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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新的元始神兵,身份的真假

  “他的鑄兵之術,很顯然在你們幾個之上。”

  高冠老者平淡地說道。

  那幾個弟子低著頭,臉上都是閃過一抹不以為然之意。

  他們雖然十分尊重自己的師尊,但是對于師尊這次的說法,他們是一點都不相信。

  那吳宗銓,滿打滿算才學了幾年鑄兵之術?

  他們幾個,哪一個不是在鑄兵之術上浸淫了數百年?

  他們本身就是鑄兵天才,這些年又從來沒有放松過一刻,他們的鑄兵之術,在年輕一代當中,已經是登峰造極。

  不是他們吹牛,他們的鑄兵之術,就算是老一輩的鑄兵師,也沒有幾個能比得上。

  他們的師尊,乃是天下第二的鑄兵師,他們相信自己能夠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那個天下第一的鑄兵師,以前從來沒有收過徒弟。

  他就算現在收了徒弟,那也已經晚了數百年。

  不用抬頭去看,高冠老者就知道自己這幾個弟子不會服氣。

  他心中其實也是有些好奇的。

  當初看到天工閣密探帶回來的虎翼刀,他甚至覺得那可能是天工閣閣主的作品。

  后來他仔細研究過之后,發現鑄造虎翼刀的路數,與天工閣閣主截然不同。

  要說虎翼刀本身,并不是一件威力多么強大的神兵。

  但是內行看門道,天工閣第一副閣主,從它上面,看出來許多東西。

  虎翼刀鑄造之老辣,就算是他,也沒有幾分把握能夠比得上。

  也是因為如此,他才動了去潼關城看一看的心思。

  別人不知道,高冠老者身為天工閣第一副閣主,名義上管理天工閣的存在,他心里是十分清楚的,天工閣閣主,隕落了。

  天工閣閣主留在閣里的本命燈火,早就已經熄滅了。

  這件事,只有高冠老者一人知道。

  他不敢公開這件事,一旦讓人知道天工閣閣主已經不在了,那整個天工閣,立刻就會大亂。

  天工閣中,能夠震懾所有鑄兵師的人,自始至終就只有閣主一個人。

  更不用說那些外人了。

  如果他們知道天工閣閣主已經不在了,他們一定不會放過天工閣的。

  掌握了神兵資源的天工閣,是無數人眼中的香餑餑。

  以前沒有人敢動天工閣,最大的原因就是天工閣閣主能夠直接面見神圣,他自身也有堪比神圣的力量。

  正是因為如此,高冠老者才把天工閣閣主隕落的消息隱瞞了下來。

  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都在想方設法地鉆研元始神兵的鑄造之法。

  閣主隕落得太過突然,他沒有來得及把元始神兵的鑄造之法傳承下來,沒有這元始神兵的鑄造之法,天工閣就無法直接面見神圣。

  這對天工閣來說,無疑是失去了最大的依仗。

  高冠老者身為天工閣第一副閣主,他唯一的念想,就是在天工閣閣主隕落的消息暴露之前,把元始神兵的鑄造之法研究出來。

  奈何,他的鑄兵之術雖然在天工閣僅次于閣主,但面對元始神兵,依舊是無可奈何。

  當初聽到潼關城出現了天工閣閣主親傳弟子的時候,高冠老者第一反應是驚喜,第二反應,就是懷疑。

  他知道,閣主已經隕落了,既然如此,他又如何能夠收徒?

  不過高冠老者也不敢說閣主在隕落之前,到底有沒有收徒。

  抱著謹慎的態度,他派人暗中去調查了關于吳宗銓的一切信息。

  從查到的信息來看,這個吳宗銓的身份來歷,十分干凈,他是土生土長的潼關城人,從小到大就沒有離開過潼關城。

  照理說,他和天工閣閣主,沒有任何的交集。

  當初葛長隆、金魁,甚至是侯百東曾經有過的疑惑,這高冠老者,也同樣有。

  他們都看不出來周恕和天工閣閣主為什么會有交集。

  當然,葛長隆、金魁和侯百東等人,都是懷疑天工閣閣主受了傷,所以隱藏在潼關城中,機緣巧合之下,收了周恕為徒。

  他們并不知道天工閣閣主已經死了。

  高冠老者不同,正是知道的越多,心中的疑惑也就越多。

  他派出來調查吳宗銓身份的人,也順手給他帶回來一把虎翼刀。

  看到虎翼刀之后,高冠老者當即就決定,他要來見一見吳宗銓。

  不管吳宗銓是不是天工閣閣主的弟子,他都一定是一個萬載難逢的鑄兵天才!

