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然聽見他們說高小姐,就忍不住想笑。
笑意浮現眉間,她說:“對啊,雖然覃牧對安琳無意,但私心里,我還是希望安琳能打動覃牧,總比覃牧被你們說的高小姐纏上要好啊。”
墨修塵沉吟地道:“這樣吧,等你出了月子,我就正式回公司上班,這段時間,讓阿牧留在C市。”
“我是坐的雙月子。”溫然嗔他一眼,按多數女人坐月子的日子,她早就坐滿月子了好不好。
“我想讓你休息一百天。”
溫然心里一暖,沒有反駁他。她知道,修塵是想多陪著她,幫她照顧寶寶,這樣子,她就不用辛苦。
可是,她不愿意修塵為了她真的不管公司,整天宅在家里。
墨修塵伸手過來,寵溺地摸了摸溫然的腦袋,“你休息吧,我去書房給阿牧打電話。”
話落,他起身,進了旁邊的書房。
溫然望著書房的門被關上,她才掀了被子,起床,去洗手間。
第二天中午,白一一從寫字樓出來,便一眼看見了停在廠門外的黑色邁巴赫。
最招搖的不是車,而是站在車身前的男人,白色襯衣,黑色西褲,俊如雕刻的英俊五官線條,在陽光照射下,桀驁不馴,又不失恣意瀟灑。
白一一視線與他相碰,立即皺了眉頭移開目光。
走出廠門,她選擇了朝與顧愷相反的方向走,不想與他碰面,可偏偏,被那人叫住。
“白一一!”
顧愷站直了倚在車身上的頎長身軀,好看的眉頭皺了皺,眸光淡冷地看著轉過頭來的白一一。
“什么事?”
白一一猶豫了下,走過來,在離他幾步之距的地方站定,淡淡地問。
他們圈子里的人雖然都知道瞳瞳是顧愷的女兒,可其實,這件事對外界而言,還算是秘密,白一一不想讓藥廠的人都知道她和顧愷的關系。
因此,剛才看見他,就當陌生人一樣的。
顧愷挑了俊眉看著她,沉聲質問:“你為什么看見了我,還朝反方向走?”
白一一眨了眨眼,嘲諷地說:“哪條法律規定,我看見了你,就必須過來跟你打招呼的,顧愷,這里是藥廠,不是康寧醫院。”
言下之意,你要是想當高高在上的太子爺,要享受別人拍馬屁的感覺,就回你的康寧醫院去。
“你這個女人,非得說話帶刺的嘲諷別人嗎?”顧愷眸光不悅地沉了沉。
“是你要叫住我的。”白一一聳聳肩,轉身就要離開。
“上車,我請你吃飯。”
顧愷本能的伸手,一把扣住白一一手腕,她走不掉,轉過頭,眼看就要發作,他卻勾唇一笑,拉著她兩步回到車前,開了車門,把她往車里塞。
白一一眼里有怒意浮現,抿抿唇,又忍住了。
被顧愷塞進副駕座里,她有些抗拒,“我坐后面去。”
“我沒有給你當司機的習慣,主駕座和這里,你自己選擇。”
顧愷挺拔的身軀擋在白一一面前,不給她去后面的機會。
白一一覺得自己一定是哪根神經不對勁,她就是不愿意副駕座,和顧愷對侍片刻后,她冷硬地丟出一句:“我開車。”
顧愷這才松開她的手,自己坐進副駕座里。
白一一坐進主駕座,調了一下座椅,系上安全帶。轉頭問身旁的顧愷,“去哪里吃飯?”
“意品軒吧,那里現在是昊宸旗下的產業,免費吃。”顧愷占便宜占得理所當然,并且絲毫不為自己這種行為感到不好意思。
白一一卻投給他一個鄙夷的眼神,“人家墨修塵要養老婆,還要養三個孩子,你怎么好意思去吃免費餐。”
顧愷嘴角輕勾,垂眸,抬了雙手欣賞自己修長白皙的手指,嘴里漫不經心地答道:“我也要養女兒,將來結了婚,指不定要養更多孩子。修塵又不是別人,他娶了我親疼愛的妹妹,吃他幾頓免費餐算便宜的了。”
“…”白一一無語地看了眼車頂,發動車子,上路。
“我上午做手術站了幾個小時很累,先閉目休息一會兒,到了意品軒,你叫我。”
既然有人愿意當司機,顧愷自然不能白白浪費了這大好時光,趁此機會休息一會兒。
也不管白一一答不答應,他說完,但徑自閉上了眼睛。
白一一冷哼了一聲,見顧愷閉上眼睛,她想嘲諷他的話,又咽了回去。雙手握著方向盤,眸光專注地看著前方,專注地開車。
顧愷可能真的很累,白一一把車開到意品軒,在VIP停車位停好時,轉頭看去,才發現,顧愷不知何時睡著了。
看著他眉宇舒闊的俊顏,白一一眸子閃了閃,這個男人睡著的時候斂去了傲慢,比醒著時的刻薄和毒舍好了不知多少倍。
“喂,下車了。”
白一一猶豫了片刻,伸手輕輕推了下顧愷的胳膊,他睜開眼,帶著一絲惺松的睡意,還有隱約被吵醒的不悅。
就在白一一以為他要發大爺脾氣的時候,他抬手揉了揉眼睛,解開安全帶,冷硬地丟下一句“下車”,便轉身打開車門下了車。
白一一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剛才他那模樣,真的像要發火的啊。
進了意品軒,顧愷帶著白一一直接上了三樓包間。
“就我們兩個人,用得著占用包間嗎,去二樓就可以的啊。”前面服務員領路,白一一壓低了聲音,對身旁的顧愷說。
顧愷只是淡淡地瞟她一眼,并不說話。
白一一在心里吐嘈了一句,不太情愿地跟著顧愷來到三樓,雅間。
還好,他選的不是太大的包間,而是頂多坐三四個人吃飯的小雅間,很精致的布置,窗臺上那盆蘭花花香,溢滿了一室。
“想吃什么你只管點。”
顧愷很大方的對白一一說,服務員也在一旁熱情的跟著附和。
白一一鄙視地看了顧愷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說,你自己都是來免費蹭吃蹭喝的,裝什么大爺。
顧愷不知是真看不懂白一一眼神里的嘲諷,還是不在意,他勾唇笑笑,熟練地報出幾道菜名,白一一見狀,把菜單還給了服務員。
顧愷身子往椅子里一靠,服務員離開后,他不緊不慢地說:“修塵不差錢,你犯不著什么菜都不點,只吃白米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