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節 解除詛咒
情況不是很好，因為馬索斯的妻子現在不肯穿衣服，不管是絲綢還是麻布，只要是織物，她就會感覺上面爬滿了蟲子，就連睡眠的時候都不能放松，因為床單與被子都是織物。
“你們也看到了，現在就是這樣。”馬索斯·馬拉若文有氣無力地說道，他的眼中掉出眼淚，“我的星辰，她......”
“好吧，我想我知道了。”費恩看著場景說道。雖然房間依舊富麗堂皇，但是卻在角落里堆滿了稻草，一個渾身赤裸的女人躺在里面。“很顯然，她快被折磨瘋了。”
“你說你可以解除詛咒......”馬索斯·馬拉若文頓了頓，他的老婆也是王族，不是他買來的少女奴隸可以隨意更換。他用一種狠毒的語氣說道，“那就請你幫助我。”
“事實上，我非常非常好奇，一個低級施法者或者說沒有什么施法能力的人會成功詛咒別人。”費恩摸著下巴，沒有理睬馬索斯威脅般的語氣。他繞著女人走來走去，“我可以碰碰她嗎？”
馬索斯點了點頭。
當費恩用簡單的戲法“偵測魔法”檢查女人的身體的時候，這個年輕女人醒了過來。她被深棕色的頭發遮掩的眼睛是深藍色的，但是憔悴的神情大大的破壞了她的美感，費恩一行人的行動已經吵醒了她。她睡眼惺忪，見到房間里有其他人，尤其是男人的時候，仍然緩緩站起身來，將身體大大方方地展示給所有人看。
“又來查看詛咒了？馬索斯？”女人把夾雜在長發上的稻草撥了下來，然后神情自若地去一旁的桌子上為自己倒了杯酒，“該死的男巫，你也是男巫嗎？”
費恩點了點頭，他瞥了眼馬蒂斯，他對他老婆展示身體的舉動無動于衷，“按照你們的說話，那就是了。我們是來解除詛咒的。”
“奇蒂，他們會幫助到你的。我日日夜夜都在為你流淚，你為什么要經受這種折磨。”雖然言辭懇切，但是馬索斯臉上看不出表情。他上前一步說道，“然后我會找到那些該死的男巫，處死他們，不朽之殿已經被燒毀了，他們什么也不剩了......”
“我還以為他是你帶來讓我享樂的男寵，”奇蒂輕笑了一聲，她看了看費恩，“如果不是他還穿著衣服，我很樂意與他一同享樂。”
“女士，我們是來為你解除詛咒的。”費恩挑了挑眉毛，“我可是跟那些欺世盜名的男巫不一樣。事實上不朽之殿是我燒的......”
“真是令人驚訝，大家都說是龍燒掉不朽之殿的。你肯定是個法力強大的男巫。”馬索斯發出驚嘆，“我想我對您的禮節可能不足以匹配上你的法力，還請......”
“馬索斯......”奇蒂毫不猶豫地打斷了她丈夫的長篇大論，“這是來為了解除詛咒的。”
“事實上我并沒有在夫人身上找到任何法術的痕跡。”費恩開口打斷了他們的爭吵，他給希瑞和艾莉亞打了個眼色，“不過我想夫人應該去好好洗個澡。就讓我的兩位同伴為夫人保障安全吧。”
馬蒂斯點了點頭，幾名侍女走了進來，帶著奇蒂與洗澡去了。而費恩正在房間里繞來繞去。“還有什么需要嗎？巫師大人。”馬蒂斯現在對費恩極其有禮貌，“有任何需要我都可以提供幫助。”
“還請你把夫人之前的衣服都帶過來這里吧，請問那些衣服清洗過了嗎？”
“那些衣服已經不存在了，都被燒毀了。”馬索斯說道，“當時我們以為是衣服被做了手腳......”
