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天山飄緲峰

　　一行人徑向西行，其時所過皆是蒙古地界，在蒙古地界中，漢人地位最低，倍受蒙古人欺壓，時有慘事發生。蕭天賜血氣方剛，哪容得下蒙古人隨意屠殺漢人，當下奪下一把長刀，將蒙古兵盡數斬殺。

　　殺了一拔蒙古兵，自然會引來其他蒙古兵的追剿。后面的幾天，蒙古兵大肆搜索兇手，蕭天賜一行人也被盤問過，原本想瞞天過海，只是蒙古兵見虛落雁三女的美貌有不詭之心，蕭天賜也盡數將他們斬殺。自此眾人便不斷的被蒙古士兵追襲，只是蕭天賜強橫，兵器難傷，且力大無窮，每次均將追過來的蒙古兵殺光，不留一人逃走。

　　雖然蕭天賜不懂刀法，但他知道戰場上講究一擊必殺，用最快最省力的招式斬殺敵人，花俏的招式作用卻是不大，所以每次殺敵均從能最快將敵人殺死的角度攻擊。如此幾次，死在蕭天賜手上的蒙古兵已不下千人，就連從蒙古兵身上搶來的刀也打卷了幾把，但蕭天賜卻從戰場上創出了一套沙場刀法——《血戰十式》。

　　《血戰十式》里的每招均講究快、準、狠，完全是一套殺人的刀法，出刀時氣勢如虹，一往無前，招式詭異，往往能在敵人議想不到角度將其斬殺。且出招姿勢能最大限度的節省體力，提高速度，但前提是動作要標準，否則不受其利，反受其害。

　　這套刀法若用來武林爭斗也就勉強一流水準，實在算不上什么上乘武功，但若用在戰場殺敵卻勝過其他武功百倍。自創出這門刀法后，蕭天賜殺起蒙古兵來更是如快刀斬亂麻，效率大大提高。

　　在蕭天賜殺蒙古兵的時候，黃藥師和洪七公沒有輕易出手，他們在錘煉蕭天賜，只有經過生死實戰，蕭天賜才能盡快成長起來，江湖上哪個高手不是身經百戰之輩？實戰能鍛煉人的意志，這在高手爭斗中尤為重要，否則一經挫折便將全面崩潰。他們只是負責料理那些想逃走的蒙古士兵，免得這些士兵回去通風報信。

　　如此打打殺殺走了十幾日，眾人終于來到西域。到了西域，眾人將馬匹更換成駱駝，駱駝最有長力，快跑時疾逾奔馬。如此再行了兩日，六人來到天山附近。

　　虛落雁指著西北角云霧中的一座山峰道：“兩位前輩，天賜，那便是飄渺峰了。這山峰終年云霧封鎖，遠遠望去若有若有，因此叫作飄緲峰。”經過十幾日的相處，虛落雁與三人的關系也不那么生分，特別是蕭天賜，兩人頗聊的來。

　　黃藥師道：“看來還遠得很，咱們早到一刻好一刻，說不定一會蒙古兵又追來了，我們不如趁夜趕路吧。”

　　眾人都應道：“好！”吃過飯后，騎上駱駝繼續上路。

　　急弛之上路上倒斃了不少駱駝，到得飄緲峰腳下時，已是第二日黎明。

　　來到上峰的路口，靈鷲宮在此布置的守衛見虛落雁回來，忙現身迎接。虛落雁讓她們繼續在此守衛，自己則帶著蕭天賜三人上山。這一上山，各人輕功的強弱便顯露出來，蕭天賜最強，靈兒媚兒最弱。

　　虛落雁帶著眾人從一處處天險走將過去，眾人不由大嘆此處地勢之險，易守難攻。過斷魂崖、失足巖、百丈澗，來到接天橋時，只見兩片峭壁之間連接著一條鐵索。若無此鐵索，兩片峭壁間相距幾達五丈，勢難飛渡。

　　過了接天橋便是一條石弄堂也似的窄道，順著小徑向峰頂快步而行，越走越高，身周白霧越濃。不到一個時辰，眾人便到了飄緲峰絕頂，云霧之中，放眼都是松樹。地下一條青石板鋪成的大道，每塊青石都是長約八尺，寬約三尺，甚是整齊，要鋪成這樣的大道，工程浩大之極，不知當初是如何完成的。這青石大道約二里來長，石道盡處，一座巨大的石堡巍然聳立，堡門左右各有一頭石雕的猛鷲，高達三丈有余，尖喙巨爪，神駿非凡。

　　堡門處站著一群人，當先四人乃一老者，一中年男子，一婦人，一少年。老者頭發雪白，皮膚卻如嬰兒般光滑紅潤，慈眉善目，猶如一位鄰家的老爺爺；中年男子則是劍眉星目，氣勢不凡，顧盼間頗有威勢，但看向虛落雁的眼光卻充滿了疼愛；婦人雍容華貴，相貌與虛落雁頗為相似，此時正兩眼濕潤的看著虛落雁；少年則約十七八歲，長的也是頗俊俏，最有特點的便是雙眼靈動，讓人一看就知道他不是一個安份的主。

