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首蛇身?
這個形象大家都并不陌生。在中國神話中,鼎鼎有名的女媧娘娘就是人首蛇身。而在眾多少數民族和遺跡中也發現了許多關于人首蛇身的記載。即使是徐靈山,他也知道這個形象。但這個銅像筑得又高又大,矗立在這座森嚴的大殿里,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沒由來地令眾人感到一絲毛骨悚然。
“他是誰呢?”雁秋鈴皺眉道,“如果這里供奉的是女媧娘娘,我還能理解,但這卻是一個男的。”
銅像前面,擺著祭臺,祭臺前面還有一個大鼎,里面有灰。
宋賢嚴肅地打量著這座銅像,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扭頭看向尹明藥。
尹明藥卻沒有在打量銅像,而是伸手去捻了一點大鼎里的灰,拿到鼻子前輕輕聞了一下。
“這是什么?”宋賢知道,能讓尹明藥關注的東西,絕對不普通。
尹明藥露出惋惜之色,“可惜了,這些香灰應該是龍骨香的灰燼。”
“龍骨香?”雁秋鈴顯然知道這是什么東西,“能夠輔助我們修行者冥想的那個龍骨香?”
“對。”尹明藥點頭,“神龍早在千年前就已經消失了蹤跡,龍骨香也漸漸地耗盡,沒想到這里竟然有這么一大鼎龍骨香的灰燼。”
“這個人究竟是誰?竟然用龍骨香來供奉他。”雁秋鈴倒吸一口冷氣,“這個隱廟還真是財大氣粗。”
“會是伏羲嗎?”說話的是那個中了梨花針的人。
眾人便看向他。
他被眾人注視,頓時有點臉色赧紅,說:“我、我也就是隨口一猜,人首蛇身形象,最有名的女性是女媧,最有名的男性是伏羲,不是嗎?”
尹明藥搖頭:“他不是羲皇。”
徐靈山一愣,為什么尹明藥會稱伏羲為羲皇?雖然伏羲位列三皇五帝,但提起他,大家都還是直接喊伏羲。
這時,梅織在他耳邊小聲說:“神農谷以伏羲和神農為尊,據傳,神農谷的初代谷主就是他們的弟子。”
聞言,徐靈山十分震驚。
神農谷的來頭這么大嗎?
不清楚這個人首蛇身的銅像是什么來頭,眾人思索片刻,無解,只好繼續搜索大殿。
周游忽然走過來,攔住了尹明藥,臉色凝重地問:“尹明藥,剛才你說藍瓶兒是被松明子殺死的,是怎么一回事?”
尹明藥皺起眉,“關你什么事。”
剛才她情緒激動想要給自己好友報仇,周游橫插一杠,她也沒有多想,跟著周游一起跟松明子激斗。
但經過剛才的冷靜,尹明藥已經恢復了理智。
仇還是該報仇,但周游這種企圖不明又手段殘忍的人,她不想搭理。
看到周游,徐靈山和梅織兩人不約而同地扭頭看向別的地方,如果不轉移視線,他們會掩藏不住對周游的恨意。
宋賢觀察到了這一點,眼中劃過一抹疑色。
這時,周游忽然抓住尹明藥的肩膀,厲聲道:“說!”
尹明藥冷笑一聲,飛劍瞬間砍向周游的手腕,周游只好收手。
“藍瓶兒的死關你什么事?”尹明藥冷聲說,“滾一邊去。”
周游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目光陰沉地看著尹明藥,說:“我要找到殺死藍瓶兒的兇手,我要給她報仇。”
尹明藥愣了愣。
“尹明藥,我知道你跟藍瓶兒是多年好友,你也不想看到她枉死吧?難道你認為她真的是因為在山里意外身亡的嗎?以她的本事,如果不是遭到小人坑害,怎么會出意外?”周游情緒激動地說道,“藍叔追查了一年,當時所有進山的人都查了一遍,都沒有問題,只剩下松明子…果然是他,果然是他!”
“剛才是我激動了。”尹明藥看著周游這個樣子,開了口,說:“我只是在松明子的儲物袋里找到了藍瓶兒的匕首。”
“那肯定是他!”周游憤怒地說,“如果不是他,為什么瓶兒的匕首會在他手里?”
話音落下,他發現面前幾人都露出了一副詫異之色。
“瓶兒?”尹明藥忽然惱怒道,“你喊得這么親昵干什么?”
周游意識到他剛才說話漏了餡,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雁秋鈴喃喃道:“喊得這么親密,他和藍瓶兒不會是情侶吧?”
尹明藥和宋賢異口同聲地訓斥道:“不可能!”
雁秋鈴沒想到自己一句話竟然遭到了兩個人斬釘截鐵地否定。
就在這時,忽然有人高聲喊:“這里有樓梯!”
所有人都朝那邊跑過去。
徐靈山剛邁開腿,忽然聽到一聲嘆息聲,不是旁邊某個人發出來的嘆息聲,而像是從頭頂飄過來的。
他的腳立即頓住。
“怎么了?”梅織注意到他站在原地,也停下來,問,“你…”
“噓。”徐靈山沖梅織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梅織立即閉嘴。
“…”徐靈山豎起耳朵,仔細在一片亂聲中辨析那道嘆息聲的來處。
人漸漸遠了,他們發現的樓梯在大殿深處一個角落。
轉眼之間,這座銅像邊上只剩下徐靈山和梅織兩個人,連尹明藥都沒有注意到,他們兩個人沒有跟上去。
周圍變得空蕩又漆黑,梅織不禁有點發憷。
但她看到徐靈山聚精會神地仔細聽著什么,又不敢打擾。
她答應了魏元哲,要保護徐靈山安全。
徐靈山閉上眼睛,沒有了視線的干擾,耳朵對聲音更為敏銳。
那一絲氣若游魂般的嘆息聲終于重新再次傳來耳廓。
“…過來,我的傳承者。”一個蒼老的聲音在徐靈山耳邊響起,“去銅像下方找一個盒子,成為我隱廟的傳人…”
聲音消失,徐靈山又等了一會兒,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他重新睜開眼睛,露出難以置信之色。
梅織見他終于睜開了眼睛,問:“你聽到什么了?”
徐靈山正要說話,這時,尹明藥忽然折身回來,似乎是松了一口氣,說:“你們怎么還在這里?我還以為你們不見了。”
梅織看著尹明藥,沒說話。
徐靈山猶豫了一下,說:“我剛才又聽到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