“好吧，合理的猜測，但是很可惜并不是這樣的。”
“巫師大人找到什么了嗎？”
“不，還沒有。”
等待的時間相當的漫長，馬索斯已經去處理自己的事務了，而費恩就坐在房間的椅子里冥想。奇蒂在溫水中睡著了，因此花費了大量的時間，而且她對于任何織物都相當的抗拒，所以她就由侍女帶著，渾身淌著水滴走到了費恩的面前。
希瑞對著費恩搖了搖頭，她沒有看到任何對奇蒂做手腳的人。
“現在進行測試。”費恩念出了一個模糊的咒語，奇蒂身上所有附著在皮膚上的水分都消失了，這讓她感到相當的新奇，費恩牽起了她的手時候，她的手指還在費恩的掌心輕輕地撓了撓，不過費恩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測試一。”
費恩讓女人用手觸摸自己的法袍，奇蒂就像被蟲子蟄了一口一樣快速縮回手指。
“看吧，詛咒確實存在。”奇蒂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我只后悔當時沒有殺死那個男巫。”
“放松，夫人。”費恩的表情并沒有太大的變化，“測試二，還請閉上眼睛，夫人。”
“我希望是一件禮物。”奇蒂笑著閉上了眼睛。隨后費恩取出一小片輕盈的蜘蛛絲放到了她的皮膚上，奇蒂沒有任何反應。
“很可惜，并沒有。現在請睜開眼睛。”費恩吹走了蛛絲，“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希望如此。”奇蒂對于穿不穿衣服已經沒有太多想法了，除了王族之間的社交，她面對所接觸的人穿不穿衣服都沒有太大的區別。
“請問夫人，被詛咒的當天接觸過什么人嗎或者說，從什么人那里接觸過不一樣的東西。”
“那天？”奇蒂想了想，“那天我照常服用春藥，因為需要我跟馬蒂斯上床，所接觸的除了侍女就是男寵了。”
奇蒂看到希瑞和艾莉亞臉上驚訝的表情，才反應過來，他們不是魁爾斯本地人，她對著兩個女孩笑了笑，“事實上，魁爾斯男女雙方結婚后是可以保留各自財產的，這只是政治聯姻，他可以找女奴，我為什么不能讓自己過得舒服一些而去是侍奉一個老男人呢？”
“咳咳，挺有道理的。”費恩不得不中斷了奇蒂的理論，雖然挺正確的，但是艾莉亞還是太小了，“夫人，我已經找到了你所接觸的詛咒的原型了。”
奇蒂背對費恩，拿起酒杯呷了一口，她并沒有面對法師，“那是什么呢？”
“這是讓你認為衣服上有蟲子的法術，只要我為你施展法術，詛咒就解除了。”費恩輕松地說道，當然，事實并沒有那么簡單，不過并不能對奇蒂說出來。
“所以，解決辦法呢？又是誰對我下了法術。”奇蒂惡狠狠地說道，她的目光看向窗外打理花園的奴隸們。
“我只負責解除詛咒，”費恩聳了聳肩，雖然他知道奇蒂看不到，“我只恢復您的認知，其他的，我想您應該可以找出與男巫勾結的人。”
“我確實可以，”奇蒂轉過身來，“來幫我解除詛咒吧，需要別人出去嗎？”
“并不需要，改變認知不是什么太過艱難的事情。雖然我不會靈能法術，但是這種小事還是可以做到的。”
當費恩一行人被管家禮送出門的時候，希瑞還是一頭霧水，“你是怎么做到的？”
“只是使用附魔系法術而已。”費恩搖了搖頭，“這只是簡單粗暴的治療方法，事實詛咒只是一道改變認知的法術罷了。因為她的認知已經被改變，所以我在她身上檢查不出法術的痕跡。這道法術是讓她認為衣服上有蟲子，而且蟲子會咬她而已，如果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所觸碰織物，她的認知將不會給她被蟲子啃噬的感覺。”
“所以我用法術強迫奇蒂穿上衣服，然后使其感受不到異樣，最后欺騙她詛咒解除了，我的法術會一直保護她，這樣她的認知就改變了。”費恩攤了攤手，這種心理層面上的把戲說穿了就是相當的簡單。
“我想這也不是她對你暗示約會時間的理由。”希瑞撇了撇嘴，“男人都是這樣的嗎？”
“咳咳，我并沒有答應她。”
“這很無聊。”艾莉亞認不出吐槽，“這就是巫師之間打架也是這樣嗎？”
“心智層面的法術對決一直很無聊，”費恩攤了攤手，“不過接下來我們還需要做些讓你們覺得不無聊的事情。”
“還有什么事？”
“現在這個世界的以太正在復蘇，而我又殺了好多男巫，不能保證剩下的男巫不會來報復。雖然我并不懼怕他們，但是你們的安全就成為了問題。比如這次，偷偷報復奇蒂的男巫，我們去找他吧，奇蒂那里是找不到的，那個男巫可不會傻乎乎地待在宮殿里面，他早就跑了。”
