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財富,血
在非常多的寒冰子民的記憶里，寒冬一直都是最舒服的季節。
漫長而寒冷的寒冬對這片土地長大的孩子們來說并不殘酷，也不危險絕望。
冬天是可以舒舒服服睡覺的日子，也是可以坐在桌子旁邊的小板凳上吃大米飯、甜面包的好時候。
吃肉依舊是大人，尤其是父親的特權。
小孩子們坐著的地方并不靠近桌子，大概距離會在一米外的地方，坐著的凳子也比別人矮一些。
這個時候可以看著鍋里盆里煮熱的豬肉或者雞肉魚肉，然后吃著自己碗里的白米飯，或者面包和土豆。
窮一些的小孩子，身上穿著大人不穿的臟獸皮，臟兮兮的手里或者端著的碗里只有煮熱的土豆和豆子，鍋里大人吃的土豆魚肉，或者白菜魚肉。
稍微好一些的小孩子，穿的就干凈一些，有可能會有別人不穿的淘汰毛衣和毛褲外套，能吃到面包。
大人們吃的是雞肉雞蛋，桌子上還會有咸魚干和白菜。
一般家庭的小孩子能在寒冬靠近新年的時候穿上干凈的毛衣毛褲，因為定期去澡堂洗澡的關系，身體也會相對干凈很多。
這種家庭的小孩子可以吃到面包和米飯，也可以從母親和姐姐那里肉塊和蔬菜雞蛋。
大人們圍坐的桌子上會有燉爛的豬肉白菜粉條，也會有年年都不缺的土豆酒。
這些都是在寒冰之地住了十年以上的本地人，他們吃飯前要感謝偉大的先知和星辰之神的賜與。
富裕家庭的孩子，家里肯定有當工匠，或者當兵的父母。
這些家庭里會有很多和父親一起當兵當工匠的人，一家里至少三個以上穩定工作人員。
所以吃的穿的都更好，小孩子們會單獨坐在一個桌子上，一起爭搶大人給的雞肉豬肉，吃著不夠還能繼續要的雞蛋面包。
大人們并不著急吃牛羊肉，這些平常也會吃到，更多時候還是喝著酒聊天，發出被小孩子們忽視的笑聲和呼喊聲。
貴族家庭吃的更好一些，桌子上會有亂燉之外的精美菜肴，也會有炒菜和涼菜。
最豐盛的肯定是先知家的餐桌，這里有小孩子們和女人們都記不清楚各種美味佳肴。
在熱鬧的渡姆港里，來自世界各地的水手和來自世界各地的商人們開始喝酒暢談。
幾個熟悉的酒鬼坐在擺放酒瓶和海鷗肉的臟桌子附近喝酒吹牛。
“紅裙子街的女人吃的真好，今天二副帶我們去那里玩，我上床的時候她一開口喊起來，我就聞到了羊肉味。”
旁邊的酒鬼笑呵呵的說道：“是不是別的味道？你認錯了。”
“不會！我問了，她說午飯吃了羊肉湯。”酒鬼怒道：“先知太照顧她們了！她們一天賺的錢，比我們一個月的都多！”
紅鼻子酒鬼說道：“那是辛苦錢。”
“比我們還辛苦嗎？”水手酒鬼惱怒的握緊了拳頭，“我沒活的時候還會去碼頭卸貨，但賺的還是沒有她們多！這些該死的外國女人！”
“哈哈哈，喝酒吧。”紅鼻子酒鬼端起酒杯喝酒。
其余人笑話這個生氣的水手，但對于水手酒鬼的話也很贊同。
因為先知的額外照顧，那些從他們還有其余男人身上賺到錢的妓女可以光明正大的花錢。
她們可以去街上購買一般女人買不起的衣服，可以去買別人舍不得吃的甜食和限量餡餅。
這些女人甚至是拿著一大把的銅幣進入酒館消費，大笑著刺激那些窮鬼男人。
渡姆港并不大，人們對于有錢人的認知也很樸實。
樸實到會見財起意，殺人強取的地步。
幸運地是寒冰之地的男人們更加畏懼先知的規矩，很多人都已經是一家之主了，即使是單身的年輕人也深知先知的強大與恐怖，所以不敢違抗先知的命令。
當得到絕對的保護后，整天服務別人的群體也擁有享受和被服務的精神需求。
賺到錢的商人和女人們開始頻繁在熱鬧的街道，或者是商業街里閑逛，花銷簡單就能賺來的巨額財富。
矛盾和問頭很快到達了一個輕微的爆發點，被一伙剛來不久的暫住水手們捅破。
三個水手殺死了一個妓女，并搶走了她的漂亮衣服和項鏈，還有今天剛賺到的兩百多銅幣。
水手很快就被治安官殺死并吊在碼頭，但是人們根本不在乎水手和妓女的性命，他們議論的是妓女們的錢。
兩百銅幣在寒冰之地是非常驚人的財富，尤其是一天內的積累。
前線士兵一個月的工資都到不了這個數！
勞倫斯很快從橡樹城趕到了渡姆港，在永夜燈塔內查看這次案件的詳細記錄。
死了的水手和妓女并未引起勞倫斯的重視，勞倫斯同樣為這個妓女一天的辛苦錢所震驚。
“為什么會這么多？”
勞倫斯詢問這里的執政官拉奧，這筆數字超過了勞倫斯的想象。
不正常的收入和財富，會引發一系列的問題，也會積累矛盾。
拉奧小心的解釋道：“她們瞞報了收入，一開始對外說是一次一個銅幣，但實際上有人進去后就會不斷騙那些男人享受更好地服務，支付更多的錢。”
勞倫斯迅速明白了這種手段。
“是我的自大和過分仁慈導致了對這些人的錯誤認識。”
勞倫斯承認這次的事情是自己的問題，繼續說道：“正常情況無法統計她們賺了多少錢，也無法要求她們具體的納稅比例。”
“這件事情對港口其余人也產生了影響，我能想象的出來很多人的不滿。”
勞倫斯思考了兩三秒鐘，“這筆錢我想肯定會上繳一部分給她們身后的貴族，也會上繳一部分給我們，她們手里留下的不會太多。”
“但是也比外面很多人多太多了，這份財富會引來災禍。”
勞倫斯說道：“以后強制她們的工作時間，規定不能超過五個小時！而且每個月必須要休息十天！”
“還有…”勞倫斯必須要改變這些妓女的形象，很快說道：“我允許她們向修道院捐錢！并會記錄下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