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洞的吳斤兩又在往洞口堆石頭封堵,明山宗一伙都看到了,想到了洞內三個殘缺的人,也想到了大當家那句‘殘缺美’。
關鍵這已經不是第一回了,若說一次是誤會,這屢屢這般,加之吳斤兩那猥瑣而神秘的笑意,大家只能是相覷無語,畢竟也不好妄斷吶。
領到重任的真兒依然站在最高處警惕四周,是個合格的放哨人員。
封好洞的吳斤兩就坐在了洞外守著,終于有了閑心搗騰宮時希一伙的乾坤袋。
幾乎每只乾坤袋里都能倒出一只風鱗來,現在這邊風鱗已經多到他們明山宗全派上下都用不完的地步,一人三只還有多,但吳斤兩并未因此而麻木,反而看到一只就嘿嘿笑一次。
沒辦法風鱗真的是貴重物品,對大多修士來說,真的很貴。
其飛行速度堪比地仙境界的修士,而一般的地仙境界修士也喜歡駕馭此寶,尤其是長途飛行的時候,因為能節省法力消耗。
大多修行門派也不會配置很多。
還是那句話,若非這次來的都是煉器門派,是不可能看到這么多風鱗的,盡管如此也是相對集中了煉器門派的資源才能看到如此規模的。
當然,哪怕來此的都是煉器門派,也不是什么門派都能做到人手一只的。
每倒出一只風鱗,都意味著發了一筆,都能讓他去歡場開銷好多回,還有那一只只乾坤袋也很貴,試問他吳斤兩如何能不開心。
不過他志不在風鱗上,根據之前的經驗,魔道三脈把人送進來應該都是下了血本的,應該都是給了重寶的,那才是真正值錢的玩意,絕大多數修士終其一生都摸不到一回的玩意。
千巖宗一伙的乾坤袋里的東西很多,也不知哪件是寶物,他喊了比一般人更懂法寶,出自煉器門派的童明山來幫忙檢查。他自己有主要檢查目標,重點查宮時希、荀立山和周吾道那三個魔修的乾坤袋。
很快,宮時希口袋里的一把刀引起了他的注意,通體赤紅色,寬背,長柄,以火光照看,刀身上還有碧綠云彩似的紋路。
重點是,哪怕不呼吸,似乎都能感受到刀上的血腥味,棱角分明的刀顎旁,刻有“血魂”二字。
一看就是寶貝,他施法注入查探,整個人忽一個哆嗦,差點失手將刀給扔了。
這異常動作引起了童明山注意,問:“怎么了”
“這法寶里面似乎沉睡了一個可怕的東西,里面的器靈,不知該怎么形容,好像有種邪惡的感覺,你看看。”吳斤兩說著把刀遞給了他。
接刀的童明山頓重視了起來,先翻看了外形,看到刀顎上的字跡后,嘀咕了一聲,“血魂刀...”
想了想,沒聽說過,繼而施法內查其情況,有了吳斤兩的提醒,他多了幾分防備,不過他是修煉火性功法的,對吳斤兩說的那種邪惡感多少有些克制作用。
稍加查探后他面色沉重了起來,抬眼道:“沒錯,確實是邪惡之物,這寶物的器靈是一個邪靈,這器靈生前修煉的應該是某種邪功,以這種玩意做器靈,必然是要借其邪法,此刀也必然邪門,用之恐不祥,容易遭其反噬,不是隨便修煉什么功法的人都能駕馭的,千巖宗弟子怎敢用這種法寶”
說著還施法揮刀試了試,結果刀身上散發出的血腥氣不但越發濃厚,其散發的威能更是令一旁的吳斤兩血脈僨張,不做防備的情況下,竟感覺渾身血液有逆流感,似乎要從身上毛細孔鉆出去一般。
吳斤兩趕緊施法壓制住了,看向寶刀的目光中透著訝異,這器靈還在沉睡中,便有這威力,一旦器靈清醒了,那還得了 吸收了神火,又修煉出了兩昧真火的童明山并未受什么影響,他查探后撫刀道:“這邪靈確實沉睡了,我也喚不醒,看來也是被雷給劈壞了。”
吳斤兩好奇,“有辦法讓它醒來嗎”
童明山不好意思道:“這方面我認知還淺,你不妨問問肖省,他師門就是煉制器靈的,他算是半個行家,不過這邪物不好駕馭,喚醒此寶,我覺得你還是要三思的好。”
吳斤兩才不管它邪不邪,自己不用也能賣錢吶,完好的寶物跟殘廢的寶物賣出去能一個價嗎天差地別好不好。
他當即將肖省給招呼了過來,情況講明,直接把刀交給了蹲在一旁的肖省。
肖省盤腿坐下后,施法一試探,也是一個哆嗦,繼而訝異道:“這誰的法寶,怎敢用此邪物按理說修煉了這種邪魔歪道功法的人,抓住后都是直接打殺了,少有人會將其練成邪靈,怕為禍后收不了場被追責。”
