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晉做的其實很簡單。
他先打了一拳,雷神錘憑空而出,打出電花,成功吸引了云守劍的注意力。
然后在云守劍走神的這一瞬間,九尾狐上身,一個魅惑丟出去,電了云守劍一下。
饒是云守劍精神強固,突然而然地被電到,也還是有些招架不住。
然后,云守劍的劍勢就散了。
媽的我真惡心!
梁晉暗暗吐槽了自己一句,他萬萬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對一個男人放電。
但是魅惑之術確實很管用啊!
“你?!這位捕快也就罷了,就你,還敢和我動手?”
云守劍回過神后,就對梁晉十分不屑。他話里針對意味十足,很明顯,他之前那些嘲諷,所針對的,正是梁晉,“你們這些捕快,既然不識好歹,那就別怪我無情,處置兇犯的同時,順手把你們一劍斬了。尸位素餐,也怨不得誰。”
梁晉感覺自己的職業榮譽受到了侮辱。他冷笑一聲,道:“別在這里胡吹大屁了。你有本事,你能破案,你當總捕去啊。別以為我沒看出來,你無非是知道王捕頭他們在摸查此案線索,偷偷跟在王捕頭他們的后面,知道了賊人可能落腳在這周圍。王捕頭害怕打草驚蛇,還在踩點蹲守,你卻無所顧忌,因此撞了大運,找到了這里。是也不是?”
他把天眼法珠摸在了手中,早感覺云守劍的指紋和腳印有些眼熟,是在之前和王捕頭相遇那里見過的,稍一聯想,自然想到了這點。如今說出來,再看云守劍的反應,哪還不知道自己猜對了?
“瞎貓能蒙對死耗子,老母豬悶頭撞樹,運氣好了也正巧能不用拐彎。更何況你有王捕頭在前面引路,找到兇手,有什么可得意的?”
梁晉毫不猶豫地嘲諷回去,然后道,“偵緝司的案子,自有偵緝司來處置。名門正派的弟子,應該是講道理的,奉勸你一句,不要在我們面前行兇犯法。”
“呵!你可真是找死!”
云守劍氣得笑了,“反正也正好,我也想殺了你。如今你既然如此找死,那也怨不得我了。”
他果然對自己有敵意!
但他憑什么想殺了自己?!
梁晉眉頭一皺,看來目前形勢,自己是退無可退了。
樓光正往梁晉面前一攔,道:“你別鬧,你打不過他。”
“你才別鬧。”
梁晉道,“咱們都打不過他。你快去傳訊,我撐一會兒。”
樓光正疑道:“你能行么?”
他從王捕頭那里知道梁晉才剛剛開辟神源,對梁晉的實力表示懷疑。
“我不行我也不會傳訊啊。”
梁晉道,“別浪費時間了,你去傳訊。我天賦異稟,能撐一會兒。”
樓光正也不是婆婆媽媽的人,身形往后一退,就施起法來。
梁晉聽到空氣中響起奇怪的震動,樓光正背后黃貝的觸角正在不住地顫動,像是在向空中發出某種波紋。
傳訊有個過程,但劍宮大師兄顯然不打算給樓光正和梁晉這個過程。
他再次動手了,揮動無形之劍,向梁晉砍來。
在這一刻,他的眼中沒有樓光正、沒有那身為竊賊的年輕女子、也沒有腳下的殺人兇犯,有的,只是梁晉這一個無名小卒。
于是梁晉再次給云師兄拋了個媚眼兒,山海繪卷中的九尾狐輕輕撩動雪白的狐尾,令人魂兒顫動。
云守劍神情略微恍惚了一下,有些驚訝地輕輕“咦”了一聲。
就在這恍惚的一瞬間,那年輕女子和梁晉同時動了。
年輕女子毫不猶豫地再次撲向云守劍原本所站之處,那個位置上面,云守劍所稱的修行者失蹤案兇犯還躺在原地,無力起身。
那應該也是個修行者,但很奇怪的是,梁晉的山海繪卷,無法從他的身上找到神靈。
剛剛梁晉一直在留神關注這個人,但現在卻沒精力去管了。
云守劍雖然恍惚了一下,劍勢有所減弱,但還是鋪天蓋地地向梁晉壓了下來。
梁晉本想躲開,但事到臨頭,卻發現自己根本來不及躲閃。
眼見無法躲掉,他就只能硬接了。
雷神錘!!!!
他以自己唯一精通的戰斗類法術迎了上去,一拳揮出時,山海繪卷里的雷神隨之而動,敲擊其腹。
“噼啪——”
電光四射,與云守劍的無形之劍撞在一起。
梁晉只覺壓力轟然襲來,整個衣袖轟然崩碎。他的雷神錘抵消了一部分劍勢,但澎湃的劍意仿佛大海中的滔天巨浪,豈會因為這一點抵消,就消于無形?
“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云守劍冷笑說道,用另一只手在揮劍的手上輕輕拍了一下。
這一拍之間,那劍勢就如同被點燃了炸藥桶一般,“轟”地爆炸開來。
梁晉瞬間就抵擋不住了,迎著劍的手臂皮肉崩碎,再持續下去,只怕骨頭都要被碾碎。
“碰!!!!”
一股熱浪猛然從旁邊撞了過來,把梁晉卷住,撞到了一邊。
梁晉悶哼一聲,“咚”地一下,直接把茅草屋的側墻給撞塌了,“咕嚕嚕”落在地上。翻身爬起,卻見原來自己所在的位置上面,衣著破爛狼狽不堪的年輕女子代替了自己,生生受了云守劍的一劍。
不,應該并不算是生受了一劍。云守劍的劍勢,自己雖然來不及躲閃,但那年輕女子攜著帝江的速度,卻能夠迅速向后一撤,卸去大部分的攻勢。
她只是挨到了無形之劍的邊緣,肩膀處被劃開了一長條口子,鮮血直流、顫抖不止。
“多謝。”
梁晉翻身起來,說道。他看到那女子已經趁著這一會兒的功夫把那中年男子搬出了茅草屋去,放在了遠處,心道帝江的速度,果然快到令人發指。
自己什么時候才能跑得這么快呢?
年輕女子并不回應梁晉的道謝,只是緊緊抿著雙唇,渾身因疼痛與恐懼,顫抖到停不下來。
不過云守劍并沒有繼續針對那年輕女子,相比起年輕女子,他更愿意針對梁晉。
“你竟然學會了稷山書院的法術?是聽寒仙子教的你么?”
云守劍聲音發寒,咬牙切齒,聽起來有抑制不住的憤怒。
梁晉如芒在背,卻瞬間明白了,這位劍宮大師兄,為什么會認識自己、如此針對自己,又為什么會對自己有如此大的殺意。
“我道是怎么回事…原來,不過是一條無能狂怒的舔狗。”
梁晉冷笑一聲,毫不客氣地嘲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