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采訪的人正是時棟平。
他身邊的警衛想攔住記者,被他手一擋,退了下去。
時棟平滿臉的沉重,目光心痛的望著前面被毀于一旦的覃家,好半晌,才開口,“不知道。”
話音剛落,遠處又有車輛駛來。
一看是總統先生的座駕,時棟平連忙迎上去。
記者們也跟著迎了上去。
后面,時棟梁正想也迎上去,手機鈴聲卻在這里響了起來。
吵鬧的夜色里,他看了一眼下車的總統。
掏出手機接聽電話。
不知對方說了什么,時棟梁原本也和時棟平一樣裝出沉痛的臉色,剎時青白紅綠的各種顏色變幻不斷。
“怎么會沒有回去?”
站在時棟梁身后的人不解的望著他。
雖然記者們都圍總統去了,但身旁還有其他人,并非都是他的親信。
他壓了壓聲音,壓了壓怒氣,出口的語氣帶著森森寒意,“繼續聯系,一定要聯系到。”
電話那頭的人又應了一聲。
停頓了一下,又問他這邊的情況。
這一問,時棟梁的臉色直接黑成了夜色。
他望向眼前正在奮力‘搶救’的覃家,進去的人都還沒出來。
墨梓奕應該是死在里面了的吧。
不知道為什么。
時棟梁接了那個電話之后,突然間就沒了自信。
在家聽見爆炸聲的時候,他心頭的那種興奮全沒了。
派來的人為什么沒有回去。
他和時棟平都是在覃家被毀的第一時間做好安排趕來現場的,這一路沒有碰到他的人。
來到現場,因為情況緊急。
他也沒有在意。
這會兒接到電話,才知道,出了問題。
那些人沒有回去。
甚至失去了聯系。
他眉頭皺了皺,轉身吩咐身旁的人,“你進去看看里面的情況。”
說完,他便快步朝幾步外的總統走去。
覃家的爆炸不僅驚醒了帝都的夜。
還以雷電之速迅速的覆蓋了網絡,像是長著翅膀飛到了全球各國各城市。
G市的人自然也得到了消息。
凌晨兩點多,墨修塵被尖銳的電話鈴聲驚醒。
和他一樣,被電話吵醒的人還有覃牧,顧愷,溫錦,洛昊鋒。
覃牧接到的電話,是總統先生親自打的。
覃家老爺子在G市他是知道的。
甚至墨梓奕等人住在覃家,他也是知道的。
如今覃家被毀,他都不敢相信。
但事實擺在眼前,容不得他不相信,因此在趕到現場了解了一下情況時,等不及救出墨梓奕等人。
便打電話給覃牧。
覃牧半夜三更被吵醒,看到來電顯示后驚訝了下。
起身下床,才按下接聽鍵。
剛開了口,總統先生的聲音就沉重的傳來。
覃牧下床剛朝沙發前走了兩步,聽見對方的話,他面容驀然變色,腳步停下,出口的聲音染上一絲顫音,“您說,我家被毀了?什么時候的事,梓奕和清晴他們…”
一口氣問出這番話,覃牧的臉色在燈光下泛著顏色如紙,他捏著手機的手在微微顫抖。
連血液都是凝滯了。
對方告訴他,暫時還沒有消息。
進去滅火的戰士還沒出來,火勢太旺,他又太擔心,所以在第一時間給他打了電話。
“清晴沒有給我打電話。”
當總統問他覃清晴有沒有和他聯系時,覃牧的聲音里滿滿的全是擔憂。
總統又安慰了幾句,掛了電話。
覃牧深吸口氣,剛想撥打覃清晴的電話,又有電話打進來。
在這寂靜的夜色里,手中的手機狠狠震動,伴著那突兀的鈴聲,令覃牧一驚。
入目是一串陌生數字。
在這種時候,不管什么電話他都會毫不猶豫的接。
只是聲音里的情緒還沒有平定下來,“喂。”
“爸,是我。”
“清晴,你在哪里,梓奕和陌陌,還有瞳瞳呢,你們是不是在一起,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覃牧從剛才的如遭雷擊到現在的萬般欣喜,激動,心情起伏如過山車一樣。
“爸,我們都沒事,您別擔心。”
聽出覃牧的擔心,覃清晴立即安撫地說。
“那發生了什么事,我剛才接到總統的電話,說我們家被毀了,你們現在哪里,安全嗎?”
“爸,我們很安全。”
話音微頓,覃清晴的聲音再響起時帶著濃濃的歉意,“爸,對不起,我們事先得到了消息有人想致我們于死地,但我們只是轉移了,并沒有阻止他們毀了咱家。”
覃牧的心跳終于又恢復了正常跳動。
釋然地笑道,“只要你們沒事就好,那個家毀了就毀了吧,梓奕呢,他和你在一起沒有?”
“他在打電話,發生這么大的事,我們要是不打電話給你們,你們還不擔心得睡不著覺啊。”
說到后面,覃清晴的聲音變得輕快。
“那你們怎么不早點打電話告訴我們一聲。”覃牧一聽覃清晴說墨梓奕在打電話。
自是知道,他是給墨修塵打電話。
而昨晚他們一起喝酒,修塵也沒有提起。
他們都不知道的。
“爸,你別怪我啊,我本來沒想讓你們擔心的,但事情太過復雜,梓奕哥哥又說發生這么重大的事件,一定會有人給你們打電話的。在他們打電話之前,你們要是知道了我們平安無事,就起不到相應的效果了。”
“我沒有怪你們,知道你們平安無事比什么都重要。清晴,你告訴梓奕,不管發生什么事情,你們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爸放心,我們不會有事的,之前梓奕哥哥遭人襲擊,已經由葉湛負責成立了專案小組正在調查。”
“可他還沒找到證據,又發生這樣的事。”
遠在千里之外,覃牧越是幫不上忙,越是擔心。
覃清晴聽著他話語里的擔憂,心口處既覺得溫暖,又深覺歉意,“爸,不論是梓奕哥哥之前受傷的案子還是今晚咱家被毀的案件,都會很快水落石出的。”
“今晚也是時家所為?”
“嗯,梓奕哥哥和葉湛還在等一件事,說是再有一個星期就行了。”
有些事墨梓奕不告訴她,并不是怕她知道,而是覺得,那些事情不用她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