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千金

　　秦雪和衛書瑤回來的時候見云辭的簾子沒有拉下來反而詫異。要知道平日回來可都是只能看見一副簾子。秦雪走過去見云辭在發呆就更是新鮮。“拼命云辭”不拼了，能不新鮮嗎？

　　“明日不用去韓先生那兒了？”秦雪詢問。

　　云辭在她過來的時候就回神了，聽見她的話不由得一臉疑惑：“你怎么知道？”

　　“要是得去韓先生那，你敢偷懶？”衛書瑤替秦雪開口，秦雪在一旁捂著嘴邊點頭邊笑。

　　好吧，兩個人竟然沒一個人認為她是舍不得韓先生。還是看書吧!先生常說“人笨就多讀書”，為了下次不被先生批評，還是把時間用在學習和修煉上為好。

　　秦雪收拾好準備修煉的時候被云辭給喊住了：“秦雪，你見過千金嗎？”

　　秦雪邊走邊說：“見過阿。”

　　“真的!”云辭雙眼放光。

　　“喏，這不就是現成的。”秦雪指了指衛書瑤。惹得衛書瑤向她瞪眼。

　　云辭感覺深深的無力，還能愉快的交談嗎？!

　　“我說的價值千金的千金!”

　　秦雪長長的哦了一聲：“沒見過，沒見過。我家可沒那么多錢。”

　　“書瑤呢？”云辭問。

　　衛書瑤搖搖頭：“沒見過，怎么了？”

　　云辭心想反正大家都沒見過，說出來也不怕丟臉。“剛剛讀到書里有個詞叫價值千金，想看看千金到底是多少。”

　　“這樣啊。”衛書瑤思索片刻開口，“正好該給家里寫家書了，我跟家里說一聲，讓家里年底來的時候帶過來千金讓咱們見見有多少。”

　　秦雪拍手叫好，云辭也開心的向衛書瑤致謝。

　　衛書瑤說寫就寫，當即取了紙筆，寫了一封家書，末尾加了一句：今見千金二字，欲知千金為多少。還請阿爹阿娘年末來此時帶來千金一觀。

　　秦雪見衛書瑤寫家書，也跳著去寫。三日后這兩封家書夾在弟子們的家書里從天虞山上送下去，再送至各自家中。

　　遠在千里之外的楓城衛家五日后收到大小姐的家書。衛府老爺和夫人齊聚一堂共讀女兒的家信。衛家夫人拿著寶貝女兒的信激動又是哭又是笑。衛老爺也是激動萬分，等著拿自個乖女兒的信。

　　突然衛夫人不哭了，也不笑了。惹的衛老爺急忙伸頭去看信上寫了什么東西把夫人惹成這樣。

　　還沒看幾個字，自家夫人又開始嚎啕大哭：“都怪你，當日偏說天虞宗里不讓帶丫頭小子伺候瑤瑤，不能帶也就算了，畢竟是大宗門，還不讓帶錢財。你看看!你看看!瑤瑤都開口要錢了。”

　　衛老爺一聽臉色發白，女兒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問家里要錢來了。一把抓過信，一目十行的看下去，越看越迷惑，女兒還是和往常一樣先問爹娘好又報平安，再講趣事，沒啥不妥之處呀。狐疑的望向夫人，夫人揮著帕子哭著說，最后一句!

　　“哈哈，千金就千金。”一邊白了自家這蠢夫人一眼，一邊高聲喚著，“管家!管家!”

　　“笑什么？女兒都要錢了你還笑得出來!我可憐的瑤瑤!”衛夫人邊哭邊嚷嚷，“不行，老爺，我要去看瑤瑤，不看一眼我不放心。嗚嗚我的瑤瑤啊。”

　　“嚎什么嚎，瑤瑤好好的!”衛老爺厲聲呵斥，見夫人止了聲音才又開口解釋，“咱家瑤瑤與舍友想見識見識千金是什么，有多少。”

　　“我還是想去看看瑤瑤，我可憐的孩子，一走就是大半年。也不知道瑤瑤在那天虞宗過得到底怎樣。都變著法要錢了，該不會是在宗里被欺負了？其他弟子逼著她要錢花？”衛夫人絮絮叨叨的念叨。

　　衛老爺無奈的哄著：“我的夫人喲，咱家瑤瑤去可以學藝的。咱們兩個沒那天賦修行，不能再拖累了孩子。瑤瑤怎樣你還不知道，想欺負咱家瑤瑤？哼，咱衛家人可不是好欺負的!”

　　“我不管，我就要去看瑤瑤!”衛夫人裝傻充愣。

　　“看什么看，連人家宗門都找不到，去天虞山踏青？老老實實等年末再去。”衛老爺見軟的不行就黑著臉訓斥。

　　見管家早早侯在一邊，吩咐管家：“開庫房，取一千兩金子送去天虞宗給大姑娘。”

　　“看看能不能送進去，送不進去那就是咱家孩子說的那樣，若送進去了就真是咱家瑤瑤出了事。”衛老爺換了語氣教自家夫人，“若真如此，我拼了命也要去天虞城鬧他一鬧。”

　　“還是老爺想的周到”衛夫人聽了衛老爺的安排安心了許多。

　　衛老爺心里嘆了口氣，夫人這是想孩子呢，我也想啊。

　　是時候再生一個了…

　　另一邊的衛書瑤并不知道一封信促使了弟弟妹妹的出生，每日照舊與其他兩人一起上課。

　　課堂上云辭向大家展示了什么叫直線上升。因是新入門，各位教習先生自然多了幾分關注，具體表現在上課多提問，下課多檢查。云辭開始十有六七答不上來，提問著提問著十之八九都能對答如流。驚掉了那些準備把云辭當作日常笑料的學子的下巴。

　　背后的辛苦只有云辭自己知道，每日比別人多看幾個時辰的書。每天晚上自己先預習第二天內容，不會的標起來。等第二天先生來上課的時候自然知道哪里需要認真仔細聽，當然并不是課上其他時間就可以玩了，而是拿自己批的與先生講的一一對比。

　　韓先生在課上常檢查云辭的書，久而久之就知道這孩子沒忘記她教的方法，堅持著這些習慣。看云辭的眼神也越來越親切。

　　云辭隔幾日就去書屋找韓先生，借書還書。對了，云辭才知道韓先生是書屋負責人，所以跑書屋跑的更起勁了。當然，為了不被先生嫌棄，都是每看完一本書才去。還書的時候韓先生都要翻開書，然后視書的情況詢問云辭書上內容，需要云辭記住的東西又提醒她再看幾天記住。

　　理論課好說，實踐課就明顯滯后，術法課不說，武課也有點吃力。武課有五位先生各個負責教基礎的刀法，劍法，拳法，棍法，槍法。弟子們任選一樣學習，然后兩兩對戰。先生們在旁指點。

　　云辭哪兒見過這場面，練劍不是為了強身健體？對戰什么的，好討厭。云辭才不會告訴別人討厭的原因是因為她總是挨打的那一方。

　　每天花式挨打，下課的時候先生們讓受傷的排隊涂藥。次次都有云辭…

　　雖然秦雪二人也選的是劍，可劍修梁先生就在旁邊站著，敢放水嗎？不敢…

　　“云辭出手太慢!”

　　“云辭，劍快!”

　　“手上使勁，怎么出劍這么軟？”

　　“云辭，看好了!”梁先生手執木劍，帶著一股凌厲的氣勢舞了一遍基礎劍訣。

　　“云辭，劍是用來守護與殺人的。你的劍沒有氣勢，沒有劍意。”梁先生苦口婆心的說，“咱這不是表演，別軟綿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