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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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穩無聊的日子正在繼續，對一些習慣了這里優質生活的人來說是如此，比如索菲亞。
索菲亞躺在沙發上打著瞌睡，又看了一眼正在制作工具的勞倫斯。
迷迷糊糊的心情并未得到緩解，外面是一成不變的冰冷黑暗，屋子里是低調昏沉的光線，讓人感覺一直都睡不夠。
索菲亞明明睡不著，但是并不想起來做什么事情，只愿意繼續這樣躺著，躺到必須要起來的時候。
勞倫斯沒有讓索菲亞起來的意思，此時勞倫斯根本沒有注意到索菲亞，正忙著做自己的事情。
在勞倫斯身前桌子上擺放著金屬刀片和玻璃，還有一些粘合劑與鐵管螺絲等工具。
勞倫斯正在審批海蒂交上來的作業，關于蒸汽機的設計和創新。
海蒂提出的是她嘗試十幾次后總結出來的設想，從勞倫斯為海蒂指路之后，海蒂一直都在研究水車和蒸汽缸。
困擾海蒂的不是想法，是材料。
目前的鐵匠沒辦法制作出專門的工具，尤其是不會耽誤明年的農具和鐵器生產，專門拿出大量時間停下大鐵爐，重新更換模具和材料去生產一個只有一個人用的零件。
除非那人有著極高的地位。
勞倫斯正在為海蒂設計出來的蒸汽機提供材料設計圖，給鐵匠們一個準確地制作說明，同時勞倫斯也自己嘗試看看能不能做出一個。
過了不知道多久，薩麗爾和蒂姆從外面走進來。
薩麗爾走到勞倫斯側面，本來是打算隨便看看的，不過很快發現了什么。
“勞倫斯，你遇到了什么開心事情？”
“有嗎？”勞倫斯驚訝的抬起頭，看著薩麗爾露出疑惑的表情。
薩麗爾點頭說道：“我剛才看到你在笑，你是在想等下吃什么吧？”
勞倫斯被薩麗爾逗笑了，“嗯，我確實餓了，要多吃點才可以。”
薩麗爾的心情也變得好了起來，轉過頭對著躺在一邊的索菲亞喊道：“索菲亞，我們下去吃飯。”
“我想在房間里吃飯。”索菲亞懶得下樓了，甚至是連梳洗打扮都不想。
反正大冬天也不會出去，更不會有外人看到，就這樣躺到春天多好。
薩麗爾走過來說道：“你不能這么懶，我們吃完飯一起下棋，下完棋去泡澡，這樣就精神了。”
“那么精神做什么啊…”索菲亞翻身面對著里面的沙發躺著，一副誰也不想見的樣子，“整天泡澡，一點都不舒服。”
薩麗爾迅速看向了勞倫斯，“勞倫斯，索菲亞是不是生病了？怎么看起來這么沒精神？”
勞倫斯看起來心情很不錯，站起來說道：“她只是還不餓，我們先下去吃飯，吃完飯給她把飯帶上來就可以了。”
“哦。”薩麗爾覺得不應該是這樣，但是看勞倫斯這么說后就不管了。
勞倫斯和薩麗爾還有蒂姆一起出去，索菲亞繼續在沙發里躺著。
等幾人走后，索菲亞很快站起來，回屋躺著了。
飯桌上，勞倫斯大口吃飯。
看著大口吃飯的勞倫斯，其余人的心情也變得好了起來。
盡管城堡里有足夠的光亮，但是長期暗無天際的黑暗依舊是讓人很容易出現問題。
有時候為了節省能源，城堡里走廊上的燈光就像是幽暗城堡里的苔蘚。
永夜一直都是天災，長達一個月的天災。
這里的生物只能說是適應永夜，還沒有誰能克服永夜。
在這種環境下，一個“光源”就顯得至關重要了。
勞倫斯散發的是一種讓人心情愉悅的活力，讓周圍的女人們也帶著笑意看著他。
克哈蘭微笑道：“你這陣子飯量越來越大了，但是感覺并沒有太多需要體力運動的事情？”
面對克哈蘭的打趣，勞倫斯微笑著回應道：“除了花費在床上的力氣外，我還要積蓄一些能量，而且我們這里的美食這么多，不好好珍惜這些來之不易的食物，那就顯得我們太傲慢了。”
薩麗爾贊同道：“勞倫斯說的沒錯，我們應該珍惜這些食物，今天一定要吃干凈，不要剩飯。”
洛山達覺得這樣也沒有什么不好，幾位女巫很自然的動起了筷子。
