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二十六章·四方(9)
深夜。
所有的客戶都已經離開,而這家月子會所的辦公室內,卻依舊亮著燈。
“我需要之前在這里體檢過的薛小姐的資料。包括她的那一管血。”
此時,薛雪之的校友,江云青,站在月子會所的總經理辦公室內,臉上依舊掛著他一如既往的親和力笑容。
“呃…你好,江先生,這個,我們有必要保護那位薛女士的的。”總經理剛剛經歷了那一遭痛苦的回憶,他的下屬不知好歹得罪了薛雪之外加一個葉祈,對方沒有深入追究就已經是天大的利好了,現在如果把薛雪之的資料交給別人,還不知道要鬧出多大的事情呢。
不過,這位名叫江云青的客戶,也不是一個善茬。
因為他太有錢了。
他江云青的老婆即將生產,江云青直接問了價格之后,買下了這家高檔月子會所位于美國的好幾棟別墅,以確保自己的女人得到最頂尖的產后調理以及自己出生的兒子能夠百分之百拿到綠卡。
所以總經理實際上也不敢得罪江云青。
“江先生,您看這樣好不好…”
總經理和顏悅色,還想要商量些什么的時候,江云青直接轉身,也懶得解釋什么了,而與此同時,江云青的一群保鏢直接闖了進來,每一個都整齊劃一地帶著墨鏡,以至于看不清楚其容貌。
“把薛雪之的資料帶走,然后,把這里燒了。別留活口。反正有陳家背鍋。之前在這里大鬧過一番,緊接著這邊就著火了,總經理被當場燒死,這件事情雖然不至于給陳家制造太大的麻煩,憑借陳家的手腕足夠輕而易舉地擺平,不過,我們只要能夠拿到我們想要的東西,足夠。”
江云青詭異一笑。
笑容消散彌漫,被濃稠的夜色所掩蓋…
第二天早上,這座城市最大月子會所發生火災的新聞就傳遍了大街小巷,只有加班的總經理被燒死,沒有其他人員傷亡,但的確也驚動了不少人,不過這對于陳家而言并不算什么,幾乎不用發力,就可以輕松將這件事解決。
只是,葉祈和薛雪之這邊有了罅隙。
“薛姐,你做的?”
葉祈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她瞪大眼睛盯著薛雪之,看著報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嘖嘖道:“薛姐你這也太干脆利落了吧,雖然那群人挺討厭的,但也不至于就要拿性命來償還啊。”
“沒有啊,”薛雪之現在也不想讓自己的情緒大起大落,所以她并不打算挪多少精力去在意這件事情,“我還以為是你做的。”
“不是…這個…這…”葉祈吞吞吐吐了幾句,然后聳了聳肩,笑道:“算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打擾你休息了薛姐。”
說完之后,葉祈轉身出了門。
“我一直覺得薛姐是那種溫柔如水的女士,怎么能這么云淡風輕的。莫不是有句話說得好,‘為母則剛’?”葉祈自問自答了一句,然后笑著搖了搖頭,離開了。
與此同時,陳銘這邊正好是傍晚。
而伏擊陳銘和洛水的兩位“滅奏”高手,已經伏誅,陳銘站在那兩人的尸體前面,表情頗為凝重,同樣都是華夏同胞,在這異國他鄉,以死相搏,只因為立場的不同,這讓陳銘心里面也有些難受。
不過,一切都會過去。
陳銘長長舒了一口氣,點燃一支煙,然后夾在雙掌間,默默地說了一句:“生的偉大,死的光榮,走好,兄弟。”
這兩個死去的“滅奏”高手,曾經都是“國之利劍”,保家衛國,恪守一方,而現在,自己卻要為了保護洛水跟他們生死相搏,想到這里陳銘不經有些感慨。
“漂亮。”
而就在這個時候,陳銘的身后響起一陣笑聲,陳銘猛地轉身,卻不見人影,而對方的聲音依舊在那個并沒有站著人的地方出現了。
“王儲殿下,不愧是如今‘超星系團’級排行榜里面炙手可熱的人物,誰都想要殺死你吶。”
這個聲音,在空無一人的車廂內響起,陰森恐怖、讓人不寒而栗。
“嗡!”
一道青光,霎那間劃破空氣,直接擦著陳銘脖子上的大動脈而過,如果說再深入一厘米,那么陳銘的頸部大動脈必然被劃開口子,而剛才如果不是陳銘下意識地挪動了一下脖子,他現在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對手,實力超群,應該是在“超星系團”巔峰的水準。
和陳銘不相上下。
“你是什么人。”
陳銘望了望自己身后那道深入鐵皮的飛刀,不寒而栗。
能發出如此威力超群的一刀的人,陳銘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與這樣的高手為敵是怎樣找死的行為。
“你可以叫我,‘國師’。”
而這時,一個男人的身影,忽的出現在了車廂的某個座位上,他翹著二郎腿,濃郁的陰影遮住了他的眼睛,棱角分明的一張臉看上去英氣十足,無法判斷其大概的年齡,但是陳銘心里面很清楚,對方的實力,在自己之上。
理由很簡單。
“平行宇宙”里面的高手,對于其他高手的氣息都是有最基本的察覺的,雖然有些高手可以掩蓋自己的氣息,使得某些段位比自己低很多的“平行宇宙”高手無法察覺,但這必須建立在段位的天差地別上。
比如,某個恒星級的高手,就無法察覺到超星系團高手的氣息,這是段位的壓制。
而現在,陳銘和這個自稱“國師”的男人,明顯都屬于“超星系團級”巔峰的水準,但是陳銘卻依舊察覺不到他的氣息,這就非常恐怖了。
因為,對方極有可能不止“超星系團級”的段位,很有可能已經超越了這個境界,只不過陳銘自身察覺不出來而已。
“你是什么人,來做什么。”陳銘穩住自己的情緒,他告誡自己不能自亂陣腳,緩緩說道:“我可不記得‘滅奏’里面有你這種水準的高手。”
“你聽說過,‘無奏’嗎?”
男人緩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