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代價
認真去做一件事情的時候，時間就會過得很快。
才怪。
要說對待這修行的態度，張小神覺得，其實也沒有什么好特別認真的。
只要掌握了訣竅，其實這修行的狀態對她而言，和發呆也沒有太大的區別。
硬要打個比方的話，她現在感受著自己靈力的增長，就好比是盯著4兆小水管下載FF15一樣。
又臭又長又無聊，偏偏修行還不能隨便亂動。
亂動了，指不定這靈力就不按你想的這樣來，自己亂跑了。
張小神越發覺得小說里的情節都是騙人的了。
那些書里一打坐就是幾個月數年的修士，如果真的存在，那肯定都是些心理變態。
都是些莫得感情的修行工具人。
她有些不屑的想著。
那些之前布置下去的東西，也已經被李正給收了回去，到頭來也并沒有用上，張小神覺得自己應該高興，可心里又有些難受。
她收斂了運轉中的心法，試探著向李正搭話。
“師父？”
“何事？”李正轉過頭來。
“這個靈官印，正常的是什么樣的啊？”
“正常的？嗯…”李正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正常的靈官印，大約是你剛才這火苗的數倍大小。”
“這只是初等印法，按理來講，其威能不應該會出現這么巨大的差別…”
張小神有些緊張的等著李正繼續講解。
“你這體質似乎有些過于特殊，之前的虧空和這次的過度壓制，都不是正常的現象。”
“但你也不必太過擔心，只要你的心法修行熟練了，控制這威能，也并不會是什么難事。”
“…弟子謹記師父教誨。”
張小神聽不出來李正究竟是不是在安慰自己。
但她現在也只有相信他說的都是真的了。
她又嘗試著去控制著靈力的流速，卻發現這靈力又有些不聽使喚了。
有那么一些泄氣。
不過，這么折騰了許久，太陽也已經有些泛紅了。
張小神偶爾能夠聽到一些嘈雜的人聲。沒過多久，白老頭也帶著黑三回來了。
有些心煩意亂的張小神已經出了屋子。
她見著黑三已經是滿頭大汗，衣衫都是貼著脊背的，臉上也似乎曬的更黑了？
不過他和白老頭同樣帶著疲憊的臉上，同樣也帶著欣喜。
“嘿！張小神！今年的麥子收成可好了，個個粒大飽滿，不用再每日吃粥了！”
“啊？恭喜恭喜。”
對于黑三口中田地豐碩的收成，張小神沒有什么實感。
哪怕加上她的上輩子，張小神對于這些東西的印象，大多都是已經做成了成品的熟食，這麥子的真身，也是她到了這個地方之后，才見到的。
黑三仿佛沒有看出來她的淡然，依舊有些興奮的訴說著。
張小神有些恍然。
或許只是吃上扎實的米飯，這種小小的期盼，對這里的平民來說，都不是一件能夠隨心所欲的事情。
白老頭剛從趕車的位子上下來，臉上也是有些笑容。
眼角的皺紋都擠出來了。
他身后的牛車里頭，已經裝了一大車的麥子，比起他們上次割的要多出了不少。
上次忘了問，也不知道這糧要繳多少給城里。
“白爺爺，您這麥子要繳多少給城里啊？”
白老頭臉上喜色稍去，但還算愉悅的說道：“約莫要抽去十之一二吧，還算能過。”
百分之一二十，感覺還行。
不過怎么是一副不確定的語氣？
年輕的黑三顯然沒有白老頭這么大度。
他也聽到了張小神的問題，語氣有些氣憤的說道：“爺爺，俺們這自己種的糧，咋就要交那么多給城里人啊？他們又不幫咱們耕地！”
白老頭聽了這話，似有些語重心長。
“他們不幫咱們耕地，但是他們拿著這些糧食去養那些當兵的，只有當兵的吃飽了，才有力氣保護咱們不被外人欺負啊。”
“外人？什么外人，做甚么要欺負俺們？”
黑三有些不解的問道。
“嘿，你還小，以后就知道了，”白老頭擺了擺手，“這話也就咱幾個私底下說說，等到那征糧的來咯，你可莫要再亂講。”
“放心吧爺爺，俺心里有數！”
說著，黑三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看在張小神眼里，只是一副讓人不太放心的樣子。
白老頭也是有些無奈的樣子，不過沒有再多說什么。
只是讓黑三帶著她一邊玩去，老人家要生火造飯了。
“爺爺，今日俺想吃米飯！”
“成。”
白老頭語氣平靜。
這個時辰，能夠消磨時間的，多半也就是那幾個小把戲了。
張小神有些無聊的跟著黑三走到了后院里頭，又順著那個小道，走到了村子里頭。
至少碰到的那幾個婦人依舊在那里，她們也已經做完了農活，正嬉鬧的說著什么。
見到了張小神，她們幾人卻忽然都不做聲了。
張小神有些不解，不過也能猜到大概是她們發現了什么異常。
“崽！快些過來！”
那早上向她打趣的婦人，對著那正在空地上蹦噠得起勁的幾個孩子說道。
“哎，娘親，啥事兒？”
那孩子堆之中走出來一個小孩，一臉迷茫的看著那婦人。
“今兒個就這樣吧，你跟著俺回家，幫忙生火！”
“啊？可這才多久啊，平日里不都是爹爹他去生火的？”
小孩子似乎有些不愿意，但又畏懼著婦人的命令，做著無力的辯駁。
“呔，廢啥話這么多，走了！”
說著，這婦人擺出一副兇惡的表情，帶著那小孩離開了這里。
黑三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只是跑了過去，和那剩下的兩個小孩玩鬧在了一起。
還喊張小神也過去，跟他們一起玩一個叫做‘獨輪車’的小游戲。
張小神自然是拒絕了。
正在興頭上的黑三也沒有再勸什么，只是又和他們喊著口令比了起來。
她不僅僅是因為不感興趣。
更多的，是她注意到了那另外兩個還留在這里的婦人的眼神。
或許，如果她答應了去玩，反而會變得讓黑三也玩不成了吧。
張小神只有遠遠的站著，漸漸的，又抱著膝蓋，坐在了路邊的一塊大石頭上。
她突然覺得，眼前的一切，離她都好遠好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