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這就是我給你提過的好友!”曲驚鵲拉著何淼淼上前,完全不客氣坐在曲不鳴對面,“淼淼,這是我爺爺。”
曲不鳴看起來只有不惑之齡,修為已至元嬰后期,見孫女到來,立刻停下了手中事務 “見過曲前輩。”何淼淼不肯坐下,按照規矩行了禮。
“不必多禮。”曲不鳴招招手讓她坐下,面上帶著與年輕面貌不符的慈祥笑容,“驚鵲在外給你添麻煩了。”
“爺爺!我可沒添麻煩!”曲驚鵲嬉笑著拉何淼淼坐到身旁,說起要留她住上幾日之事。
曲不鳴聽后點點頭,取了一枚暗紫色云紋令牌,遞給何淼淼:“戴在身上,進出各殿不會被陣法攔住。”
曲驚鵲見狀似乎有些詫異,但只是一瞬就壓下臉上表情,只催促著何淼淼趕緊戴上。
“那...爺爺,我們就去玩啦!”
曲不鳴無奈笑道:“去吧去吧,你們這些孩子也沒陪著老人家的心思,趕緊走吧!”
曲驚鵲拉著何淼淼,沿黑石階向下,到達山腰之上的起居殿群,穿過重重大殿,才來到她自己居住的地方。
與別處殿堂樓閣不同,她所住的的確是一間院子,只不過無論怎么看都算不得小。
這里的房屋同為黑石建筑,造型簡單,周圍按照陣法的方位,種著一圈圈紫玉蘭,主屋前還有一片低階清心草,隨風飄散出令人心靜的香味。
“這里不錯吧!”曲驚鵲見何淼淼目露贊嘆,心中有種被認同的喜悅,“這是我爹娘留下的院子,這些靈花靈草都是他們親手種的呢。”
何淼淼認識她也算有些時日,可這還是頭一回聽她提及父母。
她這才反應過來,一直將爺爺掛在口中的曲驚鵲,恐怕亦是早早失去了父母。
曲驚鵲似乎早就習慣,提及時也并不十分傷感,“我記得,他們是在我測出靈根后,才安心離去歷練的,只不過那一去,魂燈就滅了。”
何淼淼拍了拍她的肩,不知說什么好。
“不說這個了!”曲驚鵲擺擺手,將引何淼淼進主屋,開啟重重陣法后,才迫不及待地告知那枚令牌的重要之處。
“我想著帶你去見了爺爺,總算是在東海有個依靠。掛上了臉,若惹下麻煩,我爺爺不會不幫的!可沒想到他一上來就給你了如夢令!”
“如夢令?這個可是很珍貴?”何淼淼有些不明所以,她可當真以為,這令牌就是通行曲家普通陣法的。
曲驚鵲鄭重點頭:“這令牌,可指使曲家任意一名元嬰修士為你做事,一共可用三次,三次后自會碎裂。”
“啊?!”何淼淼只驚無喜,曲家主怎會一見面,就給她這么珍貴的令牌?從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可是一不小心就會被砸得頭破血流的。
“我也不明白...”曲驚鵲看著她詢問的眼神,搖了搖頭,“況且我從未說過你是...那誰家的人!我爺爺不可能知曉!”
“我明白的。”何淼淼本就不曾擔憂過此事,曲驚鵲看似大大咧咧,可行事說話實則很有分寸。
“唉...其實我爺爺嘴不松,可你的身世一旦被他知曉,他不大可能為我瞞著長老、太上長老。萬一我家人想要利用你做些什么...我可就沒臉見你了。所以我一直都不曾告訴爺爺,省得他也為難。”
何淼淼很是理解,“你爺爺身在家族,自是由不得自己。只是...這令牌會不會給錯了?”
“不會!”曲驚鵲很是堅定,“我這次回來,就給爺爺提及過你。除了家族姐妹、陰陽宗同門,我本就沒交過朋友,他當時還鼓勵我,既然覺得你好,就得好好相處,多多來往才是。”
“我當時還以為爺爺是關心我交友,結果現在看來,好像是...沖著你去的。”
曲驚鵲說完,又怕何淼淼誤會,趕緊加了一句:“我爺爺其實沒有惡意,你別想多了!”
何淼淼點點頭,她不僅沒在曲家主身上感受到危險氣息,反而感受到了善意。
仔細一想,若只是聽說名字和簡單形容,就讓曲驚鵲與她好好相處,那么只能說明他曾在旁人那里聽說過她。
而提及一個小輩,卻能讓一家之主、堂堂元嬰后期修士放在心上的,也同樣只會是元嬰修士。
“你爺爺...可認識涂山氏的人?”
曲驚鵲大張著嘴,半天才開口:“你你你...你是說我爺爺他...有可能勾結了涂山氏??”
“不是!是我說岔了!”何淼淼趕緊解釋,“我的意思是,可認識一個從涂山氏離去的人,要么叫涂山空,要么...叫胡不空?”
“這...我不大清楚...”
曲驚鵲凝眉想了想,雖說胡不空大名鼎鼎,但記憶里還是沒有此人與爺爺交好印象,“你的意思是,是胡不空將你的身世告訴爺爺的?還有...胡不空竟然是涂山氏的人??”
“是!他就是涂山氏。”何淼淼完全沒有賣了胡不空身份的慚愧,對于此人,她不恨,但同樣也喜歡尊敬不起來,“你爺爺若是從別處聽說過我,那么只有可能是他了。”
何淼淼將自己的分析從頭到尾說了一遍,曲驚鵲很是贊同道:“這樣一來,就說得通了!我們家與涂山氏不大合得來,我爺爺跟胡不空有交情,就在情理之中了。”
“所以這如夢令...恐怕不僅是你爺爺的意思,也是你家族的意思了。”何淼淼頓時頭大如斗,這一想明白,還不如不想明白。
“唉...這些年陰陽宗與涂山氏交好,我們家早就有些看不慣,恐怕籠絡你,并不是沖著你,而是沖著你身后的化神真君去的。”
曲驚鵲深深嘆了口氣,不知該再說些什么好。
何淼淼自然也明白了曲家的意思,他們定然心想,子家遲早有一日會與涂山氏對上,他們提前站了隊,是表態,也是讓子家快些行動。
只可惜...她與子衍、子律兩位真君,只有過一面之緣,根本說不上話!哪怕給了她這令牌,她也拿不到那兩位面前去!
“這令牌...還是交給你,待我離去,你再還給你爺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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