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可能是天道
“我自己都摸不清我自己的來路，沒什么好了解的。”夕安宇到茶臺前坐下，謙虛道：“說不定大神你更了解我。”
“大神？”東旭大神搖了搖頭，輕笑：“夕安宇神，您也是一位大神，沒有必要如此尊稱我。”
“你德高望重，叫一聲大神是必須的。我就是一個小神社的神主，沒名聲，稱不上大神。”夕安宇謙虛說道。
“隨開空間裂隙，開光法術霸道強橫，神力充沛深不可測，你若是愿意，那就是大神。”東旭大神當仁不讓。
“…好吧。”夕安宇不否認他很強，盡管是最近才知道自己的能耐。
“那您想知道什么？”他問道。
東旭大神用神力催動會壺中水，水很快就沸騰了，她不緩不慢的泡好茶，然后倒入夕安宇的杯中。
“您為何會在欽北市，又為何隱藏力量在我神社之下當門客？明明力量如此強橫，卻又只安居在一個小小的神社里？”她有些疲憊的問。
夕安宇如實告訴她：
“我一初生就在欽北市，因為在你們神社的神力測試之中，測出我的神力十分微小，我才在貴社尋求庇護。”
“因為怕麻煩和危險沒有參與任何滅鬼的活動，直到開了神社，見識了其他神社的滅鬼工作后，才察覺原來我挺強的。”
“但是我不知道我自己的上下限有多少，沒有去嘗試過，危險能不去觸碰就不去觸碰。”
“至于為什么安居在賢虞神社？我覺得我家的神使能接點委托，賺點錢，維持普通的生活，就很愜意了。”
“做大做強，不是很累嗎？”
夕安宇喝了口茶，發出了咸魚的感嘆。
東旭大神聽著似乎有些目瞪口呆。
“你這番解釋，難以讓人信服。。”她忽然玩味的笑了笑。
夕安宇攤手：“我也覺得難以讓人信服，但這就是真實的。”
“哦對了，我記得我剛到貴社的時候，見過您一面，還向您詢問了一個問題。”夕安宇忽然想到了有一件事沒說，“我能看到一些別的神明看不到的東西，比如說天上掛著的像章魚一樣的怪物，無數觸角連接著大地。”
“還有一些好像是鬼，又好像不是鬼的東西，他們總在躲著我，我看得見他們，其他神明也看不見他們。”
“這又是什么狀況？”
他再次詢問道。
東旭大神微驚。
“我有聽說，有一些神祇和通靈者，能看到通靈之外之物，但那到底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她露出了愛莫能助的表情。
“啊，沒關系，反正我也習慣了。”夕安宇卻是一點都不失望。
然后問：“那大神，您還有什么需要了解的嗎？”
夕安宇覺得他能說的都說了。
東旭大神搖了搖頭，“您自己都不知道您自身，我又何從了解。”
“那您知道我是什么狀況嗎？”夕安宇反問：“您是欽北最強大的神，應當十分博學，可否給我些許…指點？”
東旭大神微微思索，道：“那就說說我的見解。”
夕安宇端坐了身軀，側耳傾聽。
“你也許是某位沉睡了千年的神，醒來之時，忘卻了過往。”
夕安宇點了點頭。
“我曾有聽說，神鬼之道外，還有舊日之神，但那是亙古的傳說了，據說已與天道合為一體。”
“天道？”夕安宇微微一愣，他聽過這個詞，從木南皓那兒聽來的，當初說好了把阿離點化為靈神，會遭天道的懲罰，但什么都沒有發生。
東旭大神說：“天道之神秘，我也不知曉，只有再往上修行，至圣靈、歸心、宙意的境界，才好更進一步的了解天道。”
“也許，你看到的就是天道。”東旭大神的雙眸有些火熱，“若是如此，你的力量遠遠凌駕于我之上。”
夕安宇尬笑：“就，就算是，也是空有一身蠻力？”
“那也無可比擬。”
東旭大神喝茶，“當然，這也都是猜測罷了。”
“你的疑惑，終究要由你自己去探究。”東旭大神放下了茶杯，有些許期待之色。
“至少有一個探索的方向。”夕安宇露出了感謝的笑容：“不至于完全不知道如何走了。”
“那這樣甚好。”東旭大神呵呵道。
氣氛有些尷尬。
夕安宇喝了口茶，問：“那大神，您還想了解我什么？”
東旭大神微微搖頭：“不需要了。”
她雙目微頷，又失望，又自嘲：“我大約已知曉相緣鹿為什么會入魔了。”
“誒，他這真是入魔了？”夕安宇愣住。
“除了入魔，我無法解釋他為何會讓手下的神使，破壞鎮壓大陣，我真的想不出來。”東旭大神微微咬住了下唇，恨鐵不成鋼。
在夕安宇面前，她不想表達出憤懣和失望，但內心里溢出來的情緒，卻無論如何都藏不住。
“之前他一直在關注你，擔心你會崛起，會對我們神社造成威脅，我提醒他多次放下那執念，結果他還是沒有放下，還越陷越深。”東旭法神嘆氣，“卻沒想到，他的心魔，這么快就成了。”
“殺人，滅口，入獄之后又似報復社會…”東旭大神咬著牙，“此子已不能留。”
夕安宇端坐著不敢說話。
他雖然覺得自己無辜，但不可否認他也有責任。
他有力量卻不用，他是怠惰，但他人卻不一定這么認為。
早些向相緣鹿攤牌，甚至是換一個城市，或許都不會讓相緣鹿走入魔道。
他間接毀了相緣鹿，也讓整個欽北市陷入被鬼王威脅的危機。
東旭大神察覺到了夕安宇內心的忐忑，勉強微笑：“夕安宇神您不用自責，相緣鹿的心魔，應當早就種在心里了。”
她看著神殿外。
夕陽已經升起，云層被染得更加火紅了。
“他太看重權能，無論是誰，只要有威脅，他都會用手段將其壓下去。我看在眼里，卻也只是嘴上說說，未去阻止，是我教不嚴，責任在我。”
東旭大神喃喃道，眼里出現了一絲堅決。
夕安宇可不認可東旭大神一手包攬責任，他至少也要做些什么。
于是就先安慰：“大神，過去的都過去了。”
“不如想想，之后要怎么對付鬼王和相緣鹿吧。”他轉移話題道。</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