  如果他的鑄兵之術,真的達到了自己的預期,那不管他是不是天工閣閣主的親傳弟子,他都可以是!

  馬車疾馳在空中,每一個呼吸,都是飛出去數里。

  高冠老者再沒有了說話的欲望,他閉上眼睛,腦海中重新開始推演元始神兵的鑄造之法,他古樸的面容之上,眉頭緊皺,額頭上的皺紋,如同刀刻一般。

  那幾個弟子感受到高冠老者身上散發出來的哀傷,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是眾人也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沉默之中,幾人也是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神中的不服。

  年輕一代最強的鑄兵師,怎么可能是那個吳宗銓?

  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熊熊如火的斗志。

  潼關城中,周恕正在研究木治星和葛長隆帶回來的元始。

  和原本潼關城外的元始不同,木治星和葛長隆帶回來的元始,并沒有那么堅硬。

  之前那些元始,就算是天尊用盡全力,也幾乎無法破壞它分毫。

  而這次兩人帶回來的元始,天尊手持元始神兵,就能輕易把它切割開來。

  不過切割歸切割,當周恕想要把它熔煉來開鑄兵的時候,就遇到了問題。

  不管他用什么火焰,都無法將那元始熔化開來,哪怕他已經把那元始切割成只有手指甲蓋大小,它依舊能夠在火焰之中堅挺地存在著。

  經過多番嘗試之后,周恕心中就已經明了。

  不管元始特性如何,它都是沒有辦法直接用來鑄兵的。

  必須要利用靈蟲的天賦,將它煉化一道之后,才能夠用之鑄造元始神兵。

  天生造物,真是無奇不有。

  誰能想到,元始和靈蟲之間,還能有這種關系?

  要不是機緣巧合,周恕也絕對不會想到,讓靈蟲吞吃元始,它們吐出來的,才是真正可以用來鑄造元始神兵的元始!..

  如果不知道這些,誰舍得用元始來喂靈蟲?

  要知道,靈蟲和人類之間的仇恨不死不休,而元始,乃是人類的無價之寶,就算是周恕,如果不知道這一點,也絕對舍不得用元始去喂靈蟲。

  他都如此,更不用說這個世界土生土長的鑄兵師了,在他們心中,元始只會更加珍貴。

  越是珍惜元始,就越是不可能發現元始的秘密。

  這就是一個死循環。

  也難怪天工閣閣主,能把鑄造元始神兵的秘密保守這么多年而沒有人發現。

  這個秘密,確實是很難發現。

  “之前潼關城外的元始,特性是堅固。”

  周恕玩弄著手上的元始,自自語道,“用它鑄造的神兵,幾乎是無法摧毀,這個元始的特性又是什么呢?”

  “偽神縉通手上那件邪兵,好像和這元始有些關系。”

  周恕心中沉吟道。

  他見過偽神縉通使用邪兵,現在又研究了半天這種元始,以他的眼光,自然看得出來,偽神縉通手里的那件邪兵,就是用這種元始鑄造的。

  其實就算看不出來,他也能猜到…

  畢竟這種元始,是木治星和葛長隆從偽神縉通的老巢偷回來的。

  “偽神縉通手上的邪兵,傷人之后,邪惡的力量無法驅除,也不知道是這種元始的特性,還是邪兵鑄造成功以后附帶的效果。”

