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蜂擁而入,涌進了大殿之內,一時眾人在激動之下又喊又叫,不時說話,場面十分嘈雜,突然有人喊:“還有人在外面呢!”
是因為剛才山峰震動、昏倒在地的人。
徐靈山扭頭看去,因為之前照明用的本命法寶都已經跟著它們的主人進了大殿,外面的坪地上已經是一片漆黑,影影綽綽,根本看不清楚。
“去把他們也搬進來吧。”有人說。
說著,就有兩個人跑了出去。
就在這時,殿門忽然“砰”一下關上了。
“啊——”又是一陣尖叫聲。
徐靈山也嚇了一跳,好在大殿雖然空曠,但是有大家的本命法寶照明,不至于看不清楚。
梅織的玉梅懸浮在他們之間,只見雁秋鈴牢牢地抓緊了尹明藥的手臂,一臉惶恐,問:“門怎么關上了?”
尹明藥擰眉看了梅織一眼,似乎是想要把雁秋鈴的手給掰開,最后又還是算了。
“誰關的門?”有女生高聲問。
然而,沒有人回答她。
“沒有人關門。”梅織臉色很難看,她小聲說,“剛才我一直看著門口,所有人跑進來后都沒有靠近門邊,沒有人關門。”
徐靈山皺起眉頭:“這個隱廟太詭異了,開門和關門都很詭異,之前我和尹明藥在下面進廟門的時候,剛一進來,廟門就自己關上了,雖然沒有嘗試,但我猜,如果當時我們想出去的話,應該也是出不去了吧。”
“對對對。”雁秋鈴忽然點頭,“我和姐夫一塊進來后,廟門也是自己突然就關了,我想把它給打開,打不開了。”
“這么一說,這個地方像是不給人回頭路啊。”梅織說著,臉色更難看了,憂心忡忡地看向已經緊閉的殿門。
眾人都因為梅織這句話想到了什么,均臉色一變。
這時,剛才跑出去的人似乎背著人回來了,他們發現殿門關上以后,立即敲門,喊:“開門啊,你們開門!”
有人跑上前試圖開門,發現怎么也開不了。
“門、門開不了啊!”
“剛才開門的那個人呢?”有人喊,“只有他能開這個門!”
徐靈山一愣。
他立即上前,沖在他前面嘗試開門的那個人說:“你讓一下,我試試。”
那人立即讓開。
徐靈山伸手拉住門栓,往后拉了一下。
這一次,他終于體會到了之前松明子怎么開門、門都紋絲不動的感覺。
“打不開。”他臉色難看地說道。
“怎么會打不開?”門外的人因為害怕激動地大吼,“你們開門啊!”
就在這時,外面又傳來一聲地動山搖的聲音。
門外的人齊齊兩聲驚呼和慘叫,忽然,有什么液體飛濺出來,濺到殿門上。
外面沒有了聲息。
所有人都見到了這一幕,幽幽光亮照著每一個人惶恐的臉。
“他們…死了嗎?”
“好、好像是的。”
“為什么打不開門?”忽然有女生尖叫,隨即大哭,“為什么打不開門?”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站在大門前面的徐靈山身上。
這些目光好像審視一般,牢牢地盯著徐靈山,在這無言的注視中,漸漸彌漫出一股埋怨和責怪的氣息。
尹明藥見到這一幕,皺起眉,正要開口幫徐靈山解圍。
“徐靈山!”雁秋鈴惱火的聲音響起,只是這惱火卻不是沖著徐靈山的,她指桑罵槐一般斥道:“你傻站在那里干什么呢?打不開門就回來了,剛才開了門也不見這些白眼狼感謝你,現在打不開門還指望他們感謝你啊?”
徐靈山露出一個訕訕又無奈的笑容。
他低著頭朝雁秋鈴他們走去。
而雁秋鈴的罵聲還在大殿里余音繞梁。
不少人這時才想起來,如果之前不是有徐靈山開門的話,他們都還進不來,那說不定剛才死在外面的就是他們了。
“謝謝!”忽然有人大喊了一聲。
徐靈山腳步一頓,回頭看去。
原來是剛才那個中了梨花針的少年,來自一個專門研究人體經脈的家族。
他身邊的兩個伙伴也愣了一下,隨即對視一眼,同時喊:“謝謝!”
徐靈山不好意思地低頭笑了,搖搖頭,示意沒什么,回到了雁秋鈴他們身邊。
宋賢拍拍徐靈山的肩膀。
死亡的陰影籠罩在眾人頭上,在大殿里的人,三五成群,找地方坐下休息,一時沉默無語,只有各種各樣的法寶懸浮在半空中,照亮這片黑暗的殿宇。
過了一會兒,所有人開始摸索這座大殿。相比起他們十幾個人,這座大殿卻大得有些過分,中間擺著一樽將近十米高的銅像,卻不是佛。
有人祭出強光,照亮了這樽十米高大銅像的全身,這時眾人才看清楚它的面貌。
竟然是一個人首蛇身、手持權杖的男人銅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