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花姒姝想要和江子陌一起過年,于是觍著臉帶了些禮就來到了江家,想要見見他的家人。
見到她江母先是愣了一下,隨后便很是歡喜地辦置了一桌子好菜招待她。
“小姝可真漂亮,唉,也是我家小陌不懂事,哪能讓你一個小姑娘先來我家說這事呢?”見花姒姝這般妙人,江母心里是止不住地滿意,瞧著容貌、身段、舉止,怕是那個有錢人家嬌養大的小姐吧,還這般謙卑有禮。
小陌啥時候找到了這么好的女孩子?她咋從來沒聽他說過“?不過若是讓兩人盡早成婚,小陌也許就舍不得趕考了吧。
想著她更是熱情地握住了花姒姝的雙手,笑呵呵地說,“小姝家是哪里的?改天我親自領著小陌登門拜訪,我們也不能太失了禮數不是?”
感受到江母對她的歡喜滿意,花姒姝心中的石頭總算是落了地,她知道子陌現在還無心兒女之事,于是說,“江伯母不必這樣客氣,本就是我突然造訪,是我唐突了,這馬上也要過年了,您應該也挺忙的,我和子陌的事等來年再說吧。”
聞言江母的手頓了一下,笑著掃了她一眼,心里卻不禁犯嘀咕,有些不相信這話是從一個大小姐的嘴里說出來的,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單身來到他家,她已經是很奇怪了,如今連去她家商量一下兩人的親事都百般推辭,實在是想不通。
不過她也沒再多想,而是笑了笑說,“那好吧,來,這是特地伯母給你做的一盤杏鮑菇,爽滑鮮嫩,很是爽口,你嘗嘗。”說著她夾了一片杏鮑菇放進花姒姝的碗里。
“誒,謝謝伯母。”花姒姝笑著夾起小口地吃了一口,然后很是喜歡地點了點頭,“很好吃,伯母的手藝真好。”
“喜歡你就多吃點,來,這道小油菜是我好不容易才買到的,現在這天冷了,菜都不好買了啊。”江母一邊說著一邊笑著給花姒姝又夾了一些菜,花姒姝則是一副受寵若驚地模樣乖乖地低著頭吃。
見她有些拘束的模樣,江子陌笑著看了一眼江母,“娘,您也吃吧,姝兒想吃什么會自己夾的。”
“好吧。”見她確實是有些害羞,江母便罷了手,自己吃起飯來了,她一邊吃著飯一邊目光時不時地瞅著花姒姝,心想這小姑娘可真好看,想著她便出聲問道,“小姝生的這般漂亮,你爹娘長得也很出色吧。”
聞言花姒姝有些害羞地低了低頭,“伯母說笑了,子陌很俊朗,您也是風韻猶存,想必您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個惹人愛的美人,不過我還有個哥哥,他長的比我還好看呢。”
是的,是好看,而不是英俊,他哥哥長的跟她很像,偏陰柔,一雙丹鳳眼很是深邃狹長,極富情韻,簡直是比她還要美艷三分,不過他哥哥的打扮作風卻極具陽剛之氣,他生平最討厭的就是別人說他好看。
有時候他們兄妹倆一起走在街上,他哥哥總是會被少女們送上各式各樣的花絹繡包,很是受歡迎,甚至有一次還有一個不長眼的男人以為他哥哥是小倌,上來對他就是又親又摸的,當然,那個男人的下場自然很是凄慘。
聞言江母也是來了興趣,“你還有一個哥哥?叫什么?多大啦?做什么的?可有婚配?”
“我哥哥叫花黎軒,今年剛剛行過弱冠之禮,還沒有娶親,現在正在京城擔任七品的內閣中書。”花姒姝說著便有些驕傲地挺了挺小胸脯,一副尤有榮焉的模樣,看著江子陌眼神暗了暗。
聞言江母卻沒有似一般人那樣立刻夸贊出聲,而是面色有些嚴肅地問道,“七品內閣中書?那你爹呢?你爹也是做官的?”
