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9章 冬日大河釀災
為了實施他的這個更加慘烈的絕戶計，攝靈也是傾盡了全力！
他把他的二百名弟子全都派了出去，從蛇一到蛇二百，無一缺席。
那個被天軍俘獲的蛇一零二，早已經被另一個名次排在后面的代替。
根據他們的規矩，蛇為姓，數字為名，實際上代表他們的職位和等次，而不是貨真價實的姓名。
因此，都是叫蛇一，很可能已經不是同一個人。
但是，在一個特定的時段，這個名字只屬于特定的人。
現在他們每一個人，都帶著任務，各守一攤兒。
這一攤兒就是黃河流域的一條支流。
不管是入水的支流，還是出水的支流，都有一人負責駐守。
在入水的支流處駐守的，負責卡住入水的來源，而把那些水聚集起來，等待命令，然后根據命令處理這些聚水。
在出水的支流駐守的，負責擋住水的流出，讓所有進入河道的水，全都沿著河道流淌到下游。
除了這些守在一個河口不動地方的二百人以外，還有五十人，從蛇二百零一，到蛇二百五十，全都分散到各個河段，負責把自己的河段的泥沙攪動起來，順流而下！
這些具體的計劃內容，攝靈當然沒有和咸豐交待，他也不會對咸豐交低，就如同他的目的一樣。
咸豐不過就是它所實現目的的一個工具，一條渠道。
他所謂的對皇帝忠誠，不過是為了實現他的目的障眼法。
他的目的雖然主要是靠他自己策劃和實施來保證實現，但是必須得到皇帝的支持。
這個支持就是最低程度的皇帝不會反對，最好的程度就是皇帝大力支持。
因此，他必須取得皇帝的信任。
而這個信任則和他對皇帝的忠誠成正比。
需要注意的是。他的這個對皇帝的忠誠不失實際的忠誠，也就是說，不是他內心深處不為人知的忠誠。
而是被皇帝認可的忠誠。也就是他表現給皇帝看，然后被皇帝認可的那種忠誠。
因此。這對攝靈也是一種考驗。
他要千方百計把自己的真實心態隱藏起來，把他認定的有肯能被皇帝認可為忠誠的東西表現出來，別管是態度，還是言語，還是行為。
對于如何實現，他只是說他會祈求各路神仙行風降雨，然后他再找些人推波助瀾。
咸豐對這些深信不疑，也相信一些大師做這些事情特別有靈驗。既然攝靈說得如此肯定，他肯定在求雨方面是高人一等的大師。
而實際上，他作為古蛇的首徒，是擁有一些特殊異能的！
比如，興云布雨，就是其中一想，而且是他的長項。
他這些制造黃河災害所需要的雨量，不必求人，他自己就能提供！
攝靈終于取得了咸豐皇帝的首肯，最后一關通過。他就松了一口氣。
不過，他的這口氣馬上就有回來了，原因是他也是頭一次興起這么大的災害！
他和所有二百五十位弟子都保持聯系。從咸豐那里出來，馬上告知他們：行動已經獲得皇帝批準，等于由玉批大令，奉旨開河。
攝靈一聲令下，從蛇一到蛇二百五十，大家一齊動手，現在就開始發動！
為了便于聯系，他們給這個行動起了一個名字，就是“潛龍攪尾”。
意思是說從東海出來一條龍。以致暢游到中國西部，知道了那里的珍饈美味。然后興之所致，擺了一下它依然在東海之濱的尾巴。
這一擺就是倒海翻江。就等于是讓條本來應該被控制的黃龍失去了羈絆！
至于這一擺，擺到哪里，從什么地方開始擺，擺到什么去，全憑攝靈的高興！
尤其重要的是，到底擺幾擺？
負責攪動泥沙的五十人，都集中在黃河的中段。
從河套地區被麥軻整治以后，最主要的黃沙源被控制住，從三門流水過來的泥沙大幅度減少，再也不像以前那樣，都是混濁的泥漿。
所以從那里過來的河水，現在已經呈現出半清不黃的狀態，這些水源本身已經不再是下游泥沙的主體攜帶者。
可是新鮮的水流沒有大量泥沙，不代表就沒有泥沙給下游提供造成災害所需要的量。
這就是黃河泥沙歷年的累積。
所謂沖積平原，本身就是這種泥沙沉淀的結果，黃河流域的所有平原，都是由這種泥沙構成，最淺的地方也有幾十米，最深的地方幾千米，平均來說也有七八百米！
這么深的沉積，都是沖往下游泥沙大軍的儲備兵員，實際上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
