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晨的寒風中,勞倫斯帶著六個女人和一條狗從莊園出發。
探索的方向是西北方的群山,勞倫斯很快帶著人往東北方向的塔利姆山前進。
索菲亞騎著多姆羊跟著,走了幾分鐘后就發現方向不對勁。
“主人,這里不是去雪山的路。”
勞倫斯回答道:“想要穿過大山去更遠的地方,就要攀爬峭壁,從寬闊的河流里逆游而上。”
“北方的大河阻擋了我們的道路,我記得順著河流向北有一條蜿蜒的道路,應該是在塔利姆山下附近,我們從那里繞過去。”
索菲亞有些鬧不清楚了,“直接乘船渡河不就可以了?”
勞倫斯微笑道:“那樣你過去之后遇到的還是峭壁,繞路并不是為了拖延時間,有些道路繞一繞,比單純翻過去更快。”
這一次對大山的探索并不是簡單的翻墻和跳躍障礙,有些地方往前推進一百米后就會發現還有幾千米的障礙要推。
正常趕路和攀登,也不是看到懸崖峭壁就上,勞倫斯起碼不會這樣,他正在尋找一條合適前進的道路。
身后幾個女人也都騎著羊跟上,多姆羊的奔跑速度不算快,但是很適合在山地行走。
黑狗疾風跟在隊伍附近,興奮地在林地和田地旁邊跑來跑去。
它的智慧足以辨別出農田和荒地,不會隨便的踏入長著農作物的農田里。
眾人很快騎著羊到達了塔利姆山下。
索菲亞看著熟悉的大山,笑著說道:“主人,我們來到克哈蘭的老家了。”
克哈蘭在這里住了很多年。
勞倫斯微笑道:“克哈蘭不會喜歡這種說法,這里對她更像是不想再見的囚籠。”
索菲亞點了點頭,很贊同勞倫斯的評價。
疾風靠近大山后就表現得非常開心,很快對著前方狗嚎了起來,發出嗚嗚的聲音。
大山里很快響起了雜亂的狗叫回應。
疾風的父親道格,還有他的兄弟和母親都在這座大山。
勞倫斯繼續往前走了幾分鐘,就見兩個驅趕著黑色野豬過來的戰士。
兩個戰士看到勞倫斯后迅速不管那兩只黑豬了,快步走過來跪下。
“先知!”
“向您問候,偉大的先知!”
勞倫斯點了點頭,“我從這里路過,接下來我們的羊會放在這里,帶我們去鎮子里。”
“是,先知!”戰士們迅速從草地上起來。
勞倫斯又看向那兩頭要跑走的黑豬。
這些黑豬就是山豬匹格的后代,春天被家養的母豬生下來后就被各個戰士們收養照顧,當做是未來一同作戰的伙伴培養。
除了黑豬之外,一起接受訓練的還有道格的后代,疾風也經常和這些看著長大的小豬們一起玩。
一歲不到的小豬已經不算小了,稍微成熟一些后就展示出對外面世界的好奇,以及互相之間的爭斗。
“汪!嗚嗚!”疾風很快跑去兩只分開的小豬那里,用龐大威猛的巨型身材,以及獠牙和兇狠的警告聲,讓兩只小黑豬逃去了路中間的位置。
兩只黑豬在躲避和遠離疾風的同時,又回到了兩個戰士附近。
疾風在莊園的主要任務并不是看家,是作為狗族的老大坐鎮,讓其余小狗們更服從指揮。
塔利姆山和山風莊園都是培訓野豬騎士的場所之一,每個月山里的道格一家和那些培訓的野豬騎士們都會去莊園那里吃頓好的,順便檢查身體,培養出被獸醫照顧的習慣。
夏天和秋天山里食物多,野豬們在訓練之余就會漫山遍野的吃著掉落的野果,有時候也會吃那些躲在灌木叢里的鳥蛋和蛇鼠。
在疾風的威懾下,兩頭黑豬很快在戰士們的驅趕下又回去了鎮子里。
塔利姆山以加工橘子皮和橘子糖為主,其次是釀造果酒,向山下運輸蔬菜水果。
聚集的人多了,一開始是窩棚,后來是草棚,再后來就是石屋木屋,然后人越來越多,就變成了一個小鎮。
這就是橘子鎮的歷史,一個人口剛剛超過六百人的繁忙小鎮。
這里以果農和釀酒師為主,家家戶戶都肩負著采集和運輸任務,鎮長是長腿霍爾。
勞倫斯沒有在這里停留太久,讓索菲亞等人把坐騎留在這里后,勞倫斯就騎著黑獨角獸繼續出發。
出發時攜帶了一筐新鮮橘子。
身后的幾個女巫拿著棍子當做拐杖,身后背負著厚重的過肩包,一臉不高興的跟在馬屁股后面。
勞倫斯的判斷沒有問題,在橘子鎮外面幾百米的地方就是一處低洼的泥潭,這里因為靠近河流的關系水草茂盛,像是在河面上鋪了一層地毯。
“索菲亞,前面這里是沼澤嗎?”
