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薛雪之已經不再是七年前那個優柔寡斷、處處為別人考慮的傻白甜了,現在的薛雪之,甚至有些殺伐果斷,如果有人觸及她的底線,那么這個人就算事后拿命來填,在薛雪之看來也是理所應當的reas;。
畢竟,七年時間,足夠讓一個人改變許多。
不過薛雪之始終明白,哪怕她的改變再多,她始終沒有忘記初心,心里面最干凈純潔的位置,永遠為一個人留下,不曾變更。
薛雪之掏出手機來,站在文學院外面,給自己自拍了一張。
“嫂子,剛才我這邊接到一通電話,說是三個小時之后,公司有急事要您回去一趟。”這時候,楊偉收拾完那個文藝中年之后,緩緩朝薛雪之走了過來,站在她后,小聲說道。
這位在陳銘身邊跟隨多年的小弟自然清楚這位薛嫂子的脾氣,所以在很多時候,楊偉是這群貼身保鏢里面最會處理和薛雪之距離的人,他知道有些時候這個薛嫂子對空間的要求很高,所以如果不是特別要緊的事情,楊偉不會隨意打擾薛雪之的。
但這一次,似乎很要緊。
“怎么?”薛雪之轉過頭去笑著問道,手里面的動作卻不停下,她將照片保存起來。
像薛雪之這樣的女人,的確手機里面是不需要美顏相機的,她的瞳孔和睫毛就自帶化妝效果了,素顏朝天依舊美得精致絕倫,這樣的女人,的確是不化妝比化妝要好看的。二十五歲的薛雪之只是簡單使用一些補水的護膚而已,出門如果有太陽就會涂一點防曬霜,僅此而已了,本來就彈指可破、白皙粉嫩的肌膚不需要任何粉底,而她濃密修長的睫毛又使得她省下了睫毛膏和眼線筆的費用,總而言之,這位純天然的美女,不需要任何過多的修飾。
“有關陳家?”薛雪之一愣,心里面還有些小小的期盼。
“嗯,不錯,根據姜承友的描述,很多年前,每年陳家都會跟鮮于家來一場比試,由‘五虎將’對戰‘天地君親師’,要說這比試有多大的意義,其實也就是探一探對方最高戰斗力的水準。每年比試都是有賭注的,不過兩個家族家大業大造化大,倒也不是看重那些賭注,純粹就是為了各自家族的面子而已。這個當年約定俗成的事情其實已經近些年都已經廢除了,不知道怎的,鮮于家這一次又提出來要進行這個‘以武論道’的大會,弄得姜承友他們是有些不知所措了,都不知道該如何應付才好。”楊偉詳細地跟薛雪之講述道。
“為什么這么遲才通知我,按情況來看,姜承友應該很早就知道這件事了啊。”薛雪之疑惑地質問道。
“可不是么,不過之前姜承友的解釋是,以為鮮于家是鬧著玩的,也沒有太在意,畢竟這幾年‘以武論道’大會早就廢除了,誰料對方今年還真動真格了,氣勢洶洶地就來了。”楊偉笑著說道。
“怕不是因為簡單的疏忽吧。”薛雪之忽然冷颼颼地笑了一聲,緩緩道:“姜承友覺得我還沒有正式嫁入陳家,把我當成了外人對不對。”
楊偉忽然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連忙解釋道:“啊不不不…姜承友應該是覺得這種私下斗狠的大會上不得臺面,不想讓這種事情跟高大上的陳氏集團牽扯關系,還是以陳家私下的名義處理比較好,畢竟陳氏集團這么多年來好不容易徹底漂白成為屈一指的大集團,依法納稅,做的生意也都是干干凈凈,完全符合國家法律法規,而這種私下比武斗毆的事情要是跟您這位陳氏集團總經理扯上關系了,有些說不過去吶。”
“那現在為什么又要讓我過去?”薛雪之反問道。
“可能對方這一次陣仗頗大,出了姜承友的預料吧。”楊偉撓了撓后腦勺。
“…我現在就去。”薛雪之停頓半晌,忽然果決地點頭。
“可是…薛嫂子,姜承友說的是三個小時之后…”楊偉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走,就現在。”薛雪之的言辭容不得半點反駁,她把手機收好,立刻就準備動身,而這個時候忽然她的手機響起來了,是一個模式的號碼,就是金陵本地的電話。
薛雪之一愣,但她不認為這個電話跟楊偉所說的那件事情有關系,她接了起來,是剛才她答辯的教室里面打出來的電話。