吳斤兩不以為然道:“已經練成邪靈了,已經受制于人了,能邪門到哪去。”
肖省撫著刀邊查看邊搖頭道:“吳兄,話不是這樣說的,你可能不懂,這邪門玩意自然有其邪門的地方,邪門的東西往往會出人意料,否則也不會說它邪門。
一般邪靈還好說,真要遇上特邪門的,最終是人控制刀,還是刀控制人,還真不好說。你看這刀,邪靈已經沉睡,依然能讓人感受到這么大的邪性,這邪靈生前絕不一般,此刀絕對是不祥之物,我建議還是不要喚醒的好。”
吳斤兩:“不好用就賣給別人用去,讓它對別人不祥去,咱們收錢就好錢總是吉祥的好東西吧唉,行了,你別管那么多,告訴我怎么喚醒就好。”
肖省將刀擱置在他跟前,苦笑道:“我又不知這器靈來路,生前修煉的是什么功法,不清楚底細就找不到簡單喚醒的辦法。其實就跟給人治病一樣,這器靈也是被打傷了,將它治好了,它自然能醒。當然,每個病人的情況不一樣,需要對癥下藥,你現在讓我說,我也說不清楚,得出去了仔細診斷。”
吳斤兩拿了刀收起,“行,你會搞就行,剛好大當家那邊也有幾件寶物等著修復,估計都是差不多的情況。”
肖省:“應該是,雷電本就是這些器靈的克星,不過按理說,一般的霹靂也難影響到這級別的器靈,聽說當時的場面很壯觀,萬雷齊轟,可惜沒能親眼看到。那李紅酒有夠狠的,據說各派法寶基本都被他給廢了,太牛了。”
吳斤兩沒接話,而是若有所思地繼續翻騰眼前的雜物,偶爾瞥上肖省一眼,福至心靈的忽然意識到了還在外界的時候,春天為何早做準備,想暗插一手攔住朱向心他們返回宗門。
肖省既然過來了,也就上手一起幫忙翻騰查看了起來。
很快,又一把暗金色的長劍被淘了出來,大巧不工,劍中有沉睡器靈,是只妖氣森森的蛟龍,無法喚醒,讓人搞不懂是個什么寶物,劍上有“飛龍”二字。
之后又翻找出了一只細長塔狀的锏,锏中另有乾坤,似蘊藏有無數金沙,器靈不醒,也同樣搞不懂是如何駕馭的,柄端有“銷魂”二字。
翻出了一個“血魂刀”,又弄出了個“銷魂锏”,三件寶物就有兩件帶‘魂’字,吳斤兩也不知是巧合還是千巖宗喜歡。
折騰到師春從洞窟里出來,他們也沒有再找到其他法寶,就這三件。
吳斤兩把三件寶物給了師春開眼,師春也是第一眼就被血魂刀給吸引了,一上手施法就發現自己浴魔功能吸收刀內血氣,把昏睡的器靈都給搞萎縮了,遂趕緊打住。
他好奇翻看此刀,又看看吳斤兩等人,好像也沒他們說的那么邪門吧...
離開神火域的出口開啟在即,衍寶宗的一群弟子也返回了,又白忙了一場而已,之后的這些日子并未再找到什么神火。
也正是因為這些弟子的回歸,盤膝打坐的李紅酒看著跟前刮平的地面上的字跡陷入了沉思。
字跡是長老李千秋的傳話,李長老已經做出了決定,讓李紅酒帶領衍寶宗弟子去抓捕師春,也知道李紅酒傷勢未愈,不過衍寶宗弟子手上的法寶卻是完好無損的,能助其一臂之力。
做出這個決定也是沒辦法,李長老發現煉天宗長老與回來的煉天宗弟子接觸后,已經拿出了“往生鏡”。
往屆的正常情況來看,此寶一般都是進入的時候用一下,是用來對各派進入神火域的參會弟子進行檢查的,每個進入神火域的人都被照過,就是為了防止有人夾帶幫手之類的,“往生鏡”能照出生魂,哪怕有辦法躲進別人隨身的法寶里也沒用,也能被照出來,只要是活物就不許帶入。
出去的時候一般用不著這樣檢查,李長老沒想到煉天宗居然帶了此寶進來,突然拿出,能想象到,恐怕就是為了針對師春的。
也就是說,這邊已經不太可能將師春給偷偷弄出去了。
于是李長老就想借助這邊與師春暗中溝通的優勢,先一步將師春給拿下,看能不能撬開師春的嘴巴,實在不行的話,再帶出去與各大派一起分享也不遲。
李紅酒并未反對,因為知道就算自己不動手,師春也躲不過這一劫了,不過也知道這樣做違背了自己對師春的承諾。
他施法揮袖蕩平了地面上的字跡,仰頭看了看璀璨星空,緩緩起身而去,找到了廣浩游等人,暗中與他們做了溝通,之后率眾悄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