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紅豹雖然擋住了兇獸的這一擊,心里卻也暗自僥幸,自知不敵的他,在快速的掐碎了一面玉符之后,大聲的朝著虛空之中喊道。點●
“當當當”
猶如爆豆一般的鐘聲,陡然在中京城的上空響起,這鐘聲急促,代表著中京城受到了攻擊。
這鐘聲,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響起了!
這是中京城受到最大威脅的報警信號,這種鐘聲,已經有上百年沒有響起了。
按照中京城的規定,只要是這種鐘聲響起,所有金丹以上修士,無論是你在何方,都要第一時間去支援。
中京中心位置的一座小山上,兩個老者正在山峰的松樹下面下棋,四個穿著黑色衣衫的童子,靜靜的侍立在兩邊,除了不時的幫著兩個老者添水,他們不敢發出半點的聲息。
當一個老者皺眉苦思之后,將一枚黑子壓在棋盤上的時候,那當當的鐘聲,快速的響了起來。
“有人攻城,莫非南邊那位已經出關,要殺生補道不成。”正夾著一顆白色棋子的老者,話語之中帶著一絲震顫的說道。
而他對面持黑的老者,此時眉頭也皺了起來,不過這老者隨即將手中的棋子一扔道:“不管如何,咱們還是先去看看再說。”
兩個人說話間,就化作兩道長虹,朝著方凌他們所在的城門飛了過去。
而就在兩個老者飛起的瞬間,宗周天下院內,正在和院主品茶的李錦湖也放下了茶杯。
此時的李錦湖雖然依舊是元嬰初期的修為。但是那不經意之間,就已經和一方天地融為一體的氣勢。卻讓誰都不敢將他當成普通的元嬰修士來看待。
“師兄,莫非真的是燕沉舟來了?”院主放下手中的茶杯。話語之中帶著一絲的不安。
雖然他是天下道宗之主,但是這只是一個名義。不過作為天下院的主持者,有一件事情,他不能不操心,那就是來自燕沉舟的威脅。
已經要君臨天地的燕沉舟,就是天下所有元嬰老祖的威脅。作為天下宗主的宗周,更是首當其沖。
當年他們的老祖姬炫圖,在突破了元嬰之后,就開始奪去其他元嬰老祖的道紋。來補充自己那不完整的道。
這一步,是每一個通道照天的修士,都必須要走的路。
而以他們對燕沉舟的研究,燕沉舟不出手則以,一出手,第一個就會拿宗周開刀。
所以這些年來,整個宗周,可以說有些惶惶不安,畢竟通道照天和燕沉舟這幾個字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李錦湖的臉色,倒是比院主平靜的多,他將杯內的茶水喝下,沉聲的道:“也許是北邊那位。”
這句話。不但沒有讓院主有放松,相反院主的臉變的更加的難看。
是啊,可能是北邊那位。
本來一個通道照天的燕沉舟。已經讓他們的心中充滿了恐懼,現而今。北邊那位老祖,也毫不客氣的通道照天啦。
要是這通道照天的是宗周的老祖。該是多好了。
“我覺得不可能是燕沉舟,要是燕沉舟來宗周的話,以他的性格,恐怕早就讓門下的弟子送上拜帖,然后一路北上,橫掃四方啦?”
李錦湖說到這里,晃了晃腦袋道:“更不可能是北邊那位,那位雖然也是通道照天,但是現而今,恐怕大部分的時間,都已經用在了溫養大道上。”
這一番分析,讓院主的臉色好看了不少。他輕輕一笑道:“那師兄以為來的是誰?”
“去看看就知道了!”李錦湖說話間,一揮衣袖,整個人就沒入了看似無盡的大地之中。
院主看著借土遁之法離去的李錦湖,羨慕的搖了搖頭,十方天地道突破元嬰之后的妙用,在李錦湖的身上越加的顯露了出來。
此時他的心中,還有點怨天不公,要是這老天能夠在給李錦湖一段時間的話,說不定李錦湖同樣可以通道照天。
畢竟十方天地道,就是通道照天的功法。
同時他心中還對一個人心中產生了一絲的怨恨,要不是那個人把持著宗周的資源不放,李錦湖突破元嬰恐怕要早一百年。
可是想到那個人,依舊那個人身后代表的強大家族,他也只能搖頭。
宗周天下院聞名天下,但是在宗周之內,卻不是只有一個天下院。
“嗖嗖嗖”
上百道的光芒,從四面八方匯聚,朝著鐘聲所響起的方向沖了過去。
一眼望去,這些人之中,最少有十數位元嬰老祖,上百位金丹真人。
這等的實力,要是放在外面,能夠將一國所有的宗門給壓垮,就算是作為南地第一宗門的撼天門,也不可能一下子出動如此之多的實力。
這天下,有誰能夠撼的動宗周!