“薛總,請問您一下,陳銘也是今天答辯嗎?三年之前您和這位叫陳銘的年輕人一起報名攻讀‘項目管理工程碩士’,雖然屬于是在職研究生,但是好歹這位先生最后答辯得出現是吧,否則我們校方怎么授予他學位證呢。”電話里面是負責碩士生授位的導師,他也知道薛雪之的身份,不過對于和薛雪之一起填報在職研究生的這位“陳銘”先生,他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當年是陳氏集團出面要求給這兩人注冊學籍的。
要知道,陳氏集團是南央大學每年最大的投資人,整個南央大學內,有三棟大樓和一個體育場都是陳氏集團出資建造,而且每年陳氏集團都會掏出幾十萬資金,提供給南央大學作為勵志獎學金和助學獎學金,扶持成績優秀和家庭貧困的學生,獎學金覆蓋了全校二十多個學院,一百多個專業;而南央大學現在也是陳氏集團的對口人才儲備基地,很多南央大學的優秀學生還沒有畢業,就已經被陳氏集團簽約。陳氏集團這些舉措,解決了南央大學就業率和展資金的種種問題,南央大學校方可謂是對陳氏集團畢恭畢敬,不敢怠慢,所以破格注冊兩個研究生學籍,根本不是什么難事。
薛雪之這時候回想起來,當年是她自己自作主張要給陳銘也注冊一個在職研究生學籍的,當年的她剛剛走出大學校園,對于文憑肯定比現在要看重,那個時候的她純粹是一廂情愿,而陳銘那個時候的確也在電話里面答應她了的。
不過,三年之后陳銘應該不出意外是爽約了吧。
薛雪之的秀美微微皺起,有些失落。
“這位陳銘先生連入學注冊那天都沒有來,三年之后畢業答辯也不到,這樣的話就算走流程也走不了啊,薛總,您看這個…我們實在是不好辦。”這位導師的言辭為難,的確,這已經是拿碩士學位最簡化的極限了,只需要報名、繳費、答辯三個流程,走完了就能拿學位證,但縱然如此,陳某人也不到,真是有些不知好歹。
猶豫半晌,薛雪之埋下頭去嘆了一口氣,她柔聲道:“…導師,你們答辯什么時候結束。”
“還有兩個小時。”這位導師回答道。
“兩個小時以后如果他沒有到,你們就算作他放棄答辯吧。”薛雪之無可奈何地說道。
“嗯,好,謝謝薛總,過兩天是學院的授位儀式,到時候請薛總務必要參加,同時我們校方愿意報送薛總攻讀我校的博士生,不知道薛總有沒有意愿。”導師懇切地問道。
“嗯。我會的。”薛雪之點了點頭,然后潦草幾句話之后就掛斷了手機,她抬起頭來,眼神微微閃爍。
“現在…走哪里去…薛嫂子。”楊偉問道。
“到姜承友安排的那個地方。”薛雪之神色堅毅,言辭不容反駁。
“好嘞,我去開車過來。”楊偉點頭領命。
兩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薛雪之答辯的教室里面,還留有對薛雪之剛才驚艷表現的津津樂道,不僅是導師,還有眾多學生,無不贊嘆這位年紀輕輕就獨攬陳氏集團大局的女人。
的確,在座的研究生也都是二十五歲左右,在面對一個跟自己年紀相仿,但卻已經做出驚天動地的業績的人,他們這些還停留在象牙塔里面不問世事甚至還沒有親手賺過錢的學生,心里面或多或少會有一些“云壤之別”的感慨,要知道,他們今天答辯的論文課題,可都是動輒國家經濟、動輒世界走向的大課題,殊不知他們在義正言辭,就著這些大課題陳詞激昂的時候,卻連每個月的生活費都要父母給他們用銀行卡打過來。
很快,最后一個學生也答辯完了,臺上的導師們整理了一下筆記,揉了揉疲憊的眼睛,懶洋洋道:“總算完了。”
“這不最后還有一個么?第一排第五行,陳銘,還沒有答辯。”其中一個答辯導師問道。
“不用管這個人,組長已經請示過了,這個人直接給他劃掉就行了,算作是放棄答辯。”臺上導師里面年紀最大的一個說道。
“真的可以么,這個人好像是…”另一個導師猶豫了一下。
“放心好了,請示過了。”年紀最大的導師重復了一句。
“好…”
于是眾人正打算劃掉陳銘的名字,算作是放棄答辯。
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門外走進來一個年輕的男人,輕輕地敲了敲門,笑容溫和,神色平靜,緩緩道:“對不起,導師,我來遲了…”
緊張時放松自己,煩惱時安慰自己,開心時別忘了祝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