偶爾吃一頓飽飯對大家來說并不困難。
在勞倫斯的作用下，這一頓飯大家都吃的很盡興。
飯后，廚房里的女仆過來打掃衛生。
艾瑪很清楚廚房女傭平時的伙食，湊到勞倫斯身側主動詢問道：“主人，以后的飯菜是不是要多準備一些？”
勞倫斯說道：“按照今天的份量就可以了，平時大家并不會吃這么多。”
“是，主人。”艾瑪點頭答應。
勞倫斯也清楚里面的事情，輕聲說道：“廚房有廚房自己的伙食，可以和女仆們一起吃。”
艾瑪應道：“是，主人。”
勞倫斯感覺艾瑪并不是很高興這種事情。
勞倫斯仔細一想，就明白了問題。
我只是覺得讓他們吃剩飯不好，尤其自己這一桌沒有一個是普通人，萬一出問題了，對她們的身體絕對是大事情。
她們的想法也很好理解，主桌這里的殘羹剩飯對她們而言不僅是美事，也是一種身份上的認同。
這里并不以當奴隸為恥辱，能當奴隸是好事情，尤其是最好統治者的寵物玩物或者女仆女奴。
能夠吃到先知和圣女的殘羹剩飯，對星辰之國的每個人來說都是榮耀。
大家都有些沾光的想法，有一些想要通過這種樸素方式獲得精神慰藉的想法。
也有最直觀的解釋，就是主人家吃的食物是女仆們平時無法自己獲取的食物。
就像是工廠廠長的廚師，如果自己不能順帶一些酒肉回家給老婆孩子自己吃，那當這個廚師就少了四分之三的自我認同。
勞倫斯發現問題后，就補充道：“薩麗爾她們平時吃飯之外的時間，也不會讓嘴巴閑著，所以吃的東西要比今天少一些，以后按照今天的飯量做就行了。”
艾瑪點頭應下，勞倫斯的決定并沒有更改，食物依舊是以這次的份量照舊。
不過也正如勞倫斯說的那樣，薩麗爾和德倫等人并不會頓頓都吃的撐住，對這些習慣安逸生活的女人們來說，不需要為餓肚子的事情發愁，所以大部分時間都不會讓自己的肚子太撐。
肚子只有空閑下來，才有地方繼續享受甜品和美食。
之前吃干凈沒剩飯的事情只是意外，廚房女仆們又能繼續分享主人們的殘羹剩肴了。
這種事情不僅是艾瑪和蒂姆，黑暗精靈女仆們也同樣參與進來。
勞倫斯懂得越多，就越覺得心累。
“我在做什么？”
勞倫斯坐在城堡頂端的高塔上看著天空的黑色月亮。
月亮的大部份地方都是黑的，只有外部的地方有一圈細小的的光圈圍住。
勞倫斯思考著自己的人生。
“我從外面來到這個地方，不就是想過安逸沒有人打擾的生活嗎？”
“雖然那個時候有些自暴自棄的意味，也有些因為沒有話語權就什么都不想做，只想自己活一天算一天。”
“現在我忙了起來…事情也多了。”
勞倫斯皺起眉頭，本想說自己現在不如以前快樂，但是這想法根本一點都不符合實際。
“現在的我可比以前快樂多了！”勞倫斯興奮了起來，“有商量貼心的美女陪著我，還有一天二十四小時準備服侍我的豪華女仆團。”
“數量質量，都是我以前想都想象不出來的好。”
“除了女人，我的人生價值和自我價值也得到了滿足，成為所有人跪拜的先知，又帶領這些人從愚昧走向文明，建立了一個福澤后世幾百年的和平聯盟。”
“而且我現在比以前強大，實打實的強大。”
勞倫士握緊拳頭，感受手臂和身體里的力量，這些比前面的種種更加讓人興奮。
勞倫斯想通了！
憶苦思甜的目的不應該是讓人習慣過去的苦日子，也不是把苦日子放在嘴邊和心里。
誰要是吃著過去的飯，過著過去的日子還能嘻嘻哈哈的說可以接受，我很喜歡，那這種人一定是最不愿意為現在奮斗的人了！
憶苦思甜的目的是讓人知道過去的不好，明白現在的好，薩麗爾這些女巫的態度才是一百分，她們越不愿意去憶苦思甜，就越說明她們放棄不了現在的生活。
沒有人愿意回到過去，這才是生活進步的完美體現！
既然一切都在進步，一切都在變好，自己的變化也屬于正常變化。
“我也不想過那種苦日子，那種好幾年不洗澡，一輩子連女人的身體都摸不到，摸到就是被那些肥胖女人拳打腳踢的奴役干活。”
“去他媽的！”
勞倫斯回憶往昔，越想越氣，恨不得把那群當初欺負自己的垃圾全都找出來殺了。