索菲亞走到獨角獸身邊看向前方,思索了幾秒鐘后迅速拿起棍子說道:“拿棍子試試就知道了。”
這個時候海蒂走過來說道:“主人,您前方十米范圍都是安全的,繼續往前走的話,在這些潮濕的水草下面大概有六十厘米深的水,這里的土壤里都有很多水,有著很厚重的泥漿。”
索菲亞的感知能力只能感知到人體和金屬散發的波動,如果水下海底之類的地方有礦物的話,也可以感覺出來,單純的泥水和植物就沒辦法判斷了。
海蒂的能力反倒是在這里很有用,也不僅是召喚水這種單一作用。
索菲亞握緊了棍子,很快扭頭不去看這個讓人生氣的家伙了!
德倫走過來無趣的說道:“看樣子是沒辦法過去了,我們回去吧,現在回去還能趕上晚飯。”
只是出來半天,德倫就不想繼續了,尤其是不騎羊用腳走路后,現在只想快點回家躺著。
勞倫斯看著前方的道路,思考著如何渡過這片沼澤地。
繞路的話也可以,但是需要走不少的路。
“坐船過去,這里的水流平緩,除了礙事的水草外沒有別的危險。”
勞倫斯從馬上下來,又看著身后的女人和遠處山坡下方的小鎮。
“海蒂,讓烏鴉給莊園那里送信,讓北河村放下來一艘船。”
“是,主人。”海蒂迅速放下身上的背包,拿出紙筆開始寫信。
在海蒂的背包上站著一只紅眼烏鴉,這只烏鴉羽毛漆黑油亮,個頭也不小,在因為海蒂脫下背包而張開翅膀飛起來時,展示出五十多厘米的雙翼。
德倫很無聊的找了一個地方坐下,看著勞倫斯說道:“大山有什么好看的?今年冬天城堡里會多很多漂亮女人。”
德倫對那些女人沒興趣,但是希望勞倫斯感興趣,這樣大家就不用去爬山了,就可以在家里繼續過著衣食無憂的安逸生活。
勞倫斯看向德倫,“德倫,你這幾年懶散了很多,生命在于運動,我們的身體就像是武器一樣,不經常擦拭和磨煉,放在箱子里不管,很快就會生銹腐朽。”
德倫無趣的說道:“我想回家睡覺。”
勞倫斯思考了幾秒鐘,最后決定用野蠻人的辦法解決問題。
講道理沒有用,德倫聽不進去那些大道理。
可能是因為早些年經常和德倫還有薩麗爾反復否認自己的神秘性,導致薩麗爾和德倫產生了“勞倫斯又在騙人”的想法。
勞倫斯清楚問題的原因,這種事情是自己自作自受,不怪勞倫斯和德倫。
即使是知道這種事情,勞倫斯也覺得可以接受,并不想改變這種自然而然的認知,覺得這樣相處更加愉快輕松,沒有那種古板的規矩,比如凱瑟利和卡珊德拉那種。
想要說服德倫,讓德倫心甘情愿的聽話也很簡單,以前勞倫斯就知道怎么辦,只是最后還是沒做。
勞倫斯在做事情之前先為自己開脫,自我安慰道:“我一直都在適應這個世界,這個時代,吸收其符合時代的菁華,剔除其不符合時代的糟粕。”
不論是思想還是糟粕,都要看時代和背景。
時代不一樣,糟粕反倒是人人向往的精華,精華反倒是封建糟粕。
沒有脫離時代背景的對與錯,現代人可以隨便評論野蠻人的思維和歷史,但要是真的和野蠻人處于同一時代,最好還是聰明點為好。
“德倫,我先說好了,我是一名戰士,不是紳士,在對待對手的時候不會手下留情,更不會把她當做弱女子看待。”
勞倫斯嚴肅的看著德倫,“你若是能打贏我,把我打趴下,或者是讓我流血,那我就聽你的回去,回家繼續鍛煉身體。”
“如果我把你打趴下了,或者你自己認輸了,那么就聽我的,因為你需要鍛煉,你不夠強!”
