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的沉默后,景曉茶不帶一絲感情的開口。
那一次,是她欠了靳哲宇。
他因為她受傷。
她這人一向是受人點滴涌泉相報,一向不喜歡欠任何人人情,所以,他找她要報答,她可以答應他。
靳哲宇驀地白了臉。
看著景曉茶的眼神里劃過一抹痛楚,景曉茶和他恩斷義絕,從此形同陌路,再無任何關系。
更不可能再喊他一聲學長。
這似乎是他不能承受之重,比那一次為她受傷還要令他來得痛。
他嘴唇嚅動,卻發不出一個音符。
景曉茶說完,不再看他。
氣氛再次僵凝。
靳哲宇心里做著天人交戰,是完成他父親的任務,還是選擇違背父親的任務,和曉茶繼續做朋友。
學校考場里。
墨梓奕昨晚因為擔心他的清晴妹妹再發燒,一夜都不曾睡覺。
即便是后來量了溫度,清晴不再發燒了,他也不放心地守著她。
今天考試,便覺得頭暈暈的。
連續打了幾個呵欠。
老師把他的情況看在眼里,在他打了幾個呵欠之后,來到他面前問,“梓奕,你是不是不舒服?”
“老師,我沒有不舒服…”
話沒說完,梓奕又打了一個呵欠。
“你昨晚沒睡好覺嗎,怎么一副很困的樣子。”老師對這個長得俊美又聰明的男孩極其喜歡。
梓奕用手捂著嘴再次打了個呵欠,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昨晚我妹妹發高燒,我照顧了她一夜,所以沒有睡覺。不過老師你放心,我沒事,能堅持的。”
“那你趕緊答完交了卷回家休息吧。”
老師心疼地說。
昊宸集團總裁辦公室里。
墨修塵的手機鈴聲響起時,他正在看年終報表。
停下手里的工作,按下接聽鍵,“喂。”
“墨總,不好意思打擾您一下,我是梓奕的老師,剛才我看見梓奕在一直在打呵欠,他說昨晚照顧他妹妹,所以一夜沒睡覺…”
“哦,是有此事,梓奕一向對他妹妹好,昨晚他妹妹生病,他就一直照顧著。是不是他影響到今天的考試了?”
“沒有影響,不僅沒影響,梓奕的答卷答得很好。我只是覺得小孩子正長身體,熬夜不利于成長…”
墨修塵好看的眉頭輕皺,“這種事不會天天發生。”
許是聽出他語氣里的那份淡冷,對方沒敢再多說什么。
溫然疑惑地抬頭望著墨修塵那張微顯冷峻的容顏,“修塵,怎么了?”
“沒什么。”
墨修塵變臉的速度堪比變天,前一秒還陰天,下一刻便轉了晴,對溫然綻放出溫和的笑。
溫然起身離座,來到辦公桌前,拿過他的杯子去接了一杯水返回來遞給他,墨修塵接過水杯喝了一口。
她才問,“我聽見你說梓奕,是不是梓奕的老師又給你打電話了?”
“上次你不是給她留了電話號碼嗎?”墨修塵不答反問。
溫然點頭,“對呀,上次我給她留了電話號碼。”說到這里,她輕輕一笑,調侃地說,“看來是異性相吸,同性相排斥,所以他那個劉老師才會一次次給你打電話。”
墨修塵眼里劃過一絲不屑,斂了笑嚴肅的看著溫然,“然然,不許幸災樂禍。”
溫然笑得更歡了,“我哪有幸災樂禍,我是擔心好不好,自從和你結婚以后,你天天都桃花不斷。”
“我連梓奕那個劉老師長什么樣都不知道,然然,你可不能冤枉我,是那些女人覬覦我,要不你去把她們全殺了。”
墨修塵說著,一把拉過溫然坐在他腿上。
溫然低呼一聲,雙手摟住他脖子,嗔道,“你想得到美,我別說把她們全殺了,就是殺一個人,就會有別的女人睡我老公虐待我孩子。”
墨修塵被溫然的話逗得哈哈大笑,低頭吻她額頭,“那你在我身上寫幾個字。”
“寫什么?”溫然仰著臉笑吟吟的望著墨修塵,
“就寫誰看我老公挖掉她眼睛。”
墨修塵故作生氣的樣子。
溫然笑著點頭,“行,這個可以,但是我寫的這幾個字你敢帶出去嗎?”
“我有什么不敢的。”墨修塵俊眉一挑,一副只要溫然敢寫他就敢帶著出去的表情。
“說正經的,剛才梓奕的老師說什么了?”
“就是說梓奕在考試的時候不停打呵欠,還說他即便如此也考得很好。”
“梓奕昨晚沒睡覺。”
溫然想到這里,又小小地心疼了一下。
墨修塵笑著安慰,“不過是一晚上不睡覺,沒什么大不了的,然然,你別心疼他。”
“說得不是你兒子似的。”
“開什么玩笑,要不是我的基因好,那小子能這么聰明帥氣?”墨修塵驕傲的說。
溫然掙扎著從他腿上起來,“別鬧了,我們去接孩子們,然后帶著他們去醫院看曉茶。”
“不想去。”
墨修塵大手像鐵鉗似的,緊摟著溫然纖細的腰肢,不讓她起身。
“為什么,今天孩子考試呢。”
“一群小屁孩考試有什么好接的,又不是高考,再說,他們考試了就放假了,以后天天要纏著你。然然,今天中午我們兩個人吃飯。”
墨修塵是怕兒女和他搶然然。
雖然說梓奕如今有了清晴,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和他搶然然了,但他們現在會集體搶然然。
“不要,我想去接孩子們,兩天沒有去醫院看曉茶了,昨天張金磊去醫院不知道對曉茶都說了些什么,我去看看。”
“就算她將來要成為你嫂子,也有阿錦關心,然然,你要是太關心曉茶,豈不是顯不出阿錦的好了。”
墨修塵只想把他的然然牢牢的扣在身邊,二十四小時不離開他。
哪里也不想讓她去。
這樣的占有欲并沒有因為他們結婚好幾年而減少,反而更加的離不開然然了。他都不知道,那些什么七年之癢,婚姻生活會失去激情的夫妻是不是腦子生銹了。
溫然無奈地嘆口氣,柔聲哄道,“修塵,你讓我多去關心一下曉茶,她和我哥的事要是能在年前定下來,那過年就有人幫我們帶孩子了。”
墨修塵眸子閃了閃,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