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希道友,又在找丹方啊?”
宋真站在不遠處傳音喊一聲,子璇立刻轉過頭,放下手中玉簡從高空走下來,與她傳音打了招呼。頂點小說“宋道友來啦,廣成道友怎么不見?”
宋真神情頗為激動,拉著她一邊往外走一邊傳音道:“他走到途中不知想到了什么,結果忽然感覺到了進階化神之兆,現在正回了客棧閉關,這回希望肯定不小!”
“這可是大好事啊。”子璇也跟著欣喜起來。“來的頭一年感覺到一次,結果沒成功,這回有上次的經驗在,又有近五年的感悟,肯定能一舉突破。”
來到無焰山脈的五年,子璇與廣成、宋真二人幾乎形影不離。三人賃下帶有三間屋子、三處地火孔的大院,同進同出,相處得很是融洽。
廣成真人早就去凡俗感悟過世情,靈力與心境差不多都道了極限,但仍然困住元嬰圓滿不得前進,直到進入無焰山脈了卻一樁心事,又聽化神真君講過丹道,才有過一次近似進階的感應。
那時候他們剛到無焰山脈不久,還以為廣成會直接突破化神久久地留在這里,結果他不多時就出了關,遺憾地表示自己的感應并不是真正的進階之兆。
如今時隔四年有余,廣成真人又再尋得契機,看宋真的樣子希望還很大,子璇自是為他高興。哪怕剛剛還是沒找到能輔助化形的丹方,失落也稍微淡去幾分。
“走,去客棧外面看看。”
兩人一路快步出了藏經樓,這里面不許人發出任何聲響,只能以神識傳音,安靜得有些壓抑。這規矩不僅是針對前來學習的低階修士,化神期的超品宗師同樣得遵守。
來到廣場,街道上仍是安靜無聲。無焰山脈沒有多少真君在外閑逛,不是閉在院中清修,就是在丹殿煉丹。藏經樓里也少見他們的身影,就算來了,看到有低階修士在,大多都選擇隱匿身影避開小輩。
除開講道日,進入無焰山脈的元嬰大師們很少見到真君的身影,根本不似來之前想象的那般,能夠找上和氣的宗師求教。
盡管如此,這五年還是讓十名大師有著極其顯著的長進。
子璇作為五年前的大會頭名,曾經能以十三日煉制出六粒五階丹藥,半數都是上品。而如今,所有進入無焰山脈的大師都能達到這樣的成果,甚至還能夠超越。
子璇自己更是能在短短七日內,煉制出八到九粒成丹,出現超品丹藥的幾率越來越大,除此之外,全都是上品。
“氣息波動這么大,肯定有戲!”
兩人來到客棧外,子璇就已經感覺到一陣強烈的靈氣波動,雖說還沒到突破的地步,但進展應該很是順利。
宋真見里面走出好幾名受到驚擾的真君,趕緊與子璇一起退到一旁行了禮。
這些真君并沒有露出不虞之色,客棧已經待不下去,他們頗為無奈地轉身離去,連守店的東家都起身出了店,省得日常修煉搶奪了進階的靈氣。
不多時,客棧外就只余下子璇、宋真以及趕來看熱鬧的元嬰大師。
眾人在這里沒有競爭,也沒什么利益糾葛,相處都還算融洽,看到同來的廣成真人即將進階,羨慕之余都很為他高興。
“唉,不知我們還要多久,才能有過這一關的資格。”來到這里的大師,除了子璇全是元嬰圓滿,開口的青年也困在這境界許久,興奮勁過了又有些悵然。
一名女修笑著安慰道:“該來的總會來,吳道友想開些,說不定靈光一閃就能進階了。”
眾人站在客棧外面的大院子里,感應著從里面傳來的氣息波動,探討著近日心得,等待廣成真人突破。
“哎你們快看,天上是不是雷云?”宋真清脆的聲音讓眾人齊齊抬頭向上望去。
澄澈碧藍的天空變得有些昏暗,從極遠的遠空降下一團團黑漆漆的云霧,看起來的確有些像是雷云。
“可是廣成剛剛閉關不到半日,怎么可能這么快進階?”子璇覺得不對,站起身來凝神眺望,越看越覺得那云不是云,倒有些像是聚集成片的魔氣。“不對勁!大家小心防御!”
她話音剛落,城中便有數不清的化神真君沖天而起,站在屏障之外凝結出大片大片的結界護罩,他們個個神情凝重,雖還弄不清情況,但都清楚地感應到極大的危險。
“魔物降世,城中小輩速速沉入地底,未收到傳令不得輕易走出屏障。”
老邁的聲音從遠空傳來,不知是哪一位靈君開的口。九人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壓力,不是來自于上空化神真君,而是來自還沒靠近無焰山脈的魔氣黑云。
“廣成怎么辦?!”宋真看著院內有些不安,進階中的修士不能被移動或打斷,現在連化神真君都拿廣成沒辦法。以她還有在場各位的實力,又不能在這里守著他進階。
“我們留下只是拖累,上方的真君不會不管!”子璇拉著她沉入地底,一邊傳音解釋道。“廣成進階后又是一大戰力,不僅如此,他的雷劫還能被利用起來滅殺魔物,真君們不會讓他出事。”
子璇冷靜非常,哪怕心中疑惑重重,哪怕還有幾分驚訝,但在確定魔物降世時,并未像其余的元嬰大師那般驚慌失措。
她以傳音帶領著八名同伴,朝地底深處不斷往下沉,很快便感應到一處大型石洞,開起來正是人力開辟出來,用作調整地火脈陣法所用。
這里本有重重屏障守護,要不是鎮守城池的真君刻意開啟,他們根本找不到地方,更鉆不進去。
“暫時安全了。”子璇祭出照明石懸浮在空中,巨大石洞只有一小塊亮起柔光。
“怎么會有魔物?是不是要大戰了?”姓吳的青年憂心忡忡,想到剛剛感受到的壓力,忍不住背脊發涼。
他的話無人回應,大家心里都清楚,無論魔物為什么會到來,他們即將迎來的,的確是一場避免不了的惡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