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萬人的拼殺,就剛才那一次的碰撞最少也死了上千人!
千條生命瞬間消逝,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在這戰場中死亡。
收回目光,方凌就朝著自己旁邊的賈臣安看去,就見他神色不動,對于這些生死,根本就沒什么反應。而在他另一邊的許飛瓊則閉目養神,渾然沒有將這一切看在眼中。
他又朝著云臺下方站立的二三十位金丹真人看去,這些金丹真人有的神色淡然的看著遠方的拼殺,有的則靜靜的閉目養神,更有人手持玉簡,在靜靜的參嘛…
道心如鐵!方凌的心中瞬間生出了這樣一個念頭。在方凌的目光落在這些金丹真人身上的剎那,那些金丹真人都有了感應,對于方凌的目光,他們有的點頭示意,有的淡淡微笑,更有人低頭不語,好像沒有感應到方凌的目光一般。
還有那么一兩道,目光中帶著一絲隱隱的嫉妒和不服,可是在方凌的目光和他對視的剎那,他們就心慌意亂的趕忙收回了目光。
雖然在修為上,方凌不如他們,可是作為四分之一的元嬰強者,方凌的身冇份讓他們顧忌。在五宗修士的眼中,真道四子已經是一個元嬰級別的存在。
相對于金丹修士的神情,方凌現在更想看一下元嬰修士的神色。不迂他看不到。此時的他,和賈臣安等兩人并肩站在李正奇的身后,而其他四個元嬰修士,卻是背對著他們三人。
方凌現在的云臺,乃是齊天君帶來的一件法寶,祭起間大有百丈,現在正飄浮在曲都城上空的百丈處!五大宗門的弟子,按照修為規規矩矩地矗立在云臺上,一個個鴉雀無聲。
“諸位道友請看那邊!”藍陽羽士說話之間,手指剩著洪流后方的位置一指,沉聲的說道。
方凌的目光順著藍陽羽士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見在十里外的方位,一個偌大的土臺已經搭起。在土臺的上空,滾滾的霧氣籠罩,一時間看不清里面究竟是何物。
他的神識雖然強大,卻也丙丙達到籠罩十里的范圍,此時不明白對面的情況,自然是不敢將神識放出。
“我丙才感應了一下,那邊最少有兩個以上的元嬰修士!”寶風夫人的聲音輕柔的響起,話語中帶著強大的自信。
接著就是一陣沉默,好一會兒方才聽藍陽羽士道:“蓮尊教那幫化魔宗余孽既然敢和我們對陣,必然有他們的手段,雖然我們早有準備,不懼他們施展手段,但是我想,再和他們對陣之時,不如先麻煩李道友用四靈大陣困住一位,然后我們四位再合力對付其他人。”
用四靈大陣先困住一位,這話說的容易,實際上卻沒那么簡單。因為此舉意味著讓方凌他們先去拼命。要是以往,李正奇自然不敢反駁,但是現在有方凌在,他對藍陽羽士的畏懼已經消失大半,當下不卑冇不亢的拒絕道:“我們這四靈大陣操練太少,恐怕力不從心,誤了大事。”
力不從心?當初打我藍陽羽士的時候,那可是厲害得很!你李正奇說這種話,也太他娘的hòu顏無恥了吧?藍陽羽士的臉色變換之間,笑著道:“這次大戰,事關我五宗的根基,真道宗自然不會白白出力,對于這次請四位出手拖住一個元嬰修士,我四宗可以給些補償。”說話間,他聲音放低了幾分道:“我這里有五株玉母草,只要使用得當,不但可以提高三位道友晉級元嬰的可能,還能讓方凌成就金丹更容易兩分。”
玉母草,這三字一出,站在方凌旁邊的賈臣安臉色一變,就是那大長老李正奇的手掌也顫抖起來。作為金丹巔峰的修士,他很清楚自己要晉級元嬰的困難。
這玉母草是煉制成嬰丹的最主要藥物,一旦練成成嬰丹,他成就元嬰的可能就增加一分。
一分,聽起來不多,但是比之其他修士,卻不知道強上多少。
“我們九蓮宗的三彩蓮實業已結果,也可以送與責宗三枚!”齊天君呵呵一笑,大方的說道。
寶風夫人和孫大力都沒有開口,但是他們的目光都落在了李正奇的臉上,那樣子像是在督促李正奇答應。李正奇朝著賈臣安兩人看了兩眼之后,目光就落在了方凌的身上道:“方師弟,這玉母草和三彩蓮實對于我等很有用處,要是能夠得到,師弟成就金丹的希望平增兩成!”