  周恕自自語道。

  邪兵并未上手,就算是他,也看不透那邪兵的底細。

  不過想來,應該是邪兵自身的緣故,這元始本身,看不出來邪異之處,聯想到當初木治星說的,偽神縉通鑄造邪兵,是用人命來血祭的,周恕就有些不齒。

  “那件邪兵,雖然邪異無比,但不可否認,它也是元始神兵。”

周恕沉吟道,“偽神縉通應該是不知道元始神兵鑄造之法  的,他鑄造元始神兵,是用人命血祭的方法…”

  周恕鼻端發出一聲冷哼,這種邪惡的鑄兵之術如果流傳開來,必定會貽害無窮,荼毒天下。

  “縉通啊縉通,你能夠用這種元始鑄造邪兵,我就用它來鑄造一件真正的元始神兵。”

  周恕自自語地道,“等戰回來之后,就讓他用這件元始神兵,去斬了你!你這種用人命血祭的邪惡鑄兵之術,絕對不能流傳下去!”

  周恕的眼中充滿了殺氣。

  “木元,木元!死哪里去了,給我滾回來!”

  念頭一定,周恕立馬開始召喚木元。

  鑄造元始神兵,必備條件之一,就是要有一只靈蟲輔助。

  這對別的鑄兵師來說或許很難,但是對周恕來說,一點都不難。

  木元身中緊箍咒,周恕讓它做什么,它就得做什么!

  時光流逝,很快一個月時間就已經過去了。

  這一個月時間,消息如同雪花一般飛入潼關城中。

  戰和偽神之間的戰況,也是早已經傳遍了天下。

  如今幾乎全天下人都知道,曾經號稱偽神之下最強天尊的雷天河,在數個偽神的圍攻之下,竟然成功地逃脫。

  數個偽神,已經追殺了一個多月,愣是沒能將他擊殺。

  要說如今天下風頭最大的人是誰,那必定是雷天河無疑。

  現在很多人都已經在猜測,雷天河已經擁有了堪比偽神的實力,只不過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只有一些有心之人,開始意識到靈果的威力。

  那些人,心頭火熱,全都開始探查下一個靈果誕生的地方。

  靈果,能讓人成為偽神,哪一個天尊不激動?

  所有猜到這一點的天尊,都十分默契地保守了秘密。

  這個秘密,知道的人當然是越少越好,知道的人越少,他們的競爭對手就越少!

  周恕知道戰還活著以后,就不再擔心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戰對靈果的吸收會越來越多,他一開始沒有死,后面就更不會死了。

  戰這個老狐貍,別的不說,保命的本事,絕對是不需要人擔心的。

  當年古天庭覆滅,他都沒有死,現在就更不會了。

  放心擔心的周恕,埋頭鑄兵之中,這一日,他終于再次鑄造出一件元始神兵!

  這一件元始神兵,正是用木治星和葛長隆帶回來的元始鑄造而成。

  也是周恕準備用來斬殺偽神縉通的屠神之兵!

  “嗡——”

  周恕手上一把三尺來長的長劍微微震顫,劍身之上,仿佛有一個個漩渦在微微旋轉。

  那把劍,通體漆黑如墨,所有的光線落在劍身之中,都像是被劍身上的漩渦吸收了一般。

  就算是多看一會兒,都會感覺自己的心神被劍身吸引過去。

  “這算是什么特性呢?”

  周恕握著那把劍,“吞噬嗎?”

  “試試劍。”

  周恕拎著長劍來到屋外。

  雖然這把劍是他親手所鑄,但是關于劍的特性,也只是存在于他的推演之中,畢竟那元始的特性,他還一無所知,所以這把劍到底有如何的成效,他還得試一試才能確定。

  “嗡——”

  周恕手腕一抖,一道烏光在劍身之上閃過,他一劍刺出。

  “噗嗤——”

  劍尖點在院墻之上,一聲輕響,一個漩渦蕩漾開來。

  在周恕的注視之下,那院墻,直接就少了一截。

  一截院墻,直接化為齏粉,好像是從來都不曾存在一般,徹底消失在周恕的眼前。

  周恕細細地感應著院墻消失的過程。

  以他如今的修為,毀滅一段尋常的院墻并不難,但是不要忘了,這里是潼關城!

