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之后,深空島外百里聚集,圍殺深空島!這就是他們的計劃,對于深空老祖這等級別的存在,一切的陰謀詭計,實際上都沒有什么大的作用。````
只有硬對硬的實力對拼,才是唯一的路。
離龍上人走了,藍骨老祖走了…
他們都各自有各自的事情,只有方凌慢悠悠的朝著北海深空島的方向行進。
他的心情很平靜,甚至可以說,此時他的心中,沒有半絲的波瀾。他的主體,依舊在白陀宮下練劍,那九十九柄上清天雷劍,將會在兩日之后完工。
希望不用動用上清天雷劍!
踏波海上,方凌的心越加的平靜,從他的性格上而言,他其實不是一個喜歡進攻的人,但是現而今,他不得不進攻。
為了自己那還沒有出生,就要離去的孩兒,為了仇,同樣為了如芒在背的北海深空老祖。
劍了恩仇天地間,方凌昂頭望月,心情卻是越來越平靜。
不知道多久,一陣嗚嗚咽咽的洞簫聲,從遠處傳了過來,這簫聲不強,但是卻充滿了清冷的意境,一時間,方凌竟然有一種沉醉于其中的感覺。
此時此刻,萬里難以見到人煙的北海之上,怎么會有人吹簫!
方凌雖然不是一個好奇心很重的人,但是這猶如天籟之音的簫聲,卻將他的好奇心勾引了出來。
他倒要看看,這吹簫的人是誰?
神念閃動。方凌就準備踏波而去,又走了三四步之后,方凌那身軀陡然脹大了一倍。化成了他本體的摸樣。
這天尸元辰珠乃是天地間一等一的至寶,用來煉制身外化身更是妙用無窮。隨意的改變身外化身的高低大小,對于這天尸元辰珠來說,根本就不算是什么事情。
一身長衫的方凌,循著那簫聲,朝著簫聲發出的位置走去。十丈、百丈、千丈…
方凌一口氣走出了五十里路,但是那簫聲依舊。不但沒有絲毫變大變小的痕跡,甚至其他半點的異樣都沒有。
將簫聲傳過五十里,此人的手段果然不一般。
可是這一刻。方凌已經沒有踏波尋人的心思,他搖了搖頭,剛剛扭頭準備走,就見在一個飄動的龍鯨上面。坐著一個水綠色的身影。
嗚嗚咽咽的簫聲。正是從那身影的簫聲中發出的。
龍鯨乃是海中的霸主,大多數的魚類,在遇到龍鯨之后,都是難逃一死。只不過這種霸主級別的龍鯨,在方凌的眼中,真的算不了什么。
沒有修煉的龍鯨,就算是身大力沉,也不過就是一個補充精血的肥料而已。
那被女子坐在背上的龍鯨。也只是筑基的修為,根本就難以進入方凌的法眼。
可是當方凌的目光看向那女子的時候。心中卻生出了一絲的異樣,他竟然感應不出這個女子的修為,一般來說,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女子的修為遠高于他;另外一種,則是女子身上有什么隱藏氣息的寶貝。
方凌在沉吟了瞬間,就將這種可能歸結為女子的身上配著什么寶貝上,畢竟以他現而今的修為,遠高于他的,也只有五大至強。
而五大至強之中,據他所知是沒有女子存在的。
月光如水,美人如畫,輕輕的簫聲,匯聚成一幅完美的畫卷。
方凌不愿意打破這畫卷,所以他站在一邊,靜靜的欣賞,任由那龍鯨從自己的身邊游過,也沒有準備打招呼。
這只是一次偶遇,一次很偶然的相遇。在前世之中,天南地北的人,不知道進行著多少的偶遇。
你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只是茫茫人海之中,一次最普通的相遇。
雖然這次,是在茫茫的北海之上,但是這對于方凌而言,也只是一次偶遇。
月光下,女子身材窈窕,但是對于女子的面目,看起來卻好似蒙上了一層的輕紗。
這種輕紗,對他而言,只要集中目力,就能夠看到他想要看到的東西,但是這一次,他實在是沒有什么興趣。
既然沒有興趣,自然也就不會定睛觀看。
“你能來一曲嗎?”淡淡的聲音,陡然傳到了方凌的耳中。
聽到這聲音,方凌剛剛準備擺手,他并不怎么會吹,所以他要拒絕。
但是不等他搖手,一桿青玉鏤空而成的洞簫,就落在了他的手中。這洞簫入手很沉,但卻并不是什么法寶。
連法器都不是。
整個玉簫入手冰涼,方凌在稍微沉吟了瞬間,就輕輕的吹了起來。前世之中,他并沒有怎么學過樂器,但是作為一個導游,他卻參加過一個公司的培訓班。
在培訓班里,他曾經用心的學過一些音樂知識。
這洞簫,以他的了解,也只限于怎么吹,至于曲子什么的,他都不明白,但是他這一刻,吹的卻是心情。
就在剛才,他踏月而行,在他的心中,形成的心情。
將自己心中的感觸,化成自己的心情吹出來,一時間,方凌的心頭,竟然升起了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他忘了這天,忘了這地,忘了四周的一切。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輕柔的聲音,帶著一絲的感嘆,陡然在方凌的耳邊響起,聽到這話語,正吹得入神的方凌,差一點將手中的洞簫給扔了。
自己剛才想到的古詩,從一個女子的口中說了出來,莫非自己這次是遇到了同穿中人?