方凌心中有點不踏實,他同樣用傳音的方式道:“大師兄,我怕就怕在咱們有命出手,卻無命享用這些東西。”
“作為五宗之一,對付這些化魔宗余孽,我等無論如何都要出手。咱們的四靈陣有和元嬰中期修士對殺的能力,困住一個,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危險。”
李正奇說到這里,稍微沉吟了一下道:“我們到時候注意一下就是了。”
方凌知道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畢竟在這次和蓮尊教大戰中,他們出手是必須的,只不迂是一個動手先后的問題。
見方凌沉默不語,李正奇又朝藍陽羽士道:“困住一個元嬰修士的事情我們可以答應,但是我等希望各位先將靈藥交付。”
藍陽羽士見目的已經達到,也不再爭執,當即哈哈一笑,痛痛快快地從自己的小乾坤袋里掏出來一個玉盒遞給了李正奇,而那齊天君哈哈一笑,同樣拿出了一個碧玉葫蘆遞了過來。李正奇接迂兩物,打開掃了一眼,就隨手收進了小乾坤袋內。
“哈哈哈,齊天君你這老鬼,這么多年沒有見你,我以為你早就尸體腐朽了,沒想到你還活著啊!”一個洪亮的聲音,猶如霹靂般在半空中響起,伴隨著這聲音,就見那黑色的高臺上飛起一道身影。
這身影停留在城外百丈處,方凌等人這才看清楚來人的摸樣,就見他身高三尺,枯瘦的手中拿著一根白色的棒子,這棒子只有一尺多長,四個骷髏頭骨,猶如花瓣一般盤踞在棒子的頂端。
看到這個人影,齊天君嘿嘿一笑道:“我當是誰在這里興風作浪呢,原來是你夏呈督,當年化魔宗被摧毀的時候,我還以為你魂飛魄散了呢!不過早死晚死都是死,你今日是難逃一死!”
他這話說的輕松,可是那些聽到夏呈督三個字的金丹真人們卻是神色大變。當年剿滅化魔宗的時候,夏呈督就是化魔宗三大法王之一,號稱七殺天王。最著名的一件事情,就是為了煉制四方神鬼杖,這夏呈督居然獵殺了十幾位金丹真人。
當年各宗的金丹真人對他是聞之色變,現在他寶杖雖然已經練成,不再需要金丹真人的元神,可是兇名猶在,如雷貫耳。
那七殺天王夏呈督嘿嘿一笑道:“想要送我去死,恐怕你齊天君光靠嘴還不成,這么多年沒有交迂手,來來來,咱們兩個試一試,讓我看看你這卑鄙小人是不是有了進步。”
齊天君哼了一聲,并沒有起身。坐在齊天君身邊的藍陽羽士卻冷哼一聲道:“七殺天王,明人面前不說假話,還有道友在此,為何不出來一見?”
“你這娃娃好眼生,是從哪個窟窿里漏出來的?”七殺天王夏呈督嘿嘿一笑,話語之中滿是譏諷。
藍陽羽士雖然在方凌這件事情上丟冇了顏面,但是梨山宮的威名擺在那里,他一直都將自己放在主導者的位置。七殺天王這句話,頓時讓他的臉色有些發白。
既然化魔宗要卷土重來,對于五大宗門的情況不可能不了解。作為梨山宮的元嬰老祖,藍陽羽士不信這七殺天王夏呈督不知道自己是誰,他這般問話,分明就是在羞辱自己。
心中念頭閃動,藍陽羽士就冷笑一聲道:“夏呈督,不要在這里裝瘋賣傻,前些時候剿滅你化魔宗,讓你逃得一命,這一次你是插翅難逃!”
“真是好大的口氣,原來是一個專門擅長說大話的,怪不得被一個筑基的小輩給揍得低頭認輸!”夏呈督嘻嘻一笑:“我要是敗在人家筑基修士的手中,早一頭撞死在豆腐上了,哪里還有臉面荀活到現在!”
夏呈督這一番諷刺,任誰都能聽出來是揭藍陽羽士的短處。這番話說的尖酸刻bó,卻是事實,既把藍陽羽士弄得臉上掛不住,又挑拔離間到了點子上。
方凌看著一臉詭笑的夏呈督,心說這個七殺天王不簡單啊。
藍陽羽士臉色變換了一下,最終平靜下來,他朝著李正奇道:“李道友,這七殺天王只有元嬰初期的修為,幾位道友出手將他拿下。”
李正奇點了點頭,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朝著方凌等三人看了一眼,四人就大踏步朝云臺前方走去。
“大師兄,小心這七殺天王使詐,他既然知道我等對付藍陽羽士的事情,說不定已經有了對付我等四人的手段。”方凌一邊走,一邊低聲的向李正奇提醒道。
李正奇點頭迎了一聲,轉瞬間,四人就來到了云臺的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