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道友是新加入的?”
來到這些筑基修士聚集地,一名看起來像是領隊的男修,疑惑地看了二人一眼。
何淼淼、子珺見這里人雖多,但互相都有了熟悉,她們想混在其中不大可能。
“我們路過此林修整時,見到諸位追殺那些佛修,又聽到有人說凝丹期歸來,這才隨著諸位跟了來。”
聽到何淼淼的解釋,領隊才緩了冷厲的神色,語氣依然不耐煩,“那你們是要加入,還是要自行趕路?”
見二人眼中滿是疑惑,旁邊一名女修走上前來詢問道:“你們是剛到西方吧?近些年,散修匯的范圍,被這些人弄得烏煙瘴氣,我們實在是忍不了了。”
子珺見她比較好說話,趕緊抱了抱拳:“我們的確剛剛歷練歸來,還請道友解惑。”
“幾年前洞天修士到達滄瀾,這事你們總知曉吧?”
何淼淼、子珺連連點頭,她才接著道:
“我們西方,來的是一群偽佛修,就是剛剛你們看到的那些。散修匯盤問了一段時日,就撒手不管了,任由他們在西方修煉。都是散修,我們滄瀾本土的修士,倒也從不曾為難。”
“可安定了不過一年半載,他們領頭的幾名凝丹期,就開始四處追蹤低階修士。一旦他們認為行事不妥,就捉回去以廢除修為來威脅,逼迫大家服從他們的偽發心!”
聽到此,何淼淼、子珺都已驚得無話可說。知道何燕歸腦子有病,卻沒想他手下的人,也都已經病入膏肓了!
他們在青瑯所悟成的,根本與佛家挨不上多少邊,靠著道修的經驗強行往里套,將發心當做了道心來領悟。
所謂發心,又稱菩提心,乃直心、深心、大悲心。
意味作為真正的佛修,應該有一顆正直無諂曲之心,有一顆深求佛道之心,同時也應自利利他,利益包囊自身的一切眾生。
而何燕歸等人,顯然不是如此。
真正的佛修,對于殺生的理解也并非他們那般。只用一些殘酷手段,譬如廢除修為代替殺戮,并不能算什么大慈大悲。
女修越說越來氣,憤憤不平抱怨道:
“我們這里的人,都有好友或親人,被那幾名凝丹期廢了修為!兩日前,我們追尋著線索在林子里找到他們,這才開始追殺。高階我們殺不了,殺幾個同階幫兇也算是出口氣!”
他們這一群人,最低只有煉氣期后期,最高只有筑基圓滿,攏共剩下三十余人。
曾有的兩名金丹修士,在上次的追殺行動中,被對方活捉了去,至今生死不明。
追蹤到這里短短兩日功夫,擊殺了不少偽佛修,他們準備修整一陣就回城。
“散修匯難道不管管么?”子珺很是疑惑,人家都在地盤上撒野了,難道他們就沒一點兒不痛快?
女修笑著擺了擺手:“都是散修,恩恩怨怨,自己解決了就是。我們又不加入他散修匯,誰稀得他們管?”
湊過來的另一名女修也連連點頭:“就是!再說這些偽佛修也奸詐!只招惹我們這些沒背景的煉氣、筑基期,再高階的修士,或是逍遙城附近,那是萬萬不敢得罪的。”
何淼淼、子珺總算是明白了,看來偽佛修將事鬧得不大,驚動的也都只是偏僻城池的散修。
對于散修匯來說,不曾加入他們的修士,打打殺殺的確沒必要管。
何況何燕歸這方只有幾個金丹期,蹦跶不起來,就算再集結多少低階,于散修匯而言也構不成任何威脅。
待這些偽佛修,規模達到如今的鐘玉山洞那般,說不定他們才會出手擊散。
“既然如此,諸位還不如差一位道友去東海,告知佛家三島,這里有人打著佛修的旗號行惡事,指不定就一勞永逸了。”
何淼淼只覺像他們這般追著打,打完休息休息再接著追蹤的事,實在勞神費力、浪費時間。
既然這些人以佛修名義在外亂來,那就讓他們見識見識,什么叫真正的佛修。
“哎!你這法子倒是挺好!”女修轉頭喊了領頭的男修一聲,將何淼淼的話轉述了一遍,又詢問道,“你覺得如何?若是可行,我隨時都能動身。”
男修瞥了何淼淼一眼,思索片刻后,還是點了頭,“這樣也好!我們追了這么久,始終是做無用功。這位道友說的不錯,交給真正的佛家高僧解決,才能從根源上解決。”
“我這就出發!”女修顯然是個急性子,說著就站起身來,“兩位道友,有緣再會!”
女修招呼了一名交好的同伴,二人一同閃身出了陣法,駕著飛行法器消失不見。
“道友,我們也告辭了。”何淼淼、子珺見眾人還要修整,自不好在此多留。
男修點點頭,無言朝二人抱了抱拳,目送著她們離開陣法。
還未祭出飛行法器,二人卻被一陣高階氣息掀翻在地,身后的組合陣法被一擊毀去,轟然響聲中,頓時塵土飛天而起。
何淼淼、子珺首當其沖,被威壓及強烈的靈氣波動,擊得渾身劇痛。
身后的一眾修士,有些在打坐中被驚,經脈撕裂,吐血不止。
筑基圓滿的帶隊男修,拼勁全力才未倒地,看向對面空中飛來的幾人,眼中滿是恨意。
何淼淼抬起眼皮覷了一眼領頭之人,正是剃去一頭青絲,頭頂鮮紅戒疤的何燕歸!
他身旁一名身著黑色袈裟的禪定圓滿男修,踩在蓮型法器之上,雙手合十,看向眾人的眼中卻只有毒辣:“爾等犯下殺戒,還不速速跪下懺悔!”
“小雜碎!有種下來和你爺爺說話!”
散修之中,一名中年憤恨得雙目通紅,看樣子與這黑衣男修,有著深仇大恨。
“哼,不識抬舉。”黑衣男修當眾被駁斥,臉上露出幾分尷尬之色,正欲趁機出手,卻見何燕歸伸手一攔。
他純凈如同稚子的目光,望向下方一名面目普通、低頭垂眼的灰衣女修。
片刻之后,他手一揮,將下方兩人偽裝散去,忽而輕笑起來。
“小師侄,我們又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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