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節 生命之母
“這是一個魚餌，魚餌上必定有著餌食。”小法師嘖嘖有聲，“我就知道梅林不安好心。”
“你是說，格拉斯頓伯里修道院的人其實是想要等來梅林閣下？”小女巫雖然閉著眼睛，害羞了一陣之后她的智商又上了線，“為什么梅林會想要讓我們來？”
“格拉斯頓伯里修道院的目標不一定是梅林，甚至有可能是其他巫師。”費恩轉頭，向騎士問道，“莫德雷德，你接觸過梅林爵士團的巫師了嗎？他們對于教會的印象如何？”
“愚蠢，狂妄。”莫德雷德在頭盔下不屑地撇了撇嘴，他再次揮舞大劍，仿佛要在把那些教士再砍一次，“教會還派人找我的父王，不斷斥責父王的事業，他們不僅不交稅，還要求父王皈依！”
“這是不敬！這幫愚蠢的僧侶！如果不是父王抵擋了羅馬人，他們…”
“相比羅馬人，王對基督徒已經十分仁慈了。”費恩對于這種妄想著建立地上神國的的宗教組織十分不屑，一神教是什么尿性他可是十分了解，“可惜亞瑟王不能學習羅馬人那樣，把基督徒潑上油脂點上火做成活蠟燭。”
“可是…”小女巫似乎想要申辯著什么，因為她的家庭都是上帝的虔誠信徒，當然，這種情況在赫敏進入霍格沃茨魔法學校學習之后就不見了，只剩下用餐前的祈禱，她的媽媽還十分喜歡蜂蜜公爵的糖果。不過小女巫還是覺得費恩的想法太過殘忍，如果亞瑟王按照費恩所說的那樣做了，說不定幾百年后就有各種基督徒受難的傳說出現了，而到時候費恩就會被認為是一個邪惡的、和魔鬼做了交易的黑巫師——說不定未來還有各種版本的費恩維迪恩被搬上屏幕，說不定還會變成大柰子小姐姐進入卡池。
不過費恩并不擔心未來自己會被娘化搬入卡池，歐洲歷史在前期都十分混亂，如果不是他和赫敏來到這里，對于亞瑟王是否存在還是個疑問。就算有人察覺到了這段歷史，費恩也會…也會強烈要求自己是SSR卡！
“我們快走吧。”莫德雷德打斷了小法師的胡思亂想，他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這里不可能只有這么點人，不可能在戰斗之后還沒有支援。”
“說不定他們以為今天來的只是小角色。”費恩冷笑了兩聲之后，就小心翼翼扶著緊閉著眼睛的小女巫緩緩向前走，免得她摔倒在滑膩的血污上，他還順便揮了揮魔杖，將莫德雷德身上的血污清理干凈，就如同他們在野外那般為了保持清潔所做的一樣。小法師說道：“莫德雷德，接下來還要麻煩你了。”
“沒問題，你召喚的那條獵犬呢？”莫德雷德再次將大劍扛在自己的肩膀上。
“時間到了，返回了以太位面。”費恩搖了搖頭，畢竟這只是咒法系的召喚子學派法術，時間到了，召喚物就會立刻被遣返回原位面，召喚物能夠一直存在的呼喚子學派法術，這需要進行儀式，而他沒有時間。
“讓我們快一些。”費恩說道，“送他們去與他們的主見面。”
莫德雷德帶領著費恩從中殿兩側的小門鉆了進去，這是通往后殿以及圣器室的道路，之前懷疑圣杯的所在地就在那。在進入通道之后，小女巫就睜開了眼睛，騎士將長劍舉在面前——這里是由石頭搭建而成的，通道狹窄，極其容易被突襲，因此莫德雷德和費恩將赫敏夾在了中間，確保及時被突襲，赫敏不會成為第一個目標。
費恩此時也抽出了長劍，他環顧四周，通道兩側有著圣母、圣子以及圣約瑟的雕像，圣母低頭懷抱圣子，圣約瑟高舉雙手，手中捧著一個杯子——這并不令人意外，因為這座修道院就是因為約瑟夫的圣杯而被建立的。之前被費恩一行人所忽略的壁畫上也有著描述約瑟夫收斂基督尸體，攜帶圣杯的故事，不過這個時期的繪畫技術十分糟糕，遠遠沒有文藝復興時期的宗教壁畫那般精美。
