住！不許走了。”
沒走太遠，便傳來一聲呵斥，同時砰的一槍警告射擊打在B小姐的腳下，讓幾人堪堪停了下來。
面前竄出一大波人，他們面黃肌瘦的盯著出現在這里的不速之客，眼神里帶著警惕的光：“看起來不像士兵，你們是誰？”
“不許亂動！我們、我們有狙擊手盯著你們呢！”另一個人大聲叫囂著。
A小姐蹙起眉頭，聞言沒敢輕舉妄動，道：“有聽說過暗巷嗎？”
這話一出，他們的臉色變了變，幾個人低聲耳語，朝他們略一揮手。
徑直走來一個男人，頭上留著干練蓬松的發型，嘴唇上有一個顯眼的黑痣，手里明晃晃的老式獵槍其實構不成什么太大威脅。
“我是這里領頭的，看樣子你們沒有惡意？”
“是來交易的？”
A小姐露出了標志性的營業笑容。
“是。”
領頭男人頷首，開口嘲弄著，搖了搖頭：“希望你們不會惹來麻煩，跟我來，我叫戴普。”
就這樣被戴普帶入了他們的聚集地，繞過了龐大的雷區，杜籟卡注意到他們這里甚至還有集市，不少人來來往往。
賣的東西五花八門，除了食物、槍支、生理服務，甚至還可以用十多塊面包領走一個女孩，而且父女看樣子都是自愿這么干的。
“你可以用煙卷或者子彈，有時候是咖啡豆交換點什么。”領頭的人注意到杜籟卡的動作，淡淡開口，隨即隱晦的瞧了瞧幾人的袋子。
“我們現在聽萊昂的，那是個混蛋，原來是個強奸犯，但是管人很有一套，現在能帶我們活下去。”
“要做什么得跟他說，對了提醒你們，他是前羅比尼奧幫的人，所以不怎么喜歡暗巷的家伙。”
看來北街的人們抱起了團，杜籟卡微微思忖著。
羅比尼奧領導的奧洛斯崩潰后，他們便自己組織起了新的秩序，并沒有出現亂成一團的現象，杜籟卡接著問道：“最開始的轟炸，你們是怎么幸存下來的？”
按理來說，全奧洛斯的工具都被羅比尼奧集中在他手里，這里應該沒有什么條件挖什么防空洞了。
戴普淡淡道：“還是萊昂，我說過，他很有手段。”
“羅比尼奧在這邊的老大被他干掉了，隨后他也明白了什么，帶著幾個兄弟把北街的貴族全殺了。”
“然后那群貴族的東西，準備的掩體，還有財富都在他的手里，他用這些收攏了人心，不然北街誰會聽他的？”
“吊死了幾個不安分的，總之羅比尼奧的人就從北街徹底滾蛋了，死了一大堆人，我們也沒什么變化。”戴普諷刺的笑了笑。
艾薇爾發現這里有不少地窖似的東西，幾乎每走上一會兒地面就會鋪個木板。
“這些都是什么東西啊？”她指向地上固定的木板，咂了咂嘴。
“地道，我們挖了很多。”
“我們弄來了很多鐵鍬還有桶，所有北街的人每天都要從死地挖至少三桶的土。”
說到這里，戴普腳步頓住了，回身意有所指：“我知道你們暗巷肯定不只是過來交易的。”
“估計也就只有通往內城的地道能吸引你們了，不過我提前奉勸你們，那個地道可一點兒都不好用。”
戴普神情沮喪，補充道：“前兩天那里還塌掉了，內城的地下結構很復雜，我們挖到了一個水管。”
“死了好幾個人，總之你們最好不要抱太大希望。”
杜籟卡輕聲應付著，戴普才悄然離去，留下一句話：“在北街逛逛吧，我一會兒帶你們去見萊昂那家伙。”
圣安卡永恒圍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