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真君并沒能看清靈舟里的人影,只模模糊糊感覺到是一男一女兩個低階修士,但卻籠罩在六階靈寶的屏障內,讓他化神后期的神識都難以再進半步。頂點小說他心中有驚訝亦有喜意。哪怕六階靈寶在鹿鳴界會受到法則限制,發揮不出全部效用,但相較五階超品靈寶還是強悍太多。要是能夠殺了這兩個小輩,將靈寶搶到手 “我勸朱真君還是不要打我靈寶的主意。”子璇站在靈舟里,將對方貪婪的眼神看得一清二楚。她心中暗自搖頭,實在不理解這種蠢貨是如何修煉到化神后期的。
她心念一動祭出陵光,金影一閃飛上高空,真形秘術頓時顯現,金色的火焰在藍天白云間幻化成栩栩如生的朱雀,巨大的雙翅與長長尾翎燃燒著熊熊火焰。
陵光鳥喙微張,清啼如百鳥齊鳴,引得青綾山脈數不盡的鳥獸高聲應和,紛紛飛向高空朝黑海方向致敬。
朱真君心中大驚,臉上皺紋都縮成一團,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完全沒有化神真君的風范。“你你是子家后代?”
子璇吩咐了陵光幾句,熊熊燃燒的金焰瞬間凝聚成光點,悄無聲息地消失在黑海之上。
她讓族服與玉佩的遮掩屏障散去,只余下無形無質的防御屏障。眼角印記殷紅似血,衣襟袖口的雙雀與日月安穩在陽光下泛著微光,背后展翅翱翔的朱雀暗紋精致繁復,組成的陣紋讓化神期都頭暈眼花。
腰間赤色玉佩為朱雀形狀,每一根羽毛都雕刻得細致無比。從玉佩中散發出的威壓與此界天道法則齊平,哪怕是化神圓滿都不敢以神識窺探。
“不知子家小友到來,實在是朱家之過!還請小友與身邊貴客入山,讓家中小輩們瞻仰瞻仰子家風采。”
朱真君變臉速度比海上變天的速度還快,他一臉諂媚地上前幾步,差點兒還對著靈舟抱了抱拳,要不是想到自己是化神后期,說不定還真得拜上一拜。
子璇可不打算跟他們攀關系,更不可能去他們朱家族地,這般不上道的家族,難說不會因一些小事將她滅口。她還是站得越遠越好。
“據你家小輩說,你們身具朱雀血脈,與子家沾著親?”
朱真君見她不肯去做客,倒也不曾惱怒,只點點頭應道:“不錯。小友若是不信,可回去問問子家前輩,九萬年前,朱雀第七十九分支有一女,與我們朱家先祖結為道侶。”
子璇從沒聽過什么七十九分支,九萬年前的事也根本無從考察,哪怕子泠靈君在場,也沒辦法弄清這話是真是假。
子璇轉念一想,管他是真是假,先敲打了再說。“朱家從老到小都蠻橫至極,因外物殺人無數,一個家族盡出敗類,還敢打著子家旗號在這里招搖?”
朱真君聽到這話,饒是臉皮再厚也有些掛不住。“小友這話實在是無禮,朱家雖是子家旁支后代,但本座好歹是化神真君,整整高你一個大境界!本座屈尊與你客氣說話,你竟踩到本座頭上來撒野?”
他越說越氣,又不敢輕易對子家人動手,再次散出威壓狠狠擊向靈舟,似乎傷不了人也要傷點兒財物。
子璇早有防備,收起靈舟抓住蘇以謹手臂,閃身后退到十里之外。威壓觸碰到六階靈寶的屏障,如同泥牛入海毫無動靜,位于屏障中的二人自然不曾受傷。
“真君既然動手在前,那就別怪晚輩不客氣了!”
子璇這話不僅沒能起到威脅作用,反而讓朱真君哈哈大笑起來。“任你是子家后輩,此刻也不過是獨身在外的元嬰初期,身邊還跟著一個拖油瓶,能怎么不客氣?哈哈哈哈”
子璇也跟著他笑起來,心神卻在此刻對陵光下令,在朱真君笑聲還未消失時,朱家族地頓時燃起沖天大火。
她早就趁朱真君震驚之際,化作不起眼的光點潛入黑海,又從黑海鉆入青綾山脈地底,繞進了朱家族地內部。陵光在地底好幾處暗庫、地面的幾座藏寶閣還有經樓等地燃起金色火焰,朱家本族與搶來各族資源瞬間化作飛灰消散。
“小輩找死!”朱真君氣得臉色鐵青,正待他揮手劃出領域,欲將兩人困在其中時,一道強過化神圓滿的力量,瞬間將空間撕扯出一條黑色裂縫。
空間裂縫讓剛剛劃出一半的領域化作虛無,就連朱真君本體都受到極大反噬。在他悶哼著吐出一口濁血之時,黑海上空已經沒有了兩個小輩的身影。
看到火焰中被燒得精光的資源,再探入地底看到毀了個七七八八的靈脈,朱真君心口抽痛,氣血逆流,再次噴出一口血來。
落到鄰近修仙界,子璇松開目瞪口呆的蘇以謹,探出神識看了看周圍情況。這里是一處荒島,四面被紅色海水包圍,平靜的海面像是一塊血色寶石,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血海界是大型修仙界,你在這里修煉倒也合適。”子璇站起身來,探到距離這里最近的城池就在七八十海里外,于是祭出靈舟,打算將蘇以謹放到有人的地方去。
“剛剛嚇死我了,還以為會死在青綾山脈呢!”蘇以謹這才回過神,她根本沒看清子璇和朱真君的動作,只覺得眼前一花一黑,整個人昏昏沉沉,再清醒過來就已經到了這荒島上。
子璇在去朱家之前就做好了逃命的準備,她又不傻,哪兒會真與朱家人硬碰硬?一開始的打算就是燒毀他們資源,看他們還怎么瑟。
至于蘇以謹,在前往朱家的途中就表示想要離開鹿鳴界,帶著他一起破界正是順手幫個忙。
子璇駕著靈舟很快來到最近的城池,剛在城外降下靈舟,就聽得蘇以謹哎呀一聲喊。“前輩!快讓我下去!城外有身孕那位是我姑姑!”
子璇探神一掃,看到城門口排隊的修士中,有一名眉清目秀、神色憂慮的女子,正扶著鼓鼓的肚子慢慢往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