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佳不是懷疑,也不是質問,而是很篤定,惱恨的在電話那頭沖溫然吼。
“我什么時候扮鬼嚇你了?”
溫然淡淡地問。
語氣里,隱隱帶著一絲嘲諷,聽在程佳耳里,原本就惱怒的她越發的惱羞成怒,恨不能殺了溫然:“我都已經問過小區的保安了,昨晚就是你們嚇我的,你敢做居然不敢承認,算什么本事?”
就像洛昊鋒和溫錦說那樣,程佳就算知道,也是沒有辦法的。
因為她沒有證據。
程佳打這個電話,不是想把溫然怎樣,她恨恨地罵了一句,又質問:“溫然,你不是答應過不去打擾修塵的嗎,你怎么可以說話不算話?”
“程佳,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好吧,既然你知道是我嚇你的,那我承認就是,不過,這事和修塵有什么關系?”
溫然懶洋洋地語氣,氣得程佳身子發抖:“是你給修塵打的電話,讓他打電話給我,我去開門,你就站在門口嚇我,溫然,你是不是想害死修塵,你答應過我,不會告訴修塵過去的事的…”
程佳都氣得語無倫次了。
“修塵?呵呵,程佳,你真是好笑。”
“是你自己不敢承認。”程佳恨恨地說。
“你要我承認什么,承認隨便找了個人摩仿修塵的聲音,騙你開門的嗎?”
“那是修塵的號碼。”
“你真蠢,別說修塵的號碼,我能讓你自己接聽自己的號碼打的電話。你要是不相信,那就按你以為的,把昨晚那個給你打電話的人當成修塵好了,說不定,修塵失了憶,潛意識里,也是記得我的,我也真想知道…”
“溫然,我不許你接近修塵,你別忘了你發過的毒誓,你要是不遵守承諾,所有你在乎的人都會不得好死,包括你最愛的男人。”
“你也愛他,不是嗎?”
溫然冷冷地問,聲音透著一絲惱意。
“是啊,修塵也是我愛的男人,溫然,實話告訴你吧,我和修塵雖然還沒結婚,但我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了,你要是敢來破壞我和修塵,我就報警,再告你昨晚扮鬼嚇我。”
溫然聽了程佳的話,忽然笑出聲來。
她笑得嘲諷:“程佳,你去告啊,你只管報警就是,大不了,我到時把你以前和其他男人茍且的事爆給媒體或者是修塵,我只答應了不告訴他,我和他的過去,可沒答應不讓他知道你的過去。”
“溫然,你敢。”
程佳真的氣得吐血了。
她越惱怒,溫然就越開心,她忽然覺得,以后心情不好時,就可以拿程佳來出出氣,這也是一個發泄的好方法。
“我有什么不敢的,程佳,我上次就說過,你不用時刻提醒,我知道自己說過些什么。你要是逼急了我,你也休想好過。”
溫然的聲音陡然凌厲,她當初答應程佳,是迫不得已。
如今修塵身體康復了,程佳和墨敬騰不能再像那個時候一樣為所欲為,他更不是他們的傀儡,想怎么控制,就怎么控制。
她還有什么好怕他們的,實際上,就算她不能和修塵在一起,她也不可能讓程佳和她的修塵在一起。
就像當初她說的,如果她不能陪他到老,她希望有一個溫柔善良的女子陪在他身邊,那個人,絕不是骯臟的程佳。
“好,我不報警,溫然,我雖然從你手里搶走了修塵,但我是真心愛他的,這些日子陪在他身邊,照顧他的人是我,我說過,沒有你,修塵一樣會快樂。你昨晚也嚇過我了,我們之間,兩清。”
程佳心里是害怕的。
如果修塵在這段時間喜歡上了她還好,偏偏修塵不僅不喜歡她,好像還討厭她,若不然,也不會把她趕回G市。
從墨修塵讓她回國的那一刻開始,她心里就不安。
如果一直在D國,遠離著溫然這些人,她完全可以近水樓臺,一點點地打動墨修塵,讓他動心。
可是,她的如意算盤打歪了,她想成為墨修塵的女人,這個目標,成了不可實現的白日夢。
回到G市,她更要擔心,溫然和她身邊的人報復她,那天在機場,她就被白筱筱那個女人扇了兩耳光,還推倒她導致腳踝二次扭傷。
她都還沒來得及收拾白筱筱,不曾想,又被溫然扮鬼嚇得暈了過去。
如今,溫然還威脅她,說要揭穿她的過去,她心里的不安在無限擴大。修塵本來就不喜歡她,不僅否定了他們的情侶關系,還把她趕回了G市。
溫然要是再胡說八道,她就徹底的完了。
溫然沒想到,程佳會低聲下氣地來求自己。
吃過午飯,她給安琳打了一個電話,說自己明天就回去上班。打完電話之后,她去了白筱筱家。
白筱筱那丫頭昨晚玩到半夜,今天偷懶沒有上班。
兩人坐在她家花園的小桌前,一邊喝著茶,一邊翻看著白母給白筱筱準備的相親對象,“然然,你給我參考吧,隨便挑幾個。”
白筱筱滿不在乎的說,一邊把瓜子仁往嘴里扔,全無淑女形象。
溫然蹙眉,“又不是我相親,我給你挑什么,喬阿姨是你每個都見的吧?”
“嗯,她讓我每個都見,我覺得沒有那必要。”
溫然輕嘆口氣,知道她心里還沒有放下洛昊鋒,昨晚她們到意品軒之后,洛昊鋒的目光就幾乎不曾從白筱筱身上離開過。
兩人雖然沒有怎么說話,但每一次的視線相碰,她們這些旁人都能感覺到火花四射,流動在他們之間的氣氛都變得微妙而曖昧。
“你要是不想相親,就別相了。”溫然關心地說:“要不,你出去散散心,反正公司有沒有你,都一樣運轉。”
“然然,你陪我一起去吧。”
白筱筱眼睛一亮,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溫然笑,嗔了她一眼,正想說什么,她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掏出來一看,是程佳,溫然眸底閃過一絲疑惑,白筱筱伸長脖子看過來,觸及她屏幕上的來電顯示,立即斂了笑,不悅地問:“然然,程佳那個賤女人,怎么又給你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