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有鬼上門,夕安宇就趕忙從案板上拿了一個菜刀,跨出了異空間結界。
那渾身鬼氣森森,身體猶如一座小山的王二根盤腿坐在了地上,但就算是坐著,也和夕安宇一般高。
不過看上去就像是一座肉山上堆了一個妖異的雞冠頭妖異臉蛋。
阿財被嚇得渾身僵直,舌頭卡在了嘴巴外,身體抖動得像篩糠一樣,并沒有表現出“能夠打開潛能的開關”的樣子。
直到夕安宇出現,才出現了仗勢欺人的一幕:
“汪汪汪”的叫了好幾聲。
夕安宇提著菜刀與他對視。
身后,一個阿離趴在他頭上鼓著嘴虎視眈眈。
還有一個青燈紫躲在夕安宇身后,看上去很害怕的樣子,但總像是在借機揩油。
王二根沒有表現出攻擊性。
除了見到夕安宇后,臉上突然浮現出的癡漢的神情之外。
不過他很快就讓自己收斂了下來,盤坐著點頭。
“你好,夕安宇神。”
“我叫王二根,是愛與正義幫派的幫主,昨天我們見過面。”
他禮貌的說道。
盡管沒有攻擊性,夕安宇沒有放棄警惕,站在長桌后防備道:“啊,你好。”
然后仔細思索了片刻,才想起來昨天晚上確實見到過這個筋肉雞冠頭。然后問:“請問,你找我做什么?”
“我聽說你在找純白老祖,純白老祖現在知道您要找她了,派我來知會你一聲。”他沉穩的道。
“哦。”夕安宇點了點頭,然后細細思索,“什么時候,在哪里?”
“明天晚上,在白鳳亭。”
“白鳳亭?”
“商務區里的私人廚館。”
夕安宇拒絕:“不去。”
“為何?”
“怕有埋伏。”
王二根露出了遺憾的神色:“如果夕安宇神您不信任,那我也沒有辦法了。”
“那這樣。”夕安宇很快就給出了一個靠譜的解決方式:“給我一個純白的聯系方式,我自己來聯系她。”
”呃,這個…”王二根沒想到會有如此不按套路出牌的神明。
“如果不方便的話,你幫我帶話也行。”夕安宇很快就給出了一個折中的方案。
“犯不著這樣,犯不著這樣。”王二根干笑著拒絕,“我去給純白老祖打個電話,她應該樂意與你交換聯系方式。”
“請便。“夕安宇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到此為止,夕安宇發現王二根雖然看上去塊頭大,但似乎并沒有威脅性。
他稍稍放下了心,拉出椅子,象征性的泡起了茶。
只見王二根撥通了電話,叫電話那頭的接線員轉接純白老祖。電話很快就轉接了過去,原本預言強勢的他,立刻就變得唯唯諾諾起來。
“你好,老祖,是我,二根。”
“嗯嗯。”
“我已經在夕安宇神社見到先與神了,他要求與您交換聯系方式。”
“好的,好的。我這就問問。”
說完他捂住了話筒,忐忑的對夕安宇擠出了一個微笑,“夕安宇神,老祖想與你直接通話。”
“這沒問題。”夕安宇點頭。
王二根把電話遞上,夕安宇接過來,放在耳邊,無表情的問了一聲:“喂?”
電話那頭傳來純白稚嫩但又顯得威嚴的聲音,“是夕安宇神嗎?”
“是我。”
“有一段時間沒見,甚是想念,夕安宇神你別來無恙啊?”
“我很好,就是很多事情想問你。”
“您請問?”
簡單的打招呼,氣氛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緊張。
就像是很正常的打了一出電話。
夕安宇醞釀了一會兒就問:“相緣鹿雇兇殺人的證據,是不是你準備的?”
純白干脆的回答:“對,是我讓我的手下出來的證據。”
夕安宇:“那為什么把證據扔到我這里來?”
純白:“因為只有零才能制裁相緣鹿作惡。”
夕安宇:“萬一我不管呢?”
純白:“我也并不會感到失望。”
夕安宇:“你這招借刀殺人,好陰險呀!”
純白:“我是給正義之神,予以正義的指引。”
夕安宇感覺頭皮發麻:“得了得了,你們就是覺得被相緣鹿暗算了,心里不舒服,找我來幫你們報復吧?”
純白:“您認為如此也無妨,但你至少有機會借此搞跨一個競爭對手。”
夕安宇撇嘴:“誰跟他競爭呢?!”
然后講理道:“而且這不是你們釣魚執法嗎,視頻證據里和相緣鹿接觸的男人,我們也接觸過,他幫你們搶養鬼術,是你們的人吧?”
“那個人是獵人。”純白告知道:“但是他并不是我們的人,像他這樣的獵人,給錢就能工作。”
“我敢篤定的告訴你,我們沒有讓他蠱惑相緣鹿雇他殺人,那完全是他自己的意志所為。”
“那他效忠于誰?”
“表面看上去見錢眼開,但誰知道呢?”
純白給出了戲謔的答案。
夕安宇繼續追問:
“那他在哪?”
純白:“我不知道他的行蹤,我只能告訴你如何找到他。但是他會不會出現,這就不是我所能控制的。”
夕安宇:“…”
他無感情的道:“這我要的怎么相信你呢?相緣鹿那件事情,你們怎么看到都脫不了嫌疑吧。”
電話那頭傳來了呵呵的笑聲,“不管別人怎么看,我們沒做這件事。但不排除有一些鬼,他們的舉動在我的掌控之外,如果我知道了,對不會輕饒。”
對方這根本不打算辯解的態度,讓西安雨也拿捏不準她的回答究竟是真是假。
“行吧。”
既然如此,夕安宇不打算爭論了。
“還有一個問題。”
“您請問。”
“東旭山下,是不是有一個鬼王,你們想要解放他。”夕安宇沒有使用反問句,就像平白直述他們的企圖。
點化那邊的聲音凝固住了。
“有。”片刻后她回答道,“但是沒有人會想的放了他,包括我們這些鬼的世界。”
“為什么?”
“放他出來,沒有誰會好過。不管是人,還是神,還是鬼。”純白說道:“他就是純粹的惡,放他出來,對誰都沒有利益。”
“我可以了解了解他嗎?”
“這說來話長,電話里三言兩語講不清楚。你若是對鬼王感興趣,還是來白鳳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