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鴻門宴?(上)
陳公子當然不會認為陳家能夠在之后的動蕩之中完全穩操勝券,雖然暫時能夠被黃家排除在懷疑的范圍內,但也只是相對而言的,陳銘這一手屬于兵行險招的性質依舊沒有絲毫的改變。
險棋,那就意味著要冒風險,或成神,或成屎,就在一瞬間。
陳銘只能保證通過預判,把風險降到最低,但不能完全規避。
陳銘又撥了幾個電話出去,把一些細節吩咐到位,然后跟金成仁簡單地聊了兩句,便匆匆離開了陳氏集團。
對于那位陳氏集團的首席執行官,陳銘也只能說到一定程度就打住,畢竟他所從事的是陳家臺面上的東西,對于很多上不了臺面的事情,金成仁有時候的確是有些力不從心。陳銘之所以跟他簡單地提一下,目的是讓這位首席執行官坐鎮江蘇陳氏集團大本營,配合一下自己在安徽的動作而已。
“季經臣,愛玩是吧,老子就陪你玩到底。安徽季家,以后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陳銘臉上掠過一抹詭秘的微笑,開著車,緩緩行駛在高架橋上。
現在陳銘是不用擔心季經臣還會派什么人來暗殺自己了,畢竟這里是江蘇,在遭遇到一支陣容強大的暗殺隊伍全軍覆滅之后,季家在這方面的小動作也會少很多。
畢竟,暴力組織,不是那么好培養的,陳家大菩薩一樣鎮在江蘇這么多年,也就一支“門客”拿的出手,季家再彪悍,在一晚上損失了十幾號亡命之徒后,短期絕對不可能再有新的動作。
除非,木門仲達從京城帶下來的那支隊伍,會不計任何成本地幫助季家,但這是絕對不可能的,木門仲達不是傻子,在分析對比成本和收益之后,木門仲達在這段時間內,應該會比較安靜。
陳銘也沒覺得自己的這一招算的上是金成仁所說的“奇策”。也許這手段能瞞過季家一部分人,也許也能讓黃家替自己充當掃除季家的先鋒,但絕對不排除有明眼人逆向思維把陳銘的計策看穿的可能。他金成仁之所以聽完之后震驚不已,是因為這小子沒見過世面,雖然在商業運作上是一等一的好手,畢竟是經過陳千雙一手調教的弟子。不過可惜的是這小子從小經受正統教育荼毒太深,又是法律專業畢業,事事都講一個法理,一碰上涉黑的場面,這小子多半抓不住韁。
陳銘倒也疑惑,千雙姨多彪悍的人啊?早先年打天下的時候跟著陳長生什么場面沒見過?怎么現在漂白了之后教個弟子出來也畏首畏尾,一副位卑未敢忘憂國的模樣。
短信一個接一個地發過來,陳銘看了前面幾條之后就懶得再翻下去了,嘴角微微揚起一抹弧度,望著前方大霧彌漫的夜色,幽幽道:“今晚開始,安徽的局勢,就不會在明了了啊…”
電話肯定是姜承友和楊偉打過來的,都是捷報,陳家這一手沒有人能夠算的到,屬于突襲,而且不是針對敵對的季家,所以根本沒有遇到任何抵抗,可以說是勢如破竹,捷報頻傳,眼看即將大勝。
陳銘這些短信他都沒有理會,他在等一個人的意見,上一次就是這個人的預判,讓他陳銘從慘敗的邊緣轉了回來,勉強撈了一場平局,或者小勝。
“洛水…”
陳銘的思緒沉浸在一片牽掛之中,他知道,姜承友如今在行動前都會把消息匯報一次給洛水,然后聽取洛水的意見。那位陳長生的義女,陳家的小公主的意見,總是非常有參考價值。
這位一直呆在陳銘身邊沉默不語,用妖孽般洞察和預判能力幫陳銘總攬大局的丫頭,確實讓陳銘佩服,知性,懂事,能夠猜到陳銘的每一步打算,并且總是微笑著觀望,把絕對的發號施令大權交給陳銘,并且為陳銘把關,只要不出現大方向的偏差,洛水絕不會用自己的意見干擾陳銘的判斷。
何為知己?這就是知己。
有時候陳銘甚至在慶幸,幸好這丫頭是自己的,要是換一下身份,這丫頭成了敵人那邊的人,陳銘估計很難戰勝。
又一個小時過去了。
洛水的電話始終沒有來。
陳銘心里算是有些放心了,洛水不說話,不提醒,那就是這步險棋沒有大偏差。
手機的信箱里已經快要爆滿了,都是前方發來的捷報,陳銘粗略地掃了一下,也不每條打開,心頭一陣熱血激蕩。
而這個時候,一個陌生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電話來源地:安徽。
陳銘心頭一怔,心跳加頻率直線加速。
“什么情況?這么快就暴露了?”陳銘心頭一陣盤算,然后長長地吸了一口氣,把電話接了起來。
“喂?”陳銘故作鎮定地問了一聲。
“陳少?”電話里,是一位老年人沙啞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