德倫一臉意外的看著勞倫斯,臉上的驚愕很快被笑意所取代,就像是聽到了好聽的笑話。
德倫緩緩地從地上站起來,雙手開始握拳活動手指,微笑道:“勞倫斯,我承認你比以前強了很多,也知道你現在并不算弱,也許我們能打的久一些。”
雙方在前陣子就簡單較量過,德倫不使用能力可以和勞倫斯做到稍微較勁幾秒鐘的程度。
換種看法,勞倫斯也可以和德倫較勁幾秒鐘,沒有被直接打趴下。
德倫是這么看的,野蠻人的腦子里沒有謙虛。
瓦基里屬于寒冰蠻人,豬蹄城那里是平原蠻人,德倫本身就是純凈的山林蠻人血統。
也就是說血統沒問題的話,是可以狂化的。
德倫有著比勞倫斯更厚重的自信,周圍的女孩和女人看著德倫,都能夠從那興奮的眼睛里看到絕對的自信。
索菲亞迅速勸說道:“主人,德倫不想去爬山就換一個人,讓薩麗爾姐姐和克哈蘭過來不就行了?”
勞倫斯伸手示意索菲亞不要說了。
“男人可以隱藏實力,也可以保持溫柔,但不能讓人覺得自己沒有實力,沒有暴力,你說的是吧?德倫。”
德倫和勞倫斯隔著十多米站著,笑著說道:“勞倫斯說的沒錯!比起那些亂七八糟的話,勞倫斯這幾句夠硬的話,讓我沉積的心都被點燃了!我發現我喜歡上勞倫斯了!”
看著大聲表露愛意的德倫,勞倫斯感覺自己確實是應該尊重野蠻人的傳統。
記得很早以前,誰曾經說過野蠻人女性都是看上誰就打一頓抓回家里。
野蠻人男性也同樣是依靠武力征服女性,盡管野蠻人女性也會反抗,但是對著腦袋一頓輸出就能把對方打蒙,不敢再還手。
現在街上當然沒有這種野蠻事情,這種事情在這里是犯法的。
但是寫在野蠻人基因里的暴力,有時候不僅是對敵人有用,對女人也極有吸引力。
勞倫斯感覺有一種奇怪的錯位感,自己的溫柔和理解在德倫看來就是無意義且回想不起來的亂七八糟話,真正能激起德倫那火熱澎湃內心的,反倒是暴力。
是啊…這就是寫在人類基因里的本性。
“讓我給你一場值得回憶的火熱記憶吧!”勞倫斯握緊了拳頭,走向德倫。
不管是打小孩還是打女人,勞倫斯都做過不少,這就是成為野蠻人之王的代價!
德倫興奮的握緊了拳頭,身體外覆蓋了一層巫術鎧甲,身體內的血液也因為久違的戰意而沸騰了起來。
“勞倫斯!你會哭的!”德倫的嘴巴里噴發出扭曲的高溫熱浪,在發出狂妄之言后,德倫一拳打向靠近的勞倫斯。
勞倫斯的眼睛無比平靜,如寒冬的大海。
勞倫斯的身體無比平靜,如秋季的山岳。
勞倫斯的拳頭無比迅捷,如夏日的雷霆。
勞倫斯一拳打在德倫那平坦的腹部,嘴巴里發出如春寒料峭的聲音,“疼不疼?”
德倫的眼淚從眼睛里抖落了出去,覆蓋正面的土能力防護像是碎裂的玻璃一樣四分五裂。
勞倫斯收回沉靜的拳頭,德倫雙手捂著肚子跪在了地上。
在德倫趴在地上后,勞倫斯用膝蓋壓住德倫的后背,一手抓著德倫的頭發將她的腦袋往后拽。
“德倫,你還要嘗嘗你所向往的暴力滋味嗎?”勞倫斯平靜的詢問。
德倫的肚子和身體疼的厲害,堅強的女戰士流下了痛苦的眼淚,看起來并不像是嘴巴上說的那么喜歡暴力。
“咕…我服了…”德倫努力的吞咽下悲傷和苦果。
勞倫斯很快將德倫的腦袋按在地上和泥土親密接觸,沾染上屈辱的印記。
勞倫斯用拳頭告訴了德倫一個道理,他不僅會打女人的屁股,還能打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