　　遠遠的，少年便對著虛落雁揮手喊道：“姐姐！”

　　虛落雁沖他一笑，而后對蕭天賜三人道：“那是我弟弟，叫虛浩然，可調皮了，宮里所有下人都怕他。”

　　來到堡門前，虛落雁對老者和中年人與美婦行了一禮道：“爺爺、父親、娘親，我回來了。”

　　而三人后面的下人則集體對虛落雁行禮道：“恭迎小姐回宮。”

　　虛落雁的爺爺拉著她的手，笑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你一走就是一年，可把我們想壞了。”虛落雁的父親則沖她微笑的點了點頭。

　　虛浩然也拉著虛落雁的手道：“姐姐，這次出去有沒有給我帶禮物回來？”

　　虛落雁歉意的道：“姐姐這次回的匆忙，沒來得及帶，下次給你補上好不好？”

　　虛浩然失望的道：“好吧，誰讓我命苦呢？”

　　虛落雁的父親拍了一下虛浩然的頭道：“臭小子，都這么大了還向你姐姐要禮物，丟不丟人。”

　　對父親的這個動作，虛浩然顯然是很熟悉了，嘴里嘀咕道：“又打我頭，要是變傻了你負責。誰讓你們不讓我下山去玩，我一人悶著無聊，就指望著姐姐帶些東西給我玩了。”

　　虛落雁的爺爺道：“行了，浩然，爺爺還是那句話，不到先天不下山。落雁，這幾位是你的朋友吧，快給我們介紹介紹。”

　　虛落雁對蕭天賜三人道：“黃前輩、洪前輩、天賜，這位是我爺爺虛無空，這位是我父親虛行夜，這位則是我的母親，這個剛才已經和你們說過了，我的弟弟虛浩然。”接著又對虛無空等人道：“這位江湖人稱東邪的黃藥師黃前輩，這位是上任丐幫幫主，江湖人稱北丐的洪七公洪前輩，這位叫蕭天賜。”

　　眾人相互寒喧了一番，虛無空將三人請進堡內。雖然逍遙派極少與外界接觸，但待人卻是極為熱情，想必是受虛竹的影響。

　　黃藥師和洪七公早就從蕭天賜那知道逍遙派的武功傲視武林，所以見到先天中期的虛無空和先天初期頂峰的虛行夜并不感到驚訝，若是兩人武功不高那才會驚訝。同時，虛行夜的妻子有一流頂峰的實力，而虛浩然則是一流中期的實力。

　　倒是虛無空等人對三人的武功大感詫異，黃藥師先天中期，洪七公先天初期頂峰且功力比虛行夜深，蕭天賜先天初期，看樣子不到二十歲。虛無空對三人中的蕭天賜最感興趣，年紀輕輕便達到先天境界，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穩重，比自己的孫子虛浩然強多了。

　　在客廳里，虛落雁對虛無空道：“爺爺，這次落雁在曼陀山莊遇到兩位前輩和天賜，正巧得知天賜可能救得了祖爺爺，所以便把他們帶了回來。”

　　虛家四口先是一驚，后又激動的看著蕭天賜，虛無空道：“蕭少俠真能救老夫的爺爺？”原來虛無空是虛竹的孫子，而虛無空的父親則因為無法突破到先天中期，已經壽元耗盡而死。虛家這幾代一直一脈單傳，只到了虛落雁這一代才生了兩個。虛竹就是逍遙派的定海神針，在眾人心中有著無比的地位，自他走火入魔以來，逍遙派一直都是憂心充充，想盡辦法要救好虛竹，只是一直都沒有成功。如今聽到蕭天賜可能治好虛竹，哪能不激動。雖然蕭天賜年紀輕輕，但江湖中奇人奇藝頗多，說不定蕭天賜真能治好虛竹也說不定。

　　蕭天賜微微一笑道：“虛前輩太抬舉我了，虛竹前輩的情況我還不清楚，所以我也不敢說一定能治好他，一切要待我檢查過虛竹前輩的情況再說。”

　　虛無空和虛無夜均點了點頭，聽蕭天賜這穩重之言，心里對蕭天賜的信任又多了一層。

　　虛浩然在一旁插嘴道：“那就趕快去看我祖爺爺的情況呀。”

　　虛落雁打斷道：“昨晚連夜趕路，想必大家都累了，我看還是先休息吧，等明天再去看祖爺爺的情況。”雖然虛落雁也想讓蕭天賜立刻前去查看虛竹的情況，但眾人從蘇州開始一路奔波，且昨晚又連夜趕路，其中的勞累她親身體會，實在不好意思讓三人繼續操勞。

　　蕭天賜起身道：“先讓黃島主和七公去休息吧，我隨你們去看看，花不了多少時間的。”

　　逍遙派諸人聞言大喜，若是讓他們再等一天，實是度日如年。蕭天賜如此說，不由讓眾人高興的同時，也對他頗為感激。虛無空當下立刻讓虛行夜親自去安排黃藥師和洪七公的住處，其余人則隨著他前去虛竹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