不過那些人應該是都死了吧。
想到這里，勞倫斯就稍微好受了許多。
女仆們的想法和做法很正常，勞倫斯現在掌握龐大的土地和生產力，給人家吃一些剩飯，又不是什么麻煩事情。
這事情其實就是多做點飯的事情，維持現在這樣就行了，明年的人員會更多一些，到時候多加一些也沒有關系。
勞倫斯發現自己完全不需要在意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情，因為自己現在足夠強大，足夠富裕。
給女仆們提供自己一樣的食物，那就顯得太富裕了，在這個封建時代初期，這種做法有點瘋狂的意味。
勞倫斯確定了，現在的生活很好，大部分事情都在朝著美好的一面改變。
“往前走！不要回頭，更不要猶豫！！”
想通了一些事情后，勞倫斯也從外面寒風呼嘯的夜晚，走入昏暗但是暖和干凈的城堡閣樓。
“坎蒂絲在嗎？”
勞倫斯對黑暗中詢問。
“主人，我是莎蒂絲。”莎蒂絲從黑暗中走出。
勞倫斯微笑道：“我們現在有多少黑暗精靈？”
莎蒂絲回答道：“一共三十五位，男性七個，其余都是年輕的女性。”
勞倫斯朝著樓下走去，身側的黑暗精靈從附近的墻壁上取下蠟燭，走到前面為勞倫斯照亮。
現在的橡樹城堡，也做不到讓照明珠的燈光覆蓋大部分區域，很多區域依舊是蠟燭在照亮，而且數量也不會太多。
“艾歐王國里有明光礦，但是開采的技術在晨曦教會和圣光教會那里，目前還沒有從那些教會高層嘴里詢問出開采技術。”
“不過用不了幾年，我們就會破解這個技術。”勞倫斯相信自己可以從艾歐王國的明光礦里開采出照明石，就像是其余教會那樣。
這種技術一直都是各地的高層掌握，技術保密，早在艾歐王國和杜瑞拉王國的教會后退時，負責開采的工匠就被直接滅口。
但是技術這種東西，只要不是特別復雜的技術，不需要未知的材料中和，普通技術很容易被破解。
別人是不敢破解教廷的技術，勞倫斯不怕這個。
勞倫斯隨意的說起了未來的事情，又很快繼續剛才的話題，“我們這里的黑暗精靈還是有些少，外面的黑暗精靈并不多，你對此有什么提議？”
莎蒂絲沉吟了幾秒鐘，很快說道：“我所知道的幾個部族應該都已經被圣光教會滅口了，排除那些在城市和家族里的黑暗精靈群落，剩下的我唯一能想到的，可能還在的黑暗精靈部落，就是游蕩者部落了。”
勞倫斯好奇道：“這個游蕩者部落是什么人？一群盜賊？還是賞金獵人？強盜？”
莎蒂絲頗有些無奈的解釋道：“并不是。”
“她們是一群不愿意和凡人生活在一起，也不愿意融入人類生活的灰精靈，里面有像是綠森那里精靈一樣的精靈，也有我這樣的精靈以及半精靈。”
“這些人以前和古語者家族不是一個派系，屬于森林派系，但一直都不被其余派系接受，一直都在各個森林邊緣游蕩。”
“也許她們已經到了我們這里也說不定。”莎蒂絲微笑道：“森林派系應該也被教會消滅了，游蕩者部落又無法投降教會，到時候肯定會逃到我們這邊的森林里。”
勞倫斯點了點頭，“那我讓南鎮和司德爾那邊的人看看，試著和這群不喜歡融入凡人生活的游蕩者們接觸一下。”
莎蒂絲看勞倫斯做了決定，很快又聊起了別的事情。
“主人，您明年要去攀登阿加瑪雪山嗎？”
“是啊。”勞倫斯露出微笑，“最近我正在多吃一些，囤積一些脂肪，這樣更容易扛餓一些。”
勞倫斯的飯量增強是主觀上的意愿，為了更加有力，也為了更方便在野外缺少食物的地方探索。
莎蒂絲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
勞倫斯微笑道：“這事情我雖然沒有說，但是薩麗爾和德倫、克哈蘭她們都清楚，因為我可不是那種半途而廢一次就放著不管的男人！”
爬山的事情不需要四處宣揚，即使是什么都不說，家里的女人也都清楚勞倫斯要做什么事情。(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