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紋飾呈圓形,內里繪滿復雜線條,只有巴掌大小,卻充滿強勢的力量與濃郁的妖獸氣息。
靈貂飛身而起,眼中滿是得意,試圖躍下飛舟的同時,還不忘出言譏諷:“給你朱雀血脈,也改變不了低賤污穢本質!安心做小爺奴仆吧!”
朱雀雙翅一展,跟著躍出飛舟的白光,而那道認奴的契約,已經壓到何淼淼眼前。
只是二階圓滿的小貂沒想到,何淼淼身上還有不亞于異火的防御之物,躍到地面飛馳了老遠,都不曾感應到神魂相連。
它疑惑地回頭一看,眼中留下最后的畫面,是遠處靈舟穩穩浮在半空,站在上方的女修身上罩著一層紅光,看起來黯淡,卻將它用盡靈力揮出的契約,穩穩擋在外面。
還未來得及思考是怎么回事,靈貂眼前橙黃火光一閃,連熾熱都不曾感受到,就徹底化作焦灰散在荒土之中。
靈貂一死,何淼淼面前的契約自然消失不見,威脅消失,朱雀立刻化作一道火光,撲回她金丹之中。
她看著“高貴”靈貂化為飛灰,連材料都不曾留下,心中并不可惜。那鹿角與皮毛骨血固然值不少靈石,但想要留個完整尸身,就難免要使用黑鳶攻擊。
劍氣一劈,材料依舊不完整,若直接用劍分化去攻,又會激發它本能,使出天賦絕殺。
何淼淼不想給它反殺機會,同時,也是被它連罵低賤、稱作奴仆而氣惱。
她是能忍,可她不是完全沒脾氣,區區二階小獸,連連吵著讓她為奴,簡直可笑。
一開始她還想著,本無深仇大恨,何必與它計較,不如放它一條小命得了。結果它自己不識好歹,非要往死路上撞,那不如一把火燒了痛快。
任它血統純正靈智驚人,沒有配得起的實力,傲氣只不過是場笑話。
何淼淼隱匿在半空,駕著靈舟往前飛行了一陣,看到極遠處露出模模糊糊的高山,才減慢速度降到地面,扔出唯一的四階陣盤打坐恢復。
自打進入金丹期,使用異火與玉佩的消耗大大減低,與那兩名修士和靈貂纏斗一陣,此時靈力還余下六七成。
只她歷來習慣恢復至巔峰再趕路,以免途中出現意外應對不及,哪怕沒有陣盤陣旗,也要快速打坐修整一番。
這里已接近了陣山外圍,幾乎少有妖獸,何淼淼打坐至深夜,才精神百倍走出陣法,收了陣盤繼續趕路。
掠過越來越高的山峰,進入陣山地界,沉淀多年的古陣氣息,令人精神一震。
這里的修士們,研習遠古上古陣法,探討當今陣道,仿制古修精妙手法,同時推陳出新,傳播后造福整個修仙界。
丹域、器營、符邦亦是如此,從前人的總結中不斷進步,使得滄瀾界越來越強盛。
此界的聯盟都是遠古中期建立,是誰創始、目的是什么,已經不可考究。總之逐步發展,后又與外面大界連通,漸漸就成了如今的模樣。
陣山地底有多少陣法,無人能夠算得清楚,這里沒有妖獸居住,就連修士進出,也得按照一定的方位飛行或趕路。
否則撞進大型古陣,根本沒人能救得了。
何淼淼不進山中城池,直接朝著傳送廣場飛去,越是靠近,周圍閃過的靈光越多,到達廣場上空時,身旁已經顯露出好些修士的法寶。
緩緩降下靈舟,來到熱鬧非凡的地面,何淼淼直接奔著東海傳送點而去。
守陣的金丹中期指著快站滿的陣法,對著何淼淼急急催促:“道友是去靜思島?陣法這就要啟動了,八十中品靈石,快些入陣吧。”
何淼淼不敢耽誤,趕緊遞上靈石,一步跨入其中。
守陣修士立刻在幾個方位打入極品靈石,輕微的震動中,白光瞬間聚起,刺得何淼淼雙眼發疼。
再次恢復視力時,周圍靈氣已有了變化,其中蘊含著東海特有的氣息,讓何淼淼心生親切。
離靜思島不大,出了傳送陣,就能看到金光燦燦的沙灘,以及遠方由淺至深的海水。
日光高照,溫和的海水翻起小小白浪,正是乘坐飛舟的好天氣。
何淼淼想了想,決定先去待過許久的太一島。
那里歸屬于玄清宗,離陰陽宗較遠,不大可能遇上曲鳴蟬。主城池的坊市還算熱鬧,可以購買陣旗陣盤以及防御法裙,若是萬寶島有拍賣會,趕過去也算方便。
太一島距離菩提、波若兩島很近,自行駕舟都能夠到達。而且,她還想去當初居住過的小院,看看故人可還安好。
從靜思島到太一島,需得先到黑魚島,轉一次飛舟才能抵達,若不在城池逗留,也需得近一月時間。
東海本就無邊無際,島嶼極多,遠距離傳送點設置在這種地方,的確比內陸還要安全。
何淼淼來到飛舟點,花五千下品靈石購得一枚上品艙房令牌,上舟后直接進入房中,打算趁這十余日將藥液全部提煉出來。
乾坤瓶中裝的生機泉,已經被她全部釀成靈酒,里面空間極大,正好用來放置日后要煉體的藥液。
啟動了艙房陣法后,何淼淼取出第一變所需的九種靈植,一種種懸浮于身前,調動木系靈力,與神識配合著提煉起來。
與煉制丹藥不同的是,煉體連藥渣都要保存起來。在鼎中用高溫煮化了,再和剔除過雜質的精純藥液一起,與少量靈泉水融合。
何淼淼覺得操作起來,比煉丹省力省心得多,不用多么精細,哪怕藥渣中還有殘余藥液,她也不必與之久耗。
前往黑魚島的途中,她除了日常修煉,時間都用在藥液上,靈舟停泊在港口時,第一變的藥浴已經完全準備好。
何淼淼下了靈舟,并未走出港口,而是直接找到前往太一島的飛舟,再次購得上品艙房令牌,繼續第二變藥液的煉制。
十余日一晃而過,抵達太一島港口時,何淼淼看著熟悉的景色,想到了在獵獸隊時的溫馨愜意。
她躍下飛舟腳步不停,直奔當年居住的小院,而到達后,入目的卻是一副歷經慘烈打斗的破敗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