“我爹?我爹是正四品太常寺少卿,不過我爹現在是告老還鄉的狀態,不打算再回京了,只想在靖頭縣里安逸地度過余生就好了。”見到江母微微變得不好的臉色,花姒姝以為她是擔心兩人家世的差距,于是連忙解釋道。
卻不想江母聽了不僅沒有面色變好,反而是一臉驚嚇的瞪大了雙眼。
花姒姝心里有些打鼓地側頭求助地看了一眼江子陌,見他臉色也有些不好,心里不禁奇怪,這娘倆是怎么了?剛剛還好好的啊?難道是自己說錯什么話了?不應該啊。
見到江母失態的模樣,江子陌給了花姒姝一個安慰的眼神,然后對江母說,“娘,您別多問了,快吃飯吧,再不吃飯菜就要涼了。”
“啊?啊,好,吃飯。”江母神色有些僵硬地低下頭吃飯,只是明顯有些心不在焉,與剛剛熱情的態度也是大不相同,花姒姝見了不禁有些忐忑,跟著小心翼翼地吃著飯。
江子陌則不在意地給花姒姝夾了一筷子菜,低聲道,“沒事,多吃點,吃完飯我帶你出去逛逛。”
“嗯。”花姒姝笑著沖他點了點頭。
傍晚,江子陌將花姒姝送回了家,然后回家的時候一進門就看見江母面色不愉地坐在桌子旁在發呆。
見到他回來了,江母立刻起身走到他面前,皺著眉說,“陌兒啊,你不能和那個花小姐在一起啊,他們家世代為官,你和她在一起勢必是要到遇到一些官場上的人,保不齊什么時候就被發現了。”說著她什么激動地拽住了他的衣袖,“陌兒,當娘求你了,你別想著報仇了,咱們娘倆就好好地呆在這里生活就好了,你要是沒了,娘以后可咋活啊,嗚嗚嗚…”
說著江母竟然一副天塌了的模樣掉起了眼淚。
見江母滿面愁容的哭泣,江子陌也感到心頭刺痛了一下,他低頭伸手摸去了江母的淚水,溫潤的聲音透著清冷堅定,“娘,您好好的,妹妹的仇兒子放不下,姝兒兒子也許諾過她未來了,更是不會棄下她不管,您若是再鬧,兒子就先死在您面前,也好過這日夜挖心般的折磨。”
聞言江母是一臉不置信地瞪著雙眼看著他,含著水光的眸子閃過哀戚,不敢相信這般絕情的話會從她的兒子嘴里說出來。
江子陌終是不忍心看自己的娘這般神傷的樣子,側過頭緩緩吐出一口氣,不再看江母,伸手輕柔而堅定地拉下江母的手臂,轉身離開了。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間后天就是除夕了,林瑤早早地就起了床開始為幾天后的春節做準備,她將一頭青絲隨意地用布包了起來,然后勤勞地洗了塊小抹布開始收拾家。
屋子里其實很干凈,蕭墨堯閑不住,每天都會拖拖地、擦擦桌子的,而且他們家進屋是要換鞋的,所以屋里是干凈的很,就連小灰進出屋子都知道要先在門口的濕帕子上擦干凈小jiojio。
但是過年嘛,自然是要循規蹈矩地好好收拾一下房屋,林瑤頭一次地不許蕭墨堯動手幫忙,而是叫他去給小灰洗澡,她自己一個人哼著小曲樂顛顛地收拾著屋子很是歡快。
見她愉快的小表情,蕭墨堯也沒拒絕,拎起一旁搗亂的小雪狼扔進裝著溫水的澡盆子里,開始給它洗澡。
小灰不喜歡洗澡,嗷嗷亂叫地掙扎著,偏偏蕭墨堯只是一個鋒利的眼神射了過去,它便不爭氣地耷拉著脖子任由他揉搓。
好不容易洗完了,蕭墨堯拿出它慣用的帕子給它仔細地擦干凈了身子,像狼這種帶毛的生物,洗完澡后要立刻擦干凈的,否則很容易染上風寒。
不過他們屋子里有地暖,火炕也燒著,蕭墨堯也不用擦得太干,覺得差不多了便拍了拍它的身子示意它可以走了,小灰立刻開心地癲癲地跑了出去,跑到空曠的地方,弓起身子就要抖毛,濕漉漉的,不喜歡。
“不許抖!”見狀,蕭墨堯忙大聲吼道。
那塊地可是瑤瑤剛剛蹲在地上仔細擦干凈的,這貨要是敢給弄臟了,他就把它給燉了。
聞言小灰是嚇得身子瑟縮了一下,委屈地嗷嗚了一聲跑到在擦椅子的林瑤身旁,蹭了蹭她。
林瑤低頭見小灰耷拉耳朵,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委屈地看著她,心都要化了,忙騰出手抱了抱它,柔聲哄道,“小灰乖,娘親剛剛把屋子給收拾干凈了,你要乖乖的,不可以弄臟了知道嗎?”說著她低頭聞了聞它,“嗯,香噴噴的,真好聞,乖,等會你的毛就干了,忍忍啊。”
“嗷嗷嗷…”被林瑤這么一哄,小灰是頓時就心花怒放的,搖著尾巴圍著她轉了轉。
其實屋子的大部分都是很干凈的,林瑤收拾著也不費勁,她現在主要就是拿著個小抹布把一些容易著灰的角落給擦干凈了,然后把前幾日放水的時候洗干凈的被褥毯子放在床上和塌子上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