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初一 “這一次團年,除了留守西北以及滇南的‘五虎上將’的其中四位,陳家能夠上臺面的人,基本上都到齊了,陳長生倒是開心,不過只有我知道,在開飯之前,陳長生還在院子里燒了紙祭奠已經逝去的那些人,當念叨到那個姓洛的女人的時候,陳長生捂著胸口跪在地上,任由那燒紙的煙,熏得他眼睛淚眼婆娑。”祝健摸著下巴,回憶著說道。
“我覺得,爸爸他不是膽小,而是愧疚,或者說,這才是情到深處的彳亍。”洛水埋著頭,若有所思。
“所以洛水…還是那句話…陳銘不在,我就說給你聽,無論如何,你們兩人,要完成你們爸爸的愿望,無論如何,去一趟京城,拿回屬于陳家的東西。”祝健用沉重的語氣,緩緩地對洛水說道。
“我明白的…我接下來,會把北上列為個中計劃…不說別的,就權當做是鍛煉自己了,南方的一切,就交給雪之去完成,我這邊‘鷹眼’和‘門客’攻不進去的地方,那位坐鎮陳氏集團的雪之,卻能夠用金錢打開一道豁口。”洛水躊躇滿志,似乎對于那個大年三十下午被她說哭的女孩子,很有信心。
“至于這個,你健叔就不能替你參考了…有句話叫‘兒孫自有兒孫福’,陳長生估計也是明白這一點,所以才沒有任何參與和插手這件事情…薛雪之的情況,陳長生肯定是有所耳聞的,只不過他知道你會去把事情處理得很好,所以他就裝作不知道行了…對于這件事,我是非常了解的…”
祝健這番話的意思,其實已經很明確了,代表著他的態度,也暗示了陳長生的態度,總之只要他們過得開心滿足,其實陳長生無所謂自己有多少個兒媳婦;祝健也無所謂自己會有多少個侄兒媳婦。
總之,一切以幸福為第一標準。
之后,洛水和祝健聊了整整一夜,祝健先是有些昏昏沉沉不在狀態,但接下來就完全精神了,后來陳千雙也參合進來,之前陳長生把這些陳家的功臣灌了一大圈,最后所有人都沒倒,陳長生先倒了,不過后來祝健跟洛水聊天的時候,很多人也都去睡了,只剩下沒喝多少酒的陳千雙依舊活躍,在發現周圍的人基本上都失去戰斗力之后,陳千雙就決定加入洛水和祝健的聊天行列中去。
結果是,陳千雙一加入,就知道糟了,話題才沉重了,大好的心情直接就被甩郁悶了,不過陳千雙也不半途而廢,直接跟著一起聊到了第二天天亮,從京城到江南,再從江南回到京城,北方那幾年的動靜,南邊這些年的變化,都聊了個透。
窗外時不時傳來鞭炮或者禮花的聲響,畢竟還是除夕夜,有夜貓子半夜三更了還在放炮的,本來祝健都提議出去放幾桶禮花的,不過洛水和陳千雙實在是累得不能動了,這個想法于是就擱置了。
最后,第二天早上,天邊魚肚白的時候,洛水才歪歪斜斜地上樓睡覺,祝健不講究,直接躺在沙發上就睡,陳千雙則是出門,然后讓私人司機送回家。
洛水幾乎是一碰到被子,就昏睡過去,聊了一夜,又是女孩子家,的確受不了,一直保持著睡“美容覺”習慣的洛水,這一次真是熬得不行了,腦袋就跟漿糊一樣,昏昏沉沉地就睡過去了。
就在洛水睡得正香的時候,薛雪之已經上班了。
大年初一,陳氏集團里面只有不到十分之一的員工在加班,這一點薛雪之開出了十倍加班工資的福利,不為別的,就是為了保證陳氏集團即使是在大年初一也能夠正常運轉,商場上,很多時候機遇是轉瞬即逝的,容不得閃失和浪費。
薛雪之坐在辦公室的電腦前,單獨會見以王向典為首的一批陳家子公司的高層,她身后還站著一位負責記錄的秘書,看上去一切有條不紊,嚴肅而謹慎。
薛雪之雖然不擅長與人勾心斗角,但是在這種她專業領域內的會議上,還是能夠完全駕馭住的,穿上漆黑色西服之后的薛雪之,氣場強大,舉手投足間,都有一種執牛耳者的風范,從容不迫,閑庭信步,面對這些年齡普遍比她大一輪甚至兩三輪的人,薛雪之臉上絲毫沒有窘迫和焦躁的色澤。
現在陳家在江浙一帶的斬獲堪稱驚人,在轉手交給這批人之后,一切都百廢待興,但是沒有資金都是空談,所以現在急需解決的是錢的問題,陳氏集團不缺錢,但也不是能任由其揮霍和浪費的,向來喜歡用最少錢辦最好事情的薛雪之,現在正在查看這些個子公司高層上報的財務報表,在審批之后,薛雪之基本上就能確定每一家公司,需要總部撥多少錢。
“薛總,我也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這邊的大情況你也知道的,位于江浙臨近安徽的地界里面,可以說是首當其沖,沒有足夠的資金,根本不可能存活發展起來…而且還需要有‘門客’的暗中保護…”
這時候,一個安徽最南方,陳氏集團旗下的“長盛實業集團”的董事長匯報道。
“你自己去找陳總談,我就不多說了。”
薛雪之氣場驚人,不茍言笑,沒一句語言,每一個肢體動作,都散發著強大的人格魅力,讓人無法拒絕她的要求和決定,這一句“你去找陳總談”,雖然看上去是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凈,但是在場坐的每一個人都知道,沒有人有膽量去驚動那位剛剛從西北開發完油田,打算回來靜養一段時間的陳家太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