除了深度，還有光度呢！
因此，設另一聲令下，從蛇二零一到蛇二五零，都快速地挖起泥沙來！
這個時候，他們全部恢復了本來面目，都成了腰身五米粗，體長三十丈的龐然大物！
只見他們奮力一翻，十幾立方米的泥沙就脫離河底，順流而下了。
隨著攝靈的一聲令下，守候在各支流入水口的一百人，從蛇一到蛇一零零，立刻搖身一變，變成了比那些挖泥大蛇的身量都大兩號的巨型怪物！
這還不算，他們接著又來個第二次變身！
這次變身的效果更加驚人！
所有大蛇都再次擴大了自己的體型，大到正好堵塞了河口！
河口堵塞以后，上游的河水全部停止，一滴都沒有泄露出去。
這樣的堵塞，讓河道中水路猛然降低，可是時間不久就恢復了。
主要原因是出水口被堵住了。
也是隨著攝靈的一聲令下，在一百個出水口守候的百人，立即行動，不過只用了一次變身就解決了問題。
因為他們有一項互相傳承的功能，只要有一個人掌握了一種好的方法，就馬上傳承給所有人，短時間內就在所有人中間得到普及。
他們把下游出口塞緊，就等于向上游下來的河水源頭，只有進，沒有出，很快就在河道中積蓄到原來的水平，然后都集中在主流水道中，向下游沖去。
整理了河道，排除了干擾，儲蓄了水量，攝靈開始了關鍵的一環——增大水量！
這是計劃是否成功的關鍵，也是效果多大的決定性因素！
什么是攝靈心中理想的水量？
他的計劃是增加平常水量的二十倍！
他是鐵了心，把整個目標區徹底毀滅，雞犬不留！
這個目標就是兩河中間的中下游！
二十倍水量！
說是說，可是它們從哪里來？
這正是攝靈的秘密。
其中的五倍水量，要靠支流的源頭之水積累，也要借助出水口的封閉，把近來的水量都留存在河道里。
上下的十五倍，攝靈計劃用降雨補足！
這樣的雨水，不但量大，而且時間非常緊迫！
攝靈自己給自己下了一道死命令，一定要在一個小時內把要求的水量全部降下來！
實際上，攝靈已經在兩個小時之前就開始了準備工作。
人們看到的上空烏云密閉，就是他在儲存雨量。
人們感受到地落在身上的冰涼雨滴，就是那些烏云在作降雨試驗，以便保證所有雨量都準確無誤地降落到指定地點，好鋼用在刀刃上。
這時候，如果麥軻能夠上升到五千米高空，就可以看到一個奇快的景象，除了黃淮中下游烏云壓城以外，其它地方都是陽光明媚。
各方面檢查無誤，各方面準備就緒，攝靈難免自己也心情激動了一下！
他也不能不激動，如果這次成功，他就創造了一個新紀錄——一次殺人二百萬！
他靜了一下，摒住呼吸，輕輕地命令：“開始降雨！”
只聽一聲霹靂，震天東西，把蓋在頭頂的墨黑云層城市自行劈開！
緊接著，滔天的水浪，如果天河決口，如同大海波濤一樣，倒灌而下！
所有見到的人，都驚呆了。
這哪里是下雨，這純粹是拎起大江大海，來一個大翻個，讓其中的水全部一泄而出。
這樣的降雨，即使是那些在支流擋住上游之水流入主流的都吃不消，因為那些支流的河水暴漲，很快就讓他們扛不住大水的壓力。
別無它法，時間未到之前，他們必須堅持住！
著這樣的大雨之中，不管是天軍，還是清軍全都無法行動，天軍還好，他們的裝備比較完備，還都配備了一件雨衣；雖然不能完全遮風擋雨，因為這雨下得太猛烈。
即使穿上雨衣也沒有效果，因為他們所在的地方，很快就積起雨水，從腳面迅速漫到膝蓋，然后就齊腰了。
麥軻看到這反常的大雨，更加疑惑起來，他從開始陰天，到降落零星雨點兒，就一直警覺，可是，他還是在常理范圍內思考，沒有想到敵人如此額度，如此滅絕人性！
他仰看天上如同瀑布般的大雨，俯察地方平地已經積起三尺水澤，不由心里大吃一驚！
他們許多人可是在黃泛區！
別說如此狂瘧的暴雨，就是平常的雨季，水量不足這樣的十分之一，還要經常決堤，現在豈不是要發生利害百倍的洪水大災？
麥軻高呼：“快！往新淮河轉移！”
話音未落，呼啦啦一聲響亮，如同天崩地裂，在人們耳旁炸響！
亙古未有的大洪水暴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