忍不住心中的激蕩,方凌一咬牙,正準備說出那個時代的切口時,就聽那女子又帶著一絲疑惑的道:“這么明明是海,怎么會是江呢?你的曲子是極好,卻有點不合時宜。”
這句話,將方凌到了嘴邊的天王蓋地虎給硬生生的憋到了肚子里。對于女子不是同穿中人,方凌既有些遺憾,又帶著那么一絲的欣喜。
“只是一個曲子而已,何必在意那些。”方凌一擺手,輕笑著說道。
女子也笑了起來,雖然依舊好似隔著一層面紗,但是方凌卻感到了女子的笑容,而且隨著女子的笑容,那明月,那天空,那北海,好似一下子都沒有了顏色。
所有的顏色,所有的雍容,在這一刻間,完全歸屬了那女子。
“你說的不錯,只是一個曲子,何必在意。”女子清脆猶如黃鸝般的聲音,在虛空之中響起。
兩人說話之時,龍鯨并沒有改變方向,依舊朝著遠處,快速的行走,當女子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拉出了數百丈。
“你的玉簫。”方凌看著就要遠去的女子,輕輕一揚手,那玉簫就朝著女子飛了過去。
玉簫速度看上去并不快,但是轉瞬間,卻已經落在了綠衣女子的近前。那綠衣女子朝著玉簫掃了一眼,隨即伸出一根猶如春筍般的手指,輕輕地點在了玉簫上。
“相見即是有緣,你的那曲洞簫,讓我頗有收獲,此蕭就送與你好了。”
“要是還有緣相見的話,就憑此蕭,我可以幫你做一件事情。”女子的聲音落下之時,玉簫已經重新飛回到了方凌的近前。
龍鯨如電,轉眼已經駛出了七八里的距離,方凌輕輕的接過那根玉簫,搖了搖頭。
對于女子所言再相見,則會幫自己做一件事情的話,方凌并沒有放在心上。對他而言,這綠衣女子雖然神秘,卻也沒有達到可以幫他做事情的地步。
更何況這世間,能夠幫他做事情的人并不多,這綠衣女子,應該不是那不多中人的一個。
玉簫清冷,沒有半絲的花紋,但是卻晶瑩剔透,手握之間,有一種冷意,但是隨著握著的時間增長,這玉簫又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
隨手將玉簫收入小乾坤袋內,這玉簫雖然沒有什么大的用處,但是這次邂逅,卻給人一種回味悠長的感覺。
收起玉簫,方凌邁步就要朝著遠處離去,可是還沒有等他走出多遠,就看到上百艘大船,從遠處浩浩蕩蕩而來。
前方的,是一艘長有百丈的大船。這艘船高有十丈,那船頭掛著一個二三十丈長的大旗。
大旗上,寫著斗大的字——玄國國君恭賀深空老祖八百歲壽辰!
看著大旗上的字,方凌的眼眸瞇了起來,他光顧著預謀誅殺深空老祖,忘記了北海這位老祖八百歲的壽辰,就在眼前。
人生在世八百年,應該不算是夭折!心中念叨著這句話,方凌一揮衣袖,乘風而去!
“啊!”
凄厲的慘叫聲,在平靜的深空島上顯得特別的刺耳,從這慘叫的聲音上,可以聽出是一個女子。
應該是一個年紀并不是很大女子的聲音,伴隨著這慘叫聲而來的,是一具從房間內被扔出來的尸體。
偌大的院落內,不少正在忙碌的仆人,一個個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計,不過隨即,他們在互相對視了一眼之后,都快速的忙碌起自己的事情。
不過卻有三四個人的眼中,流露出了怨毒之氣。其中更是有一個年輕的男子,直接將手中的玉壺扔到了地上。
玉壺并沒有破碎,因為他被一個看上去四十多歲的男子接到了手中,這中年摸樣的男子狠狠地朝著年輕男子瞪了一眼,話語之中帶著威嚴的道:“你要干什么?你莫非想要將咱們整個家族,全部都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