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有點不對勁了。
如果這是方少想要給陳銘一點教訓,那么沒有任何理由在這鬧市區里面開槍,這一槍開得倒是容易,但是想要收場,卻是困難重重了。
陳銘手臂發麻,手中的“無前”發出低沉的劍鳴聲,似乎因為剛才那一斬遭受到了沉重的打擊一般,持續地嗡嗡作響著,就像是一個吃痛的人一樣。
這一劍能夠劈開子彈,運氣成分占據了絕大多數,不過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陳銘的視覺在極短的瞬間可以看清楚子彈移動的軌跡,但是也僅僅只是短短一瞬間而已,至于使用手中的“無前”使用劈斬的動作,那也算是本能為之,如果讓陳銘再劈斬第二次,估計陳銘被子彈擊中的概率更高。
但是這一幕,已經足夠讓葉流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對方開了這一槍之后,似乎也沒有再久留的意思,直接撤手,似乎其很清楚狀況,這一槍開了,無論是陳銘還是方少,都會窮盡全力追查開槍的人,而這個時候,久留在現場絕對不是明智之舉。
人一撤,陳銘當然也察覺到了,只不過這個時候,陳銘再也不想暴露在任何一個可以輕易被狙擊的位置了,他迅速牽著葉流嵐上了車,然后消失在了街道的車流當中。
車上,陳銘掏出手機來,給陳長生打了一通電話。
“老頭子,事情似乎是鬧大了。”陳銘說道。
“我這邊新聞媒體的幾個朋友已經得到消息了,傳聞是方少在鬧市區開槍射殺情敵,你小子是怎么做到的?”電話里面,陳長生的聲音竟然還有些興奮,似乎這個結果讓他還頗為滿意。
“你兒子差點被人狙殺了,你就一點不擔心么?”陳銘沒好氣地問道。
“什么情況?你小子又搞了別人老婆然后提褲子跑路了不成?”陳長生笑問道。
“什么叫‘又’啊…什么跟什么啊…感情我在你眼里就是扮演跑路王角色的啊?”陳銘一臉的黑線。
“哈哈哈,不是不是,我就是在想,究竟是哪個英雄逼的方少動槍的呢,簡直漂亮啊。”陳長生一臉輕松的表情,他是太清楚了,這算是負面的新聞之一,只要以這件事情為開端,就可以展開針對于那位方家老爺子的運作,雖然光是憑借這一件事情不可能對方家老爺子造成什么負面影響,但是好歹開了個好頭,萬事開頭難,只要開了頭了,接下來至少有個方向,不會像之前的那樣完全無從下手的尷尬。
“這么說來,有人意圖把這件事情鬧大?目的是什么?”陳銘也是不解。
“回來吧,回來慢慢商量。”陳長生也不解釋了,直截了當說道。
于是陳銘加快了車速,直奔陳長生一行人所在的陳氏集團駐京城的分公司。
與此同時,位于方家大宅所在的富人區別墅群內,那半夏和陳千雙已經離開了有些時辰了,半夏的局已經布置完畢,只等時間一長,就會發揮其功效了。
而這個時候,一個老人卻站在了之前半夏布風水殺陣的位置。
老人是一個女人,目光蒼老而沉靜,她目不轉睛地盯著周圍的局勢,眼神之中竟是掠過一絲驚恐的色澤。
“橫結之穴,后無樂山,而水劫背后,謂之劫背水…主人丁不旺,馴致絕嗣…這半夏丫頭布的陣,可當真是不留一絲活口啊…”老人眼神瞬間都呆滯了,她四下查看那被認為細微改動的風水格局,頓時臉色煞白,喃喃自言自語道:“劫背水,絕殺之勢…太兇險了,這風水殺陣,夠殺方家十次了…可是讓我詫異的是,半夏這挺善良懂事的一個丫頭,怎么布下的風水殺陣這么狠絕毒辣呢,簡直…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嘖嘖…”一邊走著,老人一邊唉聲嘆息,最后,她的目光停留在了那一盞藏在草叢之中的小鏡子上,鏡子是嶄新的,一看就是新放進去的。這里…”老人伸手隨意拾起地上的小鏡子,臉上依舊還是一副惶恐不安的神色,顯然,對于自己的徒弟的所作所為,老人已經不能理解了。
“再善良懂事,那也不是你教出來的徒弟?”
這個時候,老人的身后,忽然傳出來一道男人的聲音。
老人轉過頭去,卻沒能見到這個男人,不過似乎光聽聲音,老人就已經能夠斷定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了,老人笑了笑,站在原地,手里面的小鏡子被她收入了袖中。
“長白老嫗,又見面了。”男人的聲音很玄乎,因為讓人聽不到其聲源從哪里來的,就好像那是一道自然而然從耳朵里面生長出來的聲音一般,讓人捉摸不透。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啊。”老人也不回頭看是誰了,只是自顧自地笑了笑。
“你這個徒弟可以啊,這陣法,殺得方家祖墳都能被掀起來。”男人繼續笑道。
“要是真這樣,我那徒兒的眼睛估計得瞎。”老人皺了皺眉頭。
“所以你就把陣眼給摘了,以削弱這風水絕殺大陣對方家的負面影響?”男人問道。
“不錯,偷梁換柱,竊得天機,如果有業果報應,就讓我這個當師父的來承擔一切吧。”老人笑了笑。
“真不愧是當時老神仙吶。”男人嘖嘖稱贊。
“你也不差,真不愧是道上的狀元。”老人回敬。
“那都是陳年往事了,不提,不提。”男人連連打住。
“我今天是來瞧瞧我這寶貝徒弟的成果的,話又說回來了,你是來做什么的?”這個時候,老人似乎反應過來了什么,忽然警覺地問道。
“其實也沒什么,就是來邀請你參加一個大會。地點是在東大山,很多你感興趣的人應該都會出席。”男人淡淡說道。
“是什么樣的大會?”老人疑惑。
“葉家最高議會。”
男人不猶豫,直接開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