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槍名狼群(1)
陳銘知道今天怕是走不掉了。
這個紫荊會所,外表看上去的確一般,裝潢不算華麗,平時看上去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地方,而且客流量少得可憐,一看就屬于那種年年虧損的門面,這種地方,居然還能夠開這么長時間,其實里面肯定有蹊蹺。
走進來,遇到這種情景,陳銘才知道,這里面真是別有洞天。
剛才那個在前臺接待自己的姑娘已經消失不見了,估計也是這里面的工作人員,方朋的確是這里名義上的老板,但那是地上的產業,而地下的兵工廠,卻是實打實的季家重器所在。
燈,昏昏然亮了起來,一個身穿風衣的男人,從地下室的電梯上來了,他走到前臺來,望見正虛著眼睛適應光線變化的陳銘、嚴才五、季遇三人,表情微微詫異。
“喲?這不是二少爺嗎?怎么跑到這里來了?”風衣男微微一愣,很做作地露出一個訝異的表情來。
“你是…牧良…叔叔。”季遇臉色頓時有些慘白,他知道被這位季家江河榜排名第一位的的猛人撞見和陳銘在一起,是什么后果,他盯了盯陳銘,又盯了盯牧良,情緒很不穩定,撓著后腦勺,嘿嘿一笑,道:“牧良叔,你在這里做什么?”
陳銘知道自己是來不及把那本筆記本藏起來了,而且那個儲物柜也是被撬開了的,就算季遇再怎么狡辯,對方肯定是心里有 的,這一次估計不拼一把,逃不出去。
“季遇少爺,真看不出來,你居然還玩到這一手?怎么?看你老哥季經臣不順眼還是怎么?打算把季家玩死?”那個被季遇喚作是牧良的男人,笑得很戲謔。
陳銘這個角度是逆光,所以他也沒有怎么看清楚那個站在樓梯口的牧良,只知道這個人輪廓很分明,那昏暗的光在他的臉上烙印下深刻的明暗,這些暗處,便是他的眼眶和兩腮。
“你說到哪里去了,牧良叔叔,我只是來這來這里泡桑拿而已…怎么說到那么夸張的地步去了?”季遇打著哈哈,打算蒙混過去。
“你不用狡辯了,你打開的那個儲物柜就是最好的證據了,里面的那本冊子,早就被季老爺子給拿走了,而且還設好了機關,就等人來開啟。結果沒想到,最后居然釣到了你這么一條內鬼出來。”牧良詭異一笑,臉上的陰影愈來愈濃。
“什么意思!?”季遇顯然還是不明白為什么會發生這些事情,不僅僅只是來拿一個針孔攝像頭什么的嗎?怎么鬧得這么大了?
“季遇少爺,你先別說話,你聽我說便是。”陳銘伸手拉了一下季遇,一步走上前去,抬起頭,笑瞇瞇地問道:“你就是江河榜第一位?”
“哦?”牧良顯然是不認識陳銘的,他俯視著這位帶了一個鴨舌帽的年輕人,表情微微一動,一瞬間倒是有些佩服,這個年輕人臉上居然沒有絲毫懼色,相反,竟然是一副穩操勝券,不動如山的笑臉,盯著他牧良,讓他一時間有些玩味。“小子,你是誰?”
“我是誰?”陳銘埋著頭,冷聲笑了一句,自問自答道:“橫長江大橋你知道是誰炸的嗎?”
“不可能是你。”牧良輕蔑地笑了笑,搖頭否決,道:“我雖然平時都一直呆在這紫荊會所下面的季家地下兵工廠里面,但是上面的信息我還是了解頗多的,炸橋的人,是一個金色頭發的外國人,現在外界普遍懷疑是陳長生在西北組建的那支‘滅奏’,因為的確傳聞在這那支隊伍里面,有幾個北方聯盟的人。”
“那就對了。”
陳銘冷笑一聲,他當然知道現在廬州的風言風語,任何一個利益集團聽到季家的工程被炸之后,第一個表情都是有些幸災樂禍,接下來就是分析是誰做的,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是陳家的報復,因為季家弄死了陳家的第一順位繼承人陳銘,所以說牧良會分析到這一步,也不奇怪。
“對?對什么?”牧良很有興趣繼續聽下去。
“陳家,陳銘。”一聲嘲弄而寒氣森然的微笑之后,陳銘摘下了頭上的帽子,表情戲謔,盯著牧良,繼續道:“那座橋,我做的。”
其實當然不是。
陳公子哪有這個膽量?陳長生都沒有這個膽量。
炸橋?
這算什么?
公然跟政府叫板,直接是誅九族的大罪啊!誰有膽量做這種事情?
“瘋子。”
牧良的表情中似乎有些恍然大悟的味道,隨即開始狂笑起來,簡直眼淚都快要笑出來了。而陳銘,也陪著牧良開始笑,兩個人的聲音,瞬間環繞在整個紫荊會所里面。
“陳少爺。到地下室來談,怎么樣?”牧良笑瞇瞇招了招手,示意陳銘跟著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