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姑娘…嗷!”三長老還以為這是他平日欺負的那些人,不敢反駁他的,不敢無視他的普通人。
扁缺很熟練的擒住這位水家三長老,然后才反應過來是個普通人。一臉嫌棄的把原本戳在丹田的刀換到脖子上。
吊在房梁上的水原:熟悉的動作,熟悉的配方。
當時是,水家那些平日給三長老撐腰的客卿一個個都被捆著,三長老也受制于人,面上也沒有平日的囂張,畏畏縮縮,只求一個放過。事關自己性命,雖是已經活了幾十年的老頭,但誰不想活著。
那些修士平均壽命五百年的怎么說!
所以,三長老沒有再嘴硬,開口交代:“人在…”
話沒說完,被打斷了。
“走水了!”
“走水了!”
此起彼伏的呼叫聲,云辭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感覺。緊接著便有下人奔過來,口中叫道:“三長老!三長老!不好了!那間屋子走水了!”
三長老驚的整個人都不穩了,然后自己的脖子就擦向扁缺的刀口。唉喲,疼!血,血順著脖子往下流。把三長老給嚇的,他還有好多事沒做,還有好多東西沒交代孩子們。還有這個傷口,深不深,會不會死?他老了,恢復好恢復嗎?
扁缺:現在想起來你老了?欺負人的時候咋沒見你老了?
幸虧扁缺沒有殺他的心,又及時把刀往外移了移,三長老的老命算是保住了。
傳話的人奔進來看到屋里這幅情形,駭的不敢言語。想逃又不敢逃,心中后悔自己怎么這般心急,這功勞只怕混不上還要丟了小命。真是賠了夫人又折自己!那小廝索性身子一軟,癱在地上。他就是個沒得存在感的下人,不要波及他。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屋子里被捆起來的一群人和三長老只覺得眼前一道光閃過,等回過神,屋子里就少了一個人。那位,嗯,好像是靈照峰大師姐的姑娘,不見了。
“仙,仙長,不若我們也出去看看。”三長老尚有自知之明,知道他這次逃不過,但是也想親眼看看,走水的是什么地方。那間屋子,其實挺多的,也不一定就是關云稹夫人的那間。這個時候,可別再出變故了!要人命!可千萬別是今日關著人的那間。
扁缺正有此意,直接提溜著老朽的三長老大踏步走出去。把三長老難受的也顧不上體面了,嘰嘰哇哇亂叫,那滋味誰試誰知道。他一把骨頭了,容易嗎?!
至于地上那些被云辭術法捆住的人,扁缺又掃了他們一眼,蘊含術法,地面上的人都昏過去了。
黑夜之中,這座不大也不小的小院一角的房屋火焰沖天。三長老府上所有的下人都動起來,運水滅火。那處左右也無旁的人家,風一吹,火勢蔓延也是朝著三長老這院子里燒。
但這光太亮,這聲勢太大。三長老附近的幾戶人家被這喧鬧嘲醒,見火光沖天皆派了人前來相助。
時光倒退至半個時辰前,云辭與扁缺前來的動靜驚動了府里所有的下人。包括看守唐素挽的下人。門窗都鎖著,人也被繩子綁著,這個普通的女人還能翻天?要是真遇上修士,他們這些普通護衛也擋不住。所以,府里有異動,這七八個護衛說是都在滿院子找,其實就是想抱團,好保平安。
唐素挽是晨起時被捉的,云稹去了后院做早課,她在廚房里做早飯。唐素挽正琢磨著給才回來的兩個女兒做什么好吃的,就有一雙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再醒來就在一間漆黑的屋子里。厚厚的窗簾擋住外面所有的光,唐素挽心中害怕。比上一次被擄走好一點的就是她還有清醒的時間。既然清醒,那就有辦法。這天虞城里對普通人出手的左不過就是些為財的,既然有所求,就不會太為難她。
唐素挽給自己的定位很準確,什么也做不了,那就好好保護自己,有機會就趁機溜出去。唐素挽閉上眼假寐,順便保存體力。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總之是沒有吃食,沒有水喝。然后就等到了機會。
喧鬧聲傳入唐素挽i的耳中,唐素挽雙手從后面靈活的解開手腕上的繩索,然后悄悄躲在門后,聽到門口看守的人離開。唐素挽又等了一會兒,大著膽子取下頭上唯一的一根簪子。
云稹與她討論過,這個世界的安全措施與他們那時候的古代差不多。鎖什么的其實都好開,閑暇時,云稹還教過她若是一不小心被鎖在屋里,如何破窗而出。這次來天虞城,云稹便送了她一根可以用來應急的簪子。
簪子極其普通,樣式甚至和男人的發簪一樣。但就是這跟不起眼的簪子,從中間可以打開,里面有一片極薄極小的刀刃。唐素挽要用的卻并不是里面的刀刃,而是用簪子的尖端打開窗戶。
門太大太高,窗子小,又在觸手可及之地,合起來的窗戶其實極容易打開。先前是怕驚動了人,如今根本不用考慮這個問題。只要唐素挽能保證在那兩個護衛回來時就離開就行。
夜色深深深幾人,亂生糙糙糙人心。唐素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用簪子一頭在窗戶上捅來捅去。然后,窗子上的暗扣就被唐素挽捅出來了,順便給挑了。只是這簪子也被挑變形了。唐素挽暗道一聲“可惜”,然后頭也不回的跳窗離開了。
又過了許久,看守唐素挽的兩個人在夜色中借著旁處的光亮走回來。其中一個人有點心眼,繞著房子轉了一圈,自然發現開著的窗。這下可嚇壞了兩個守衛,借了燈從窗戶里跳進黑漆漆的屋里。
屋里除了必備的桌子與床榻,旁的什么也沒有,包括人。
“人呢?”
“這下怎么辦?”
兩個膽大的守衛,想起事做不好的厚重懲罰。心生一計,放火燒了!等三長老想起這個人的時候,他們再編個旁的理由。總之,能糊弄多久糊弄多久。
糊弄不了就說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