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個厲魄的吞入,本來浮在半空中的拘魂牌咔嚓一聲,從中間斷成了兩段。
拘魂牌的毀壞,讓宇文承鋼心中痛惜不已,不過現在更讓他感到心痛的,卻還是那被藍玉帳圍住的骷髏錘。這件法寶乃是宇文承鋼成為金丹以來,一直鍛煉的法寶,算得上是他的本命法寶,要是已經破壞的話,那對他的打擊,幾乎是致命的。
可是此時,那骷髏錘和他心神之間的聯系,好像被什么東西隔斷了,他想要御使那骷髏錘,已經變得艱難無比。目視著正站在自己面前,一副人獸無害摸樣的方凌,宇文承鋼哪里還不明白這一次,他是真真的踢到了鐵板上。
雖然他還有幾件壓箱底的本事,但是現在對于壓服方凌已經徹底失去了信心。稍微沉吟了瞬間,他就口氣一轉道:“方道友還請暫且住手,剛才和方道友相斗,只不過是開一個小小的玩笑,試一下方道友真正的本領,道友法力高強,宇文承鋼心服口服!”
宇文承鋼的轉變,讓方凌目瞪口呆。他沒想到這宇文承鋼的臉皮這么厚,明明是被自己擊敗了,還能厚顏無恥的這般解釋。,真夠不要臉的。
不過方凌也不準備擊殺宇文承鋼,畢竟他最近準備去千竹教報道,千竹教內雖然不禁止筑基級別的修士互相殺伐,卻嚴禁金丹真人之間生死相斗。畢竟算上方凌,千竹教現在也不過才九個金丹真人。對于千竹教而言,死一個那都是巨大的損失。
但是讓方凌如此簡單的放過宇文承鋼,他也沒有那么好的脾氣。手指掐動法訣,將那白骨劍重新召回到自己的手中。方凌似笑非笑的道:“原來宇文道友只是想試一下在下的手段哪,那我剛才真是魯莽了,一不小心毀了道兄的法寶,真是不好意思!”
臉上一副難為情的樣子,但是那藍玉帳卻是越收越緊,一點點藍色的光芒。更好似跗骨之蛆般伏在骷髏錘的上面。在藍光的灼燒下,骷髏錘上冒出了股股細煙。
眼看自己嘔心瀝血煉制的東西頃刻間損毀,宇文承鋼心如刀割。現在的功虧一簣讓他在憤怒之余。更多的是一份沮喪,最初的憤懣之后,漸漸冷靜下來。這些細煙乃是骷髏錘的精華所匯聚,一旦全部消散的話。他這柄經過了多年祭煉的骷髏錘就會化成一柄普通的法器。
知道這個時候。那絕對不是和方凌上勁的時候,宇文承鋼忍著心中的難受,大聲的道:“方道友,為了恭賀您證道金丹,這次在下特意帶來了中品仙石三千顆,還請方道友笑納。”
三千顆中品仙石,這宇文承鋼還真是會說數字。方凌目視著那已經被煉小了一層的骷髏錘,慢條斯理的道:“三千顆中品仙石,這個我怎么好意思收。所謂無功不受祿,道兄這般的大手筆。我可是承受不起。”
看著方凌的神情,宇文承鋼有一種想要哭出來的感覺。這骷髏錘每小一圈,那就是要浪費他五年的煉化之功。這才一句話的功夫,就要辛苦五年,雖然金丹真人壽命五百,卻也經不起這般奢侈的浪費。
“方道兄,我還忘了說了,為了恭賀道兄的成丹之喜,那個我還給道兄準備了五百年火候的雪靈芝一顆。”宇文承鋼喊出雪靈芝這句話的時候,心里面在滴血。
那雪靈芝乃是他費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才從一個筑基修士的手中搶過來的。還沒有在自己的口袋里捂熱,就要把這心愛之物拱手送給方凌,這讓他心里怎么舒坦得了!
方凌搓了一下手掌,幽幽的道:“五百年的靈藥,哎呀呀,道兄的禮物,實在是太豐厚了!”
方凌的裝模作樣看在宇文承鋼的眼中,那純粹就是在浪費時間,他現在哭的心都有。心說爺爺,我叫你爺爺,客套的話你慢慢說,先將我的骷髏錘給我放出來再說啊!
方凌雖然在說話,但是他的心神卻放在那骷髏錘上,看到骷髏錘已經煉化的又小了一圈,知道火候也差不多了。當下朝著那藍玉帳一招手,將藍玉帳召回到自己的手中,這才笑嘻嘻的向宇文承鋼道:“既然宇文道友如此盛情,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只有勉為其難的收下啦。”
宇文承鋼根本就顧不得此時方凌說什么,他心急火燎的將自己的骷髏錘取回。看著那骷髏錘小了兩大圈的樣子,一時間真是悲痛不已。這要是想要將骷髏錘重新祭煉到以往的摸樣,還不知道需要多長時間呢。
可是他這火氣也不敢向方凌發,人家放了他的骷髏錘,自然有辦法重新給他留下。更何況此時人在屋檐下,打不過人家,自然不敢來橫的。強笑了一聲道:“方道兄何必客氣,應該的,哈哈,這不是應該的嘛!”