通道兩側擺放著七杈燭臺，上面依舊點著蠟燭，小法師看到燭淚在燭臺上堆積成塊，甚至有些燭淚還滴落到了地上。
“似乎，有人等我們很久了。”他說。
“哼！那就讓他們來嘗嘗我的劍。”莫德雷德不屑地說道。
而小女巫則有些神經緊張，她忍受著褲子潮乎乎的觸感，惴惴不安地抽出魔杖——經過一場殺戮，她已經沒有那么天真了。雖然她仍然害怕，但還是希望自己能夠派上用場，即使是一個不起眼的繳械咒或者是昏迷咒，她也能幫得上忙，至少不會因為害怕再做出…做出那種羞人的事了！
或許是快要接近出口的緣故，一行人的神經更加緊張。突然間，莫德雷德一腳踹開那釘著黑色鐵條的木板門，震耳欲聾的碰撞聲在走廊中相互碰撞，又返回了騎士的耳中，如同怪獸嘴巴一般的幽深房門敞開在費恩他們眼前，莫德雷德一言不發，舉著大劍昂首大步沖了進去。
小法師不得不將長劍收回背后，他一只手牽過因為莫德雷德魯莽舉動而有些慌張的小女巫，對著自己和赫敏各自施展了二環幻術系法術，鏡影術——五個兩人牽手的幻影出現在了費恩和赫敏四周。
“快，我們跟上。”費恩相信莫德雷德的直覺，騎士一定是發現了什么非常急迫的事情才會如此著急。但如果接下來的通道中有類似機關的東西，那也是穿著盔甲的莫德雷德才能扛下的，他和赫敏兩個身體薄弱的施法者可禁不起受傷——因此費恩才會施展出這個法術，不過他這次可沒有時間和赫敏解釋他的法術了。
小法師將魔杖舉在面前，撐出了半面鐵甲咒。他拉著小女巫在通道里奔跑，兩人的腳步聲在石頭壘成的通道里清晰可聞，但此時已經沒有人在意這些事了，就連小女巫也舉起了魔杖，隨時準備接替費恩釋放鐵甲咒。
“這是圣杯！”名字是奶酪的高盧主教雙眼布滿了血絲，他的神情十分憔悴，但又極其狂熱。他手中捧著金色的圣杯，金色底托上鑲嵌28顆珍珠，2塊紅寶石和兩塊綠寶石，圣杯杯體高約2英寸，直徑約3.5英寸，杯壁厚0.1英寸，外觀極為華美。
“這是神之血！”白發蒼蒼的帕瑪森主教穿著紅色的法衣，戴著尖頂的主教冠冕，他站在祭臺前大聲宣揚神的榮光。
“這是永生之酒！”主教小心翼翼地圣杯捧到面前，然后輕輕啜飲，他感覺自己仿佛回到了年輕的時候，無限地活力仿佛回到了身體里。
“砰——！”大門被粗暴地踹開，一個穿著銀色盔甲的騎士帶著滿身灰塵闖了進來。
“邪魔！”莫德雷德憤怒地舉起大劍大喊道，不過他并沒有魯莽的進攻，而是仔細觀察四周。騎士所看見的與主教所看見的完全不同——主教的紅色法衣上全是深褐色的血漬，而所謂的圣杯更不是那般華美，而是用深色的不知名物體制作而成的杯體，所謂的珍珠是發黑的指甲，寶石則是顏色各異的眼球，杯中的神之血則是由肉糜與鮮血混合而成的令人作嘔的東西。
主教帶著癲狂的神情，向著莫德雷德張開雙手：“看啊，又有一個愚昧之人想要瞻仰神的榮光！”
此時莫德雷德才注意到，就在主教的身邊，已經躺著幾具血肉模糊的尸體，尸體上各有一部分不翼而飛，這里的墻壁和桌椅上都布滿了厚厚的血漬，腐爛的內臟甩得到處都是。莫德雷德在踹開門之前就聞到了這股腐臭味，他甚至覺得有許多莫名其妙的聲音在他耳邊慘叫，這讓他有了不好的預感——這也是他拋下費恩和赫敏，迅速趕到這里的原因。
看樣子主教進行這段儀式的時間不短了，莫德雷德甚至在那些長條椅子上看見了腐爛腫脹，布滿了蒼蠅與蛆蟲，如同氣球一般脹大的尸體，這些尸體即使在死后也擺出了祈禱的姿勢。這些尸體，無論是新鮮的還是腐爛的，都穿著各式各樣的服裝，有農夫，也有騎士，甚至還有巫師的。莫德雷德甚至認出了其中一個被血漬污染的紋章。
令人作嘔！騎士揮舞著大劍沖了上去，“死吧！邪魔！”
