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悠悠,十年就是一彈指。
這十年來,落甌山大寨并沒有什么太大的變化,除了房屋上多了一層歲月的痕跡,人的臉上多了一些風霜。
“蔣娘子,您怎么親自出來洗衣啦!這種小事情,讓小玲那丫頭去干就是了!”一個虎背熊腰的婦女一臉諂媚的看著婷婷裊裊的蔣輕玥,笑咪咪的說道。
和十年前相比,蔣輕玥好像沒什么變化,脖頸依然雪白,一雙手真正是蔥根一樣的纖纖素指,整個人風采依舊,除了多了幾分成熟的韻味,少了一點清純之外,似乎更加的嫵媚動人了。只不過眉宇間好像總是有一抹淡淡的化解不開的哀愁,讓人生出無盡的憐惜。
蔣輕玥對那女人一笑道:“虎嬸,就一點小東西,不用麻煩小玲了,我自己來就成了。”
“蔣娘子,您這身子金貴,要是出了差錯,山主怪罪下來,我們這些人可是吃罪不起啊!”虎嬸說到這里,大聲吆喝道:“小玲這丫頭真是越來越不懂規矩了!”
聽虎嬸說到山主,那蔣娘子的眉頭就是一皺,一雙猶如剪水的眸子里露出一絲哀怨。
“哎呀,我那邊還有點事情,先走了!”虎嬸說話間,雄赳赳氣昂昂的扭著屁股離去。留下蔣輕玥愣了半天,方才喃喃自語道:“他會在意嗎?”
沒有了虎嬸,四周越發的清冷,不過蔣輕玥此時并沒有心思理會這些,好像陷入了沉吟的她。臉在一陣的發紅之后,就將目光投向了那個百丈外山峰上,也不知道他這一次的半年閉關。會是一個什么樣子?
“蔣娘子,大寨主讓我找你,你家小彤和她師傅過來了!”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跑到蔣輕玥的身邊,目光有些躲閃。
倒不是這年輕人揣著什么鬼胎,而是他一看到這女人就忍不住會臉紅。盡管知道和這蔣娘子年齡懸殊,但是。每當想到她,他都會在夜半時分時激靈靈的醒來。他不喜歡她老是那么老氣橫秋的和自己說話,他希望她能把他當成一個男人來對待、來親近。這些心里話。他是不能說出來的,因為這是山主的女人,他不能碰啊!冇 山主是什么人,他只是遠遠的見過一次。不過有一點他是知道的:山主是絕對不能違抗的。就拿前些年威風凜凜的二寨主陰風秀士來說吧。就因為山主一句話,就不得不將虎背熊腰的虎嬸娶到家里當老婆,而且很快成了氣管炎。
對于年輕人悄然掠過的溫情目光,蔣輕玥根本就沒有在意,小彤回來了,這讓她暗淡的心情瞬間變得歡喜起來。當下也顧不得其他,快步朝自己的院落跑去。
蔣輕玥的家在大寨深處,幾桿竹子。讓這個普通的家看上去有一絲出塵之意。雖然只有短短三里路,但是蔣輕玥跑進家里的時候。玉面泛紅,更是給人一種鮮艷欲滴的感覺。
此時,在她的家中,落甌山的四個寨主全都小心翼翼的站在客廳中,一個個目光恭謹的看著坐在太師椅上的趙春梨。十年的時光,絲毫沒有在趙春梨的身上留下什么印記,她穿著依舊是那樣的火熱,如玉的小手正把玩著一個小茶杯。
“娘親,我好想您!”一個身著紫衣的少女,就像一只投林的乳燕,撲過來扎進蔣輕玥的懷里,小聲的撒嬌道。這少女模樣有七分像蔣輕玥,只不過論個頭,比蔣輕玥還要高上幾分,更多了幾分英氣。
看著比自己還要高的女兒,蔣輕玥愛憐的抱住小彤,嗔怪道:“你多大啦,還跟小孩子一樣,也不怕被叔叔們笑話!”
王武等人看著眼前兩個大小美女抱在一起,一個個眼珠子都要掉落下來,可是在趙春梨的面前,他們卻不敢一直看,只好裝作渾然不在意的扭過頭去。
此時聽蔣輕玥這么一說,趕忙搓手道:“那個…孩子想娘是天性,沒事兒!”
“你們幾個都滾出去吧,我們說說話!”趙春梨笑罵一聲,從太師椅上走下來,輕盈的來到蔣輕玥的不遠處,朝蔣輕玥上下打量了一番,嘻嘻一笑道:“我都懷疑你們那個家伙是不是一個石頭人,放著你這么一個俏佳人,居然舍得讓你獨守閨房!”