涂紅豹在聽到鐘聲九響的時候,心中就是一顫,他在這個時候,已經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不小的錯誤。
剛才著急之下,他用錯了玉符,他本來要用的,是他們涂家自己的求援符咒,卻沒有想到,心急火燎之下,居然用成了用成了宗周新發的大敵入符咒。
這枚符咒,只有元嬰中期以上的元嬰老祖才會擁有。
而一旦掐碎這枚玉符,那就意味著有大敵入侵,宗周的修士,不論你在何方,都要第一時間趕到支援。
不過,現如今已是覆水難收,他現在也只有祈求方凌他們夠強,只有這樣,他才能夠掩飾自己的失誤。
要不然,隨意動用符咒的后果,就算他是元嬰老祖,同樣擔負不起。
那金隆云答應一聲,手中法訣掐動,滾滾的土黃色霧氣,開始在大陣之中升起。
不,應該說在方圓百里之內升起。
這土黃色的霧氣剛剛升起,站在一邊看熱鬧的一些修士,就直接摔倒在了地上。一些被殃及的普通人,更是連反應都沒有,直接口吐鮮血,暈倒在了地上。
方凌等十人雖然不會被壓倒,卻也感到自己好似陷入了沼澤之中,不但動彈一下都變得艱難無比,就連本身的法力也被壓制了四分之一。
“這是畫地為牢的手段,諸位兄弟小心!”貪狼老怪的聲音,這時響起在眾人的耳中。
畫地為牢,以大地為牢獄,而用來困人的,則是從地上產生的吸力。
這種手段雖然難以擊敗元嬰級別的修士,卻能夠將元嬰級別的修士壓制住,讓人動彈不得。
方凌的目光透過土黃色的光芒,更看到了一道道好似道紋一般的東西,出現在了那黃芒的下方。
這些道紋,并不是靜止,而是在移動,他們疊加在一起之后,匯聚的力量,讓人感到一陣陣的窒息。
方凌神色變幻之間,冷聲的喝道:“十方聚力,把這畫地為牢給我打開!”
他這話一出口,已經將這十方滅絕陣演練的純熟無比的雷君等人,幾乎同時催動法力,朝著大陣傳輸了過去。那長著長角的巨熊,更是瞬間脹大了百倍。
千丈的巨熊站在中京城邊,猶如俯視蒼生的神靈。
而就在這時候,宗周那邊的來者,也在不斷的匯聚,這些來人,一個個將自己體內的法力不要命的灌入厚土神陣之中,那土黃色的道紋,更是越加的稠密。
千倍重力,可以將一個金丹真人直接壓倒在地上的千倍重力。
一旦這種重力達到萬倍,就是元嬰老祖,恐怕也站立不住。這就是宗周城賴以防護的厚土神陣的一部分威力。
“轟!”
巨熊的爪子,狠狠的轟擊在了大地上。一時間,整個中京全部震顫了起來,要知道這中京乃是宗周的命脈,它的震顫,就是整個宗周,整個天下的震顫。
無數的目光,緊緊的盯著那千丈的巨熊和轟然晃動的宗周,他們想要知道,這一擊,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結果。
涂紅豹雖然拼命的忍著,但是一口鮮血,還是忍不住從他的嘴中噴了出來。
在這口鮮血噴出的剎那,涂紅豹就有一種元嬰要崩碎的感覺,那偌大的震顫,就好似一層層的震波,朝著他的元嬰拼命的震動。
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涂紅豹直接將自己和神陣的聯系切割了開來,畢竟神陣雖然重要,還沒有自己的性命重要。
“轟轟轟”
土黃色的光芒,一時間被震碎了大半,半邊宗周的城墻,更是轟然倒在了大地之上。
不少人拼命的逃竄,就好似世界末日,就要來臨了一般。
看著四周一片噪雜,涂紅豹此時心中升起了一絲的后怕,要是開始的時候那些人用這種手段的話,那么他涂紅豹絕對擋不住人家的一擊。
同時在他的心中,也升起了一絲埋怨,對于自己這個侄孫涂士錦的埋怨,也不看看人家究竟是什么樣的來頭,竟然結下了怨氣,實在是…
他埋怨涂士錦,卻不想想自己在這方面,究竟要擔負什么樣的責任。不過這種埋怨,只是瞬間就被他掩蓋在了心底,現而今,對他而言,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方凌他們跑掉。
這樣的仇家,只有誅殺了,才能夠讓人心靜。
畢竟,這些人實在是太可怕了。可怕的讓他從心中都有點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