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苦。”
清晴一聽說吃藥,小臉頓時皺了起來。
溫然和墨修塵也不出聲,只是溫和地看著梓奕怎么哄清晴吃藥。
“乖,就一點點苦,你吃了藥,我給你糖吃。”
“…好吧。”
清晴小嘴扁了扁,在梓奕溫柔帶笑的眼神下,她不太情愿地點頭,那委屈的模樣,看得人心疼不已。
梓奕一手扶著清晴,一手拿過他爸爸手里的藥碗,還先自己品了一下,才輕聲道,“清晴,哥哥嘗了,不苦,來喝掉它。”
清晴皺著一張小臉,猶豫了幾秒,才喝下梓奕喂進嘴里的藥。
“哥哥,糖。”
“再喝一口白開水。”
清晴又喝了兩口白開水,溫然把一顆剝好的糖遞給梓奕,他咬下一大半,然后把剩下的一小點給清晴吃。
“修塵,要不要給安琳和阿牧打個電話,告訴他們一聲清晴發燒了?”
溫然抬眸問墨修塵。
不等墨修塵回答,梓奕便先阻止,“媽媽,別給安姨和覃叔叔打電話,我今晚照顧妹妹,她吃了藥一會兒就不會再發燒了。”
墨修塵看了一眼兒子,對溫然道,“那就別給安琳和阿牧打電話了,今晚讓梓奕照顧清晴,明天早上再帶她去醫院看看。”
“清晴,今晚哥哥陪著你睡好不好?”
梓奕低頭看著清晴,小手輕輕地把她一縷發絲別到耳后。
清晴眼睛眨了眨,一絲歡喜浮現在緋紅的小臉上,“哥哥陪。”
“嗯,哥哥陪你。”
梓奕嘴角咧開一抹笑。
墨修塵見清晴乖乖地重新躺下,又叮囑梓奕,一會兒再給清晴量一下溫度。
梓奕點頭,對墨修塵和溫然道,“爸爸,媽媽,你們回房間睡去吧,我一會兒給清晴量溫度,要是不退燒,我再叫你們。”
景曉茶一大早就醒了。
昨天張金磊的威脅在耳邊回蕩,她昨晚一整夜都在擔心,怕今天早上一起床,就會緋聞滿天。
讓特護買了今天的報紙,上面沒有關于她和溫錦的緋聞,她暗自松了一口氣。
上午,靳哲宇買著花束來醫院看她。
這次來的只是他一個人,沒有跟著別的人。
“曉茶,你氣色好一些了,傷好些了沒有?”
靳哲宇坐在病床前,一臉關心地看著景曉茶。
景曉茶淡淡一笑,“好多了,你怎么了,好像昨晚沒睡覺的樣子?”
“昨晚,我還真沒睡。”
靳哲宇苦笑了一下,他眉宇間有著掩飾不住的疲憊,“鄭梁柱昨晚去了我家,跟我爸在書房待了一個小時。”
景曉茶眸子眨了眨,神色淡淡地看著靳哲宇,聽他說,“曉茶,我有件事想求你。”
“學長,如果是關于鄭詩芮的事,那你就別說了,我答應不了你。”
景曉茶從靳哲宇那欲言又止的表情看出來,他是為了鄭詩芮而來的,只是她搞不明白,靳哲宇不是很討厭鄭詩芮嗎?
怎么會來替她求情了。
靳哲宇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曉茶,我知道這個要求很過份,鄭詩芮找人綁架你,還試圖傷害你,別說你只是起訴她坐牢,就是同樣的回敬她也不過份。但是,這樣做只會加深鄭家和鄭詩芮對你的恨意…”
景曉茶不說話,只是眉眼間神色清冷了一分。
靳哲宇停頓了下,又道,“曉茶,鄭梁柱不是什么心慈手軟的人,你要是真告他女兒坐了牢,他一定會報復你的。”
“報復?”
景曉茶冷笑,“我之前可沒招惹她,是她一次比一次更加惡毒的傷害我,學長,你覺得我放過了鄭詩芮,她就不會再恨我了嗎?”
“曉茶,我…對不起,我知道鄭詩芮不會因此不恨你,可是…”
靳哲宇一時間不知道怎么解釋。
景曉茶說得對,就算放過鄭詩芮,她也一樣的恨她。
她為什么要一再的忍讓,讓鄭詩芮覺得她柔弱可歁,變本加厲的報復她。
“學長,你什么也不用說,我也不想知道你為什么替鄭詩芮求情,不過,這件事我是不會答應的。而且,鄭詩芮傷害的人不是我一個,還有歐姐姐。”
“曉茶,鄭詩芮傷害了歐一涵只是一個意外,你要是愿意放過她,我保證她以后不會再做傷害你的事,而且,你要什么補償,都可以跟我提。”
“我不需要補償,學長,不是任何傷害都能補償的。上一次抄襲的事,我已經退讓過一次,這一次,我只想用法律來保護自己。”
“曉茶,你再考慮考慮,你一個柔弱女子,要是鄭梁柱要報復你,那你怎么保護自己?”
“他那樣說了?”
景曉茶眉心輕蹙。
靳哲宇眼神閃爍了一下,生硬地說,“是的,鄭梁柱跟我爸說了,要是鄭詩芮坐牢,他一定不會放過你。還說,你那本改編的拍劇也會受影響。”
“我們是簽了合約的。”
景曉茶平靜的指出。
“曉茶,合約不是沒有漏洞可鉆,我爸在你和鄭家之間,肯定是幫著鄭家的,你沒有靠山,他們欺負你太容易了。”
景曉茶笑。
她覺得很可笑。
一直知道,這個世界就是如此,但還是覺得可笑。
“靳學長,反正他們都是恨我的,就算我放過了鄭詩芮,鄭家一樣恨我。”
“你放過了鄭詩芮,他們就不會對你怎么樣了。”
“我做不到。”
景曉茶的態度很堅定。
靳哲宇有些著急,但又無可奈何,“曉茶,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放過鄭詩芮這一次好不好,不管你有什么條件,我都答應你。”
景曉茶微微一怔。
靳哲宇前面雖讓她和過鄭詩芮,但沒有說,讓她看在他面子上。
“曉茶,你還記得你在國外的那次嗎?”
“我記得。”
景曉茶眼里閃過一抹情緒,聲音微微生硬。
在國外的時候,有一次她被幾個混混欺負,靳哲宇為了她受傷…
她欠他一個大大的人情。
靳哲宇皺了皺眉,忽略心里的矛盾掙扎,輕聲說,“曉茶,現在,就算是我…”
“學長,我可以答應你,但從此后,我們形同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