蔣輕玥的臉騰的一下紅了,小聲道:“姐姐,小彤還在這里…”
“小彤也不小了,是不是小彤?”趙春梨越發有些肆無忌憚。小彤的臉色有些怪異,她朝著趙春梨看了一眼,有點不依的叫了一聲師傅。
這些年的接觸,讓蔣輕玥對趙春梨有了不少的了解,知道這個女人雖然說話霸道,但是對她和小彤卻是沒說的。女兒能夠拜在她的門下,已是不小的福分。更何況這些年來,趙春梨也給她了不少東西,別的不說,就說她現在依舊能夠保持十年前的容顏,和趙春梨給她的百花丹有不小的關系。
“好吧,我不說了。我這次過來,想要見見那個家伙,你不會告訴我,直到現在他還在閉關吧?”趙春梨寵愛的看了小彤一眼,然后轉移了話題。
“方先生閉關已經一年了,他說沒有什么事情不要打攪他!”蔣輕玥說到這里,神色間露出了一絲猶豫道:“他從來不曾閉關這么長的時間,不會…”
接下來的話,蔣輕玥沒敢說出來,趙春梨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當下輕笑道:“你也是關心則亂,這家伙術法詭異,雖然還沒有筑基,但是有些手段比普通筑基還要強,一年的閉關,對他而言根本就…”話說到一半,趙春梨的臉色一變!
正在她身邊正有點魂不守舍的小彤,身體更是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只有蔣輕玥好像沒有什么感覺,她正聽的認真,此時見趙春梨閉口不言,疑惑道:“怎么了?”
趙春梨并沒有吭聲,而是快步走出大廳,目光朝著對面百丈遠的山峰看去,吃驚的自語道:“筑基神識!這…這怎么可能?”
小彤跟在趙春梨的身后,她的目光也跟著向那小山看了過去。雖然她現在只有練氣八層的修為,但是卻已經能夠感到從小山上散發出來的浩大威勢。那座山,小彤并不陌生,雖然她一次也沒有上去過,但是在她十六七年的記憶中,那小山絕對是一個難以磨滅的地方。因為那座小山,是那個人閉關的地方。
她記得自己小時候,最想的就是讓他陪著自己玩,可是那個人一直都是閉關閉關,根本就沒有什么時間陪自己,這讓小彤很生氣,也很難受。很多時候,她都恨那座小山,怨恨那座山奪走了他。自從前幾年趙春梨偶然來到這里拜會那個人,她被趙春梨看中收了弟子,她練功之余,想念最多的,同樣是那座小山。
聽師傅說,那個人一直沒有筑基,甚至沒有突破練氣七層,他一身詭異的手段,特別是那些紅藍兩色的赤甲蟲,讓他有了可以和筑基相抗衡的實力。可是現在,這明顯超越了筑基的神識從小山上傳來,除了他,還能是誰呢?神識一閃,隨即又消失不見。心里有些忐忑的小彤著急的對趙春梨道:“師傅,咱們要不去看看?”
趙春梨比自己的弟子要冷靜得多,沉吟了瞬間道:“雖然不知道方道友在經歷什么,但是咱們現在過去,對他并沒有什么好處,還是稍等一下再說吧。”
就在這時,就聽淡淡的聲音從山峰中傳來:“趙道友遠道而來,有失遠迎,我這里還需要一日功夫才能夠功德圓滿,還請趙道友恕罪。”
這聲音說的很是平和,可是聽在人的耳中,卻又給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趙春梨輕笑一聲道:“沒想到方道友竟然成就了筑基,真是可喜可賀啊!道友盡管修煉,一日之后我們再相見。”
那聲音沒有再響起,這讓蔣輕玥以及小彤感到有點失望,不過聽到方凌的聲音,總算讓她們把揪著的心放了下來。經歷了很多事情的蔣輕玥,又把趙春梨重新請到了客廳內。
“師傅,方凌他怎么又修煉出神識了?您不是說只有筑基大修士,才可以產生神識嗎?”小彤不等趙春梨坐下,就沉聲的問道。
“你這丫頭,怎么可以直接稱呼你方叔叔的名字!”正給趙春梨茶杯添水的蔣輕玥,眉頭一皺,朝著自己的女兒輕聲的呵斥道。
小彤朝著蔣輕玥翻了一下白眼,隨即又抓住趙春梨的手道:“師傅,您快說嘛!”
“這位方道友的事情,我暫時也摸不清楚!”趙春梨摸了一下自己飄落在臉上的一綹長發,不無感慨的說道。
此時的方凌并不是不能去見趙春梨,在將神識收起的剎那,方凌就已經將體冇內最后一絲從三孔圣境得來的氣體煉入了自己的真元中。此時本來呈青色的真元,已然變成了淡青色,猶如一片清泉匯聚在方凌的丹田內。
筑基巔峰!
通過這十年的坐關,方凌不但將詭異氣體一絲絲煉入自己真元內,更將自己的修為推到了筑基巔峰。
再朝前走一步,就是金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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