  這里所有的建筑,都是和潼關城一體而成,說起來,連這一段院墻,也能算是元始神兵的一部分!

  當然,潼關城這件元始神兵,只有城墻是用元始鑄造而成的,城內的院墻,都是尋常鑄兵材料鑄造而成。

  但就算如此,這院墻,尋常神兵想要破壞它,也沒有那么容易。

  但是現在被周恕輕輕一劍,竟然就讓它徹底消失。

  單論攻擊之力,這把劍,可是比周恕之前鑄造的所有元始神兵都強!

  “難怪戰被偽神縉通一招擊敗,他輸得不冤。”

  周恕沉吟道,“偽神縉通那個家伙的鑄兵之術不怎么樣,無法發揮出這元始的全部威力,如果當初他手里拿的是我這把劍,只怕戰已經是尸骨無存。”

  周恕看著自己手上的長劍,他對自己的鑄兵之術有足夠的自信,他鑄造的神兵,絕對比偽神縉通的邪兵更強。

  “小兄弟,你手上的神兵,能借我看一看嗎?”

  忽然,一道聲音落入周恕的耳朵之內。

  周恕臉色一變,心里瞬間警惕起來,劍身微微一震,已經橫在了身前。

  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消失的院墻外,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站了一個高冠老者。

  那高冠老者站在數丈之外,滿臉激動之色,他的眼睛,死死盯著周恕手上那把漆黑如墨的長劍。

  “你是誰?”

  周恕皺了皺眉頭,看著那老者,沉聲問道。

  這老者身上的氣勢淵深似海,竟然讓周恕有種看不透的感覺。

  難道又是一個偽神?

  周恕心中閃過一個念頭,不過下一刻,他的目光,已經落在了那老者的雙手之上,心中頓時了然。

  難怪能夠悄無聲息地闖入潼關城!

  原來是他!

  “堂堂天工閣第一副閣主,難道不懂非請勿入的道理嗎?”

  周恕看著那高冠老者,冷冷地說道。

  “因為感受到神兵降世,老夫一時激動,倒是失了禮節。”

  那高冠老者微微一愣,好像也是反應了過來,對著周恕拱拱手,抬頭道,“失禮之處,還請小兄弟海涵。”

  那老者鄭重地躬身行了一禮。

  “師尊!”

  幾聲怒喝之聲響起,接著幾道光芒落在那老者身邊,滿臉怒意地盯著周恕。

  “吳宗銓,你可知道我師尊是誰!”

  那幾聲怒喝的主人大怒道,“見了我師尊,還不跪下行禮!”

  “你們自己愿意跪,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情。”

  周恕皺著眉頭,冷冷地說道,“這里是潼關城,還輪不到你們放肆。”

  “你——”

  “都給我退下!”

  那幾個弟子還要說話,高冠老者已經生氣地道。

  一見自家師尊真的生氣了,那幾個弟子頓時熄火了,一個個滿臉漲紅地閉上了嘴。

  “小兄弟,你手上的神兵,可否借老夫一觀?”

  那高冠老者繼續看向周恕,開口說道。

  他十分執著,目光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周恕手上的神兵。

  周恕心中閃過一縷陰霾,該死的,為什么自己試兵的時候,他來了呢?

  他身為天工閣第一副閣主,豈能看不出來周恕手上那件神兵的威力?

  看他這個樣子,他十有八九是已經看出來這是一件元始神兵了。

  “晦氣!”

  周恕心中暗罵一句,他能夠鑄造元始神兵的事情,他還不打算公開,現在還得找個說辭,把這個老頭給糊弄過去才行。

  “天工閣第一副閣主,就能這么霸道嗎?”

  周恕冷笑道,“擅自闖入別人家中,還想強奪他人神兵,這天下,難道就沒有道理可嗎?天工閣第一副閣主,就能如此肆意妄為嗎?”

  “小兄弟,我不是那個意思。”

  高冠老者搖搖頭,態度十分溫和地道,“我并非要搶你的神兵,只是想看一看而已,我可以對天發誓,我絕對不會強奪你的神兵。”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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