事實上追捕男巫的過程并沒有費恩說的那樣有趣，他們詢問了住在馬索斯的豪宅附近的居民，有許多居民并沒有見到藍嘴唇的男巫，只有一個男人說他在碼頭見到了許多男巫一起乘船出海。
“撲了個空，不是嗎。”希瑞嘆了口氣，她對于殺死那些陰陽怪氣的男巫毫無心理障礙，因為在原本的世界，也沒有哪個術士會閑極無聊去欺負平民。
“你要體諒一下他們，平時他們的咒語毫無作用，現在突然起效了，肯定要找人實驗一番。”費恩很懂得這些男巫的心情，每次他獲得新法術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就好像你拿到我的湖女之劍一樣。”
“真是讓人嫉妒的發言。”
從前丹妮莉絲的卡拉薩在紅色荒原飽受折磨，需要時間恢復生氣，而今他們精力充沛，甚至已經開始不耐煩了。多斯拉克人不習慣在一地久留，他們是馬上民族，不適合居住城市。
自從不朽之殿在巨大的煙霧與火焰毀滅以來，之前情況開始改變。一夜之間，魁爾斯人回憶起龍的危險，便不再競相獻禮。而碧璽兄弟會公開呼吁把她驅逐，香料古公會則要將她處死。札羅竭盡全力才制止十三巨子加入他們的行列。
“為什么我們不把這個城市變成廢墟，”丹妮莉絲想起費恩知道這些情況后所說的話，“為什么我們不控制所有的商人和貴族，我可以忙碌一些，然后給他們套上項圈。”
丹妮莉絲搖了搖頭，這種建立在費恩身上組成力量并不靠譜，因為他遲早會離開的。
“我該去哪里？”丹妮莉絲心想。喬拉爵士建議繼續東行，以遠離她在七大王國的敵人。她的血盟衛們則希望回到大草原，再度挑戰紅色荒原也在所不惜。丹妮莉絲自己澤想在維斯·托羅若定居，以等待小龍茁壯成長。但她心中充滿疑慮，每個計劃都似乎不太容易實行，而且，即便她決定了目的地，要怎么去仍是個問題。
但有一點她已認清，札羅·贊旺·達梭斯再不會幫她了。所有的摯愛表白，不過為了一己私利，和俳雅·菩厲毫無二致。在他趕她走的那個晚上，丹妮莉絲乞求他幫最后一個忙。
“不會吧，你想要一支軍隊？”札羅問，“一艘戰艦？”
丹妮莉絲漲紅了臉，“是的，我想你給我一艘船，賣給我一艘船，不朽之殿的財富如今都是我的。”
札羅的眼睛和他鼻子上的珠寶一樣閃亮，“我是個商人，卡麗熙，所以我們該談談生意。我并不要金子，你出一頭龍，換我手中最好的十艘船。說出那個詞，我們就能成交。”
“不。”
“唉，”札羅啜泣，“我指的不是這個字。”
“母親怎可賣掉自己的孩子？”
“有何不可？反正可以再生。魁爾斯的街市上，每天都有母親售賣孩子。”
“但龍之母不會。”
“二十艘也不會？”
“一百艘也不會。”
他嘴唇下卷，“我沒有一百艘船，但您有三條龍。看在我一直以來的慷慨分上，就給我一條吧，您可以留著兩條龍，三十艘船。”
“三十艘船足夠運送一支小部隊登陸維斯特洛的海岸。但我連一支小部隊也沒有。”丹妮莉絲在心中暗自嘲笑，“你總共有多少條船，札羅？”
“不算那艘豪華游艇的話，一共八十三條。”
“你十三巨子的同僚們呢？”
“全部加起來，大概一千艘。”
“香料公會和碧璽兄弟會呢？”
“他們那點船微不足道。”
“我明白，”她說，“我只是想了解清楚。”
“香料商公會一千二三百，兄弟會不超過八百。”
“那么亞夏人，布拉佛斯人，盛夏群島人，伊班人，所有這些在咸海汪洋中航行的民族，他們各有多少船？全部加起來又是多少？”
“許多許多，”他煩躁起來，“您想說什么？”
“我想為世上僅存的三條活龍之一定個價。”丹妮莉絲對他甜甜一笑，“在我看來，全世界三分之一的船是個公平的價碼。”
從此以后，丹妮莉絲再沒見過他，他的管家負責帶話，一次比一次冷淡。他停止供應她和她的子民生活物資，要她離開他的家。他還要她為了反復無信而歸還所有的禮物。她唯一的安慰是，自己總算沒跟他結婚。
“我失敗了。”費恩出現在丹妮莉絲面前，“扎羅的貪財超出我的想象。”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就說一說吧。”丹妮莉絲饒有興致地看著費恩，她極少看到費恩的行動失敗。
“好吧，我對他使用了一環法術‘魅惑人類’，讓他賣給你一艘船。”費恩嘆了口氣，“接著他就從法術里掙脫了出來，因為他認為這是虧本生意，是會危害到他。我不得不讓他睡個幾天，讓他忘掉這件事。”
丹妮莉絲大笑了起來，她感覺很放松，因為費恩已經在幫助她了，所有問題都將解決。她抱住費恩，聞著他頭發里清新的香氣，“我知道你有辦法，我的小法師，快點想出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