雖然宇文承鋼很想讓自己表現的從容一點,但是他心中的痛卻讓他從容不來。看著方凌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掃動,他一咬牙,就將自己小乾坤袋中的中品仙石和那雪靈芝拿了出來。
方凌很不客氣的往自己的小乾坤袋中一裝,若無其事道:“宇文道兄,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走走走,咱們到洞府中說話。”
宇文承鋼猶豫了瞬間,也跟著方凌朝方凌的洞府走去。現在該損失的也損失了,該丟的面子也丟了。方凌有如此本事,和他多結交一下,顯然不是什么壞事。
兩人走了幾步之后,方凌一拍腦袋道:“哎呀,差點忘了,宇文道友的高徒還在旗桿上吊著,我現在就將他從旗桿上解脫下來,道友勿怪啊!”
宇文承鋼的目光也朝著旗桿上的米昌諒看了過去,以往宇文承鋼怎么看怎么順眼,但是現在這一刻,卻是氣不打一處來。若不是這個不爭氣的東西招惹是非,他何至于賠了夫人又折兵?
那些仙石暫且不說,就拿那拘魂牌而言,那可是他多年祭煉的重寶,現在毀于一旦,雖然是毀于方凌之手,但是他現在沒有本事找方凌報仇,一時間所有的怒火就灑在了米昌諒的身上。
“方道兄,這孽障不知死活,竟敢冒犯到道兄您的頭上,雖然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可以原諒他,但是我這里,決不能容忍這個差點讓道兄產生誤會的孽障!”
說話間,米昌諒手指掐動,一道墨綠色的磷光朝著米昌諒直沖了過去。那綁在旗桿上的米昌諒,在看到自己的師父斗法輸于方凌之后,就意識到了不妙。不過他卻沒有想到,此時要他命的,竟是自己的師父。
那沖來的磷光他認識,乃是宇文承鋼采千年枯尸的陰氣煉制的一種磷火,雖然攻擊力不是很強,但是只要是沾染到身上,直接就能夠將人化成一片飛灰。當年有一個敵人偷偷的上白幽山偷取宇文承鋼的丹藥,米昌諒親眼所見那人被煉成了一片飛灰。
“師父饒命,師父饒命!”好似殺豬般的哀嚎,在整個落甌山不斷的回蕩,可是此時,又有誰能救得了他?只是半刻鐘的功夫,米昌諒已經化成了一片的飛灰。
方凌淡淡的看著米昌諒,神色之間并沒有絲毫的憐惜。等磷火完全熄滅之后,他就將宇文承鋼請到了自己的洞府之中。米昌諒看著方凌簡陋的洞府,呵呵一笑道:“方道兄這洞府倒也不樸質,不過相信過不了幾日,就有更好的洞府等待方道兄享用了。”
方凌謙虛了兩句,然后一點石桌,兩杯茶水就出現在了石桌上。兩個人坐在一起說起閑話,不一會,一陣笑聲就在洞府之中響了起來,要不是剛才兩個人斗得你死我活,差不多所有人都會以為這兩人乃是多年交好的朋友。
雖然只是閑談,但是方凌還是從宇文承鋼的口中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東西,其中最吸引他的,自然是宇文承鋼剛剛成為金丹真人時去千竹教總壇的情況。
據宇文承鋼講,這進入千竹教總壇,對于金丹真人而言,那是一個巨大的收獲。就拿他而言,進入總壇,拜見了兩位鎮守宗門的元嬰老祖,在道法方面得到了陳豐老祖的指點不說,還得到了不少靈石靈藥,除了這些,他那骷髏錘的法寶就是元嬰老祖賜下來的。還有就是千竹教會給每個金丹真人劃一片地盤,在這片地盤內,金丹真人不但掌握著一眾筑基修士的生殺大權,更能夠享受地盤內修士凡人的供奉。可以說,金丹真人的大半收入,都來自于這些地盤的收入。
聽著宇文承鋼描述的好處,方凌一時動心不已。他現在有很多的事情想要做,可限于手中的資源有限,一件也做不成。要是能夠像宇文承鋼這般,在元嬰老祖的手中得到自己希望的法寶元胚,那自然是再好不過。就在方凌準備進一步問宇文承鋼細節的時候,一道黑光陡然沖入了洞府。這黑光快似閃電,朝著方凌直沖而來。面對這突然而來的黑光,方凌心中一緊。
他神念閃動間,就準備用劍光逼住這黑光,可是還沒有等他的飛劍發出,那黑光已經輕飄飄的落在他的近前。這時,黑光消散,露出了一個長有一尺的黑色玉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