帕瑪森主教嘲弄地看著莫德雷德，他大聲詠唱著咒文。祭臺附近的那些尸體再次活動了起來，即使這些尸體有著各種各樣的殘缺，但仍然撲向了騎士。莫德雷德用大劍斬開這些僵尸，惡臭的粘稠黑血覆蓋在那些騎士盔甲上，那些僵尸即使被劈開，也仍然再向著他爬去。
莫德雷德嫌惡地踢開那些軟爛滑膩的肢體，他大步前沖，大劍平舉，試圖將罪魁禍首釘在墻上。
“孕育萬千子孫的森之黑山羊啊！”帕瑪森主教一手護住“圣杯”，一手指向莫德雷德，然后向著下方揮落。莫德雷德的大劍被一道不可見的屏障給擋住了，但騎士并沒有多想，而是轉身帶動劍身，揮劍橫劈，然而還是被主教以同樣的方法所擋住。
“你為什么就不愿意與我一起沐浴在神的榮光當中呢？”主教面露嘲諷，“成為我的食糧，與我一同永生，這是多大的榮耀！”
“閉嘴！惡心的家伙！”莫德雷德再次舉起長劍，用力劈砍。
“為什么就不愿意侍奉圣母呢？”主教癲狂的表情再次一變，仿佛他的面部神經在快速抽搐一般，“贊美吧！贊美生命之母！莎布·尼古拉絲（ShubNiggurath）！咿呀！贊美孕育萬千子孫的森之黑山羊！”
“這不可能！”費恩拉著小女巫跟了上來，他聽到最后那些癲狂的吶喊，因此他才會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世界難道是…
赫敏帶著好奇往里面望了一眼，一下子就被那令人作嘔的慘狀嚇倒了，她再也忍不住了，彎腰大口嘔吐出來，因為嘔吐刺激了淚腺，她甚至睜不開眼睛，但那些惡臭還在往她的肺里鉆。
小法師快速看了一眼赫敏，又看了一眼莫德雷德，一咬牙，不顧正在嘔吐的赫敏，將她往通道一推，“快走，赫敏！去教堂外！趁著鏡影術還在！快走！”
“可是…”小女巫勉強睜開眼睛，她甚至連魔杖都拿不穩了。
“不要廢話，赫敏！”費恩沒有浪費時間，他直接從次元袋里拿出一瓶魔藥，強行灌進小女巫的嘴里。
“咳咳…”
“快走！去教堂外！這次是個大麻煩！”小法師猛地拍了拍赫敏的臉，他說，“如果我回不來了，記得啟動時間轉換器！”
“咳咳…嗯…我會等你回來的。”這一次赫敏沒有再拖拖拉拉，她雖然好強，但也從費恩的臉上看到了極為嚴肅的表情。
在小女巫轉身跑開之后，費恩又從次元袋里拿出一顆寶石，轉身沖向正在不停偏轉莫德雷德攻擊的帕瑪森主教。“莫德雷德！后退！”小法師拿出了十分的認真來面對此次的敵人，雖然他對這個神系了解不多，但也知道這些咒文的使用者能惹出什么麻煩——甚至說，帕瑪森主教所進行的儀式已經相當無害了。
莫德雷德側身躲過主教一只變成毒蛇的手臂，騎士向后躍起，保持著一種極為驚險的平衡落在了小法師身邊。隨著一小塊紅寶石在費恩的手中變成深色，隨后又變成粉末，錐形的火焰從他的手掌中噴涌而出，熱浪帶動空氣急速膨脹，在狹小的室內掛起旋風。
這一次主教沒有再念誦任何咒文，費恩也沒聽到任何慘叫。
“這是神的憐憫。”火焰消失之后，帕瑪森主教連衣角都沒有燒焦，他那只變成毒蛇的手臂也恢復了原狀，“你那孱弱的魔法對我毫無用處！”
“莫德雷德。”小法師并沒有因為敵人的嘲諷而貿然繼續進攻，之前的法術只是試探，更何況敵人幾乎不曾主動進攻，他感覺這位精神異常的主教根本無法判斷哪個是他的真身，他在猶豫。
小法師將手撫向莫德雷德的大劍，無源的火焰從長劍上升起，“接下來還要拜托你了，我尋找機會破除他的法術！”
“好的！”莫德雷德用力點了點頭，他惡狠狠地盯著主教，再次舉劍上前，“我會殺死這個令人作嘔的家伙的。”
ps1：主教所用的法術是生命之糧、毒蛇之手以及傷害偏移。
ps2：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