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軻當然記得文復這個家伙,他是文天祥的后代,卻一直在海盜群里混跡多年,說起來實在有辱祖先的清名。
因此,他很少以自己的真名實姓見人。不過被麥軻擒獲以后,他也是因禍得福,獲得了新生,變成了麥軻水師的一部分。
當然表面上他還是海盜,依然在南海一帶做一些海盜慣常要做的事情,以備將來大用。這是麥軻告訴他的。到底如何大用,他一概不知。
這次遠征,麥軻的初衷只是教訓一下陸地上的暴徒,并沒有想到在海洋群島上作文章。
當然,如果這些暴徒為非作歹蔓延到群島上,麥軻也不介意順手解決了他們。
能夠一勞永逸,最好也順便做完。
既然法軍利用海軍侵略,就不妨讓文復出來練練,看看他們在裝備處于世界先進水平的前提下,和世界列強之一法國干上一仗,會有什么結果。這一關總要過。
于是麥軻給文復下達命令,讓他們出動主要精銳,一路大張旗鼓地過來,路上有什么障礙,順便拔除。
麥軻把這個指導思想也同樣貫徹到他的兩路出兵上。既然已經占領了安南的首都,再想隱瞞也沒有多大意義。況且主要武裝力量已經降服,剩下的也就是地方駐軍和當地的暴徒人等了。同時。他更具體更進一步的要求遠征軍,對人民秋毫無犯,還遠遠不夠,一定要對待他們如同親人,要讓他們也接受我們也是親人,在一切行動當中,都要讓他們得到益處。
而這種益處是經過認真考慮的益處,是短期和長遠利益相結合的益處,是經過遠征軍正式認定的益處;而不是任何人隨便要求的好處,不是為了曲意逢迎。討好當事人的臨時舉措。
臨出發之前。路德舉辦了一場福音布道大會,全城的人幾乎全都參加了。尤其是新改編的御林軍和禁衛軍,除了必要的值班人員,更是成建制地前去聆聽福音。
在這次福音大會之前。這里已經有過傳教士的開拓性福音事工。主要是天主教的教士。除了教義和與當地文化如何接觸問題以外。這些傳教努力,都是比較分散和零星,沒有系統的成規模的傳教和加入教會。皇室成員有一半以上,悔改認罪,信主耶穌為救主和生命的主人,包括年輕的皇帝阮福時。其實,上次和麥軻見面結束,他的心意就已經更新。
阮福時信主,帶動了皇宮所有人員渴慕真道,學習圣經。最積極的就是阮福時,麥軻送給他的那本圣經,成了他愛不釋手、每天必讀的書籍,重視程度遠遠高于任何奏章邸報。
朝臣的半數以上信了主,以新任首宰陳獨清為首。現在的朝會議事,任何一件重要的事情,如果沒有圣經教導的支持,都被認為靠譜,缺乏必要的深思熟慮。
尤其是皇帝參加的幾次朝會,年輕的皇帝也是根據圣經的經文來評價、決定所有重大事務的時候,這種模式就成了慣例,也成了大家的思維基礎。
收獲最大的在御林軍,他們都和遠征軍有親身經歷,而不是僅僅聽了路德一次布道。結果當成就有四分之三的官兵信主,包括阮世英阮世雄兄弟。
直到這時,麥軻才明白為什么老奸巨猾的阮世雄拋棄一切世俗的好處,要跟著遠征軍去做艱苦的開拓工作。
禁衛軍也屬于和平改編的部隊,雖然基礎結構變化不大。他們也都是全程參與了遠征軍和御林軍的爭斗過程,知道遠征軍非比尋常,現在他們知道了遠征軍是為了天國目的,才來到這里,根本理由不是占領,而是拯救。
受福音大能的吸引,看到了遠征軍的榜樣,百分之六十的近衛軍官兵信主,歸入神的家里。
性質發生根本改變的是遠征軍本身。經過血與火的考驗,親歷了神的同在和大能,每一個還沒有信主的遠征軍成員,聽了路德的布道以后,都認識了神,堅定了一生跟隨主耶穌走天路的信心。跟主在一起,再遠的征伐,也如同在家里。
所以出發的時候,才只有一半是基督徒的遠征軍,現在已經百分之百都是基督徒了!真正成了基督的精兵!
讓人們感受最深的改變,則發生在那些曾幾何時被冠以“暴徒”頭銜的一群人身上。路德布道的時候,他們所有人都作為俘虜被禁錮在微型改造系統中。路德的布道自然沒有把他們排除在外。事實上,麥軻還特意關照一定要讓這些人都能聽到福音。
還沒有結束布道,這些人中的真心悔改者就陸陸續續地脫離了禁錮,雖然當事人自己并不知道。心意的更新是圣靈的工作,如春風化雨,潤物無聲。
布道會結束,已經有一半人脫離了禁錮。在隨后的一夜,又有百分之十五的人繼續改變心意,這些人大概都是需要更多時間深思熟慮才能做出抉擇者。別管早晚,都是按著神的預定時間。
麥軻一直密切注意這些人,見到他們脫離了禁錮,直到他們已經被神更新,簡單叮囑了他們幾句,就讓他們自由活動去了。
人們見到這些前幾天還為非作歹的惡人又回來了,都有些驚慌失措。哪里知道,這些人對他們一一道歉,態度誠懇至極。
這還不算,他們一個個都成了做好事的典范。攙老奶奶過馬路,幫小孩找父母,都做得心甘情愿,滿面都是助人為樂的歡笑。看得人們一陣陣愕然。
做完這些事情以后,第二天凌晨,大家都在睡夢中的時候,遠征軍兵分兩路,來開國都,踏上了新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