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斯文的幫助下,對其余七十位丄人的分門別類進行的很順利。每到一個丄人面前,老黃負責翻身,斯文負責區分,麥軻負責解穴。那位最先被麥軻解穴的丄人,跟在斯文后面,讓干啥就干啥,看來也是斯文的一個鐵桿擁踅。麥軻在解穴的時候,留了一手,凡是斯文確定可以加入麥軻一伙的,馬上就解了穴,讓大牛集中照管他們。這個大牛,就是跟著斯文跑前跑后,第一個被麥軻解穴的那位丄人。斯文叫他大牛,其他人也就跟著叫他大牛了。
最后的結果是二一添作五,共有三十五名上人被斯文認定會跟麥軻走。這些被首先解穴的人,集中在一起,先由斯文給他們把情況大略說了一番,然后把麥軻的兩種對待對他們說清楚,最后又特別說明,這是他斯文確定的可以受到優待的人。如果任何人不同意,還可以重新回到那些人當中。
說著,斯文手指那些仰臥在地的人,加大聲音說,“看到沒有,這些是我認為不會投降的。他們要在監獄里度過今后的一段時間,直到有了和你們一樣的認識,才能從那里出來,得到和你們一樣的優待。”斯文果然是做教授的料!麥軻暗襯,這些話即使是他自己說,也不會更透徹。況且自己的威信和斯文就無法比較了。這些人至少目前是只認斯文,不知道麥軻是老幾。
“有沒有不同意歸順麥軻的?”斯文在結束時,聲調平穩地問。
沒有反對意見。只有后排一個大個甕聲甕氣地問:“我想知道一下,斯文老師是不是也和我們一起歸順?”
斯文臉色一澀,隨后又大聲說,“我有要緊的事情,暫時和你們不在一起。但是大牛會和你們一同歸順的。”
傍邊的大牛一聽,急忙小聲對斯文說,“我想跟著你,老師!”被后者一眼瞪了回去,乖乖地閉口不言了。
“這大牛雖然比較笨,總想當我的學生,我卻一直嫌他太笨,沒有收。今天我正式把他納入我的門下,以后你們聽他的,就如同聽我的。”
大牛頓時激動萬分,高興地哭了起來,這一天他等太長時間了。當即一邊語調哽咽地說:“謝謝老師!”一邊上去就給斯文來個跪拜大禮。后者坦然受了。麥軻在那里事不關己地看熱鬧,既不鼓勵,也不干涉。他清楚這些人主要就是靠這樣師生兄弟關系維系團結。
沒想到的是,那個大牛羅哩羅嗦地感謝完老師,回頭“咣當”一聲又給麥軻跪下了!
麥軻這家伙整個一個莫名其妙,還左右看看,是不是大牛給別人磕頭,自己擋了道了。
傍邊斯文插話了。“看什么看,就是給你磕頭呢。我這個學生嘴雖然苯點,心可不苯。尤其是恩怨分明,那是不摻半粒沙子的。他當然知道我收他為徒,都是你促成的。”
麥軻這才明白,自己的無心插柳,長成這么大一棵柳樹。他可不能像斯文那家伙坦然受拜。大牛今后就是我的兄弟,受了他這一拜豈不亂了套。
當下搶了上去,一手就把大牛拉了起來。嘴里還不停地說話,“我說兄弟,有話好好說,我這里可不能隨便跪拜。只有造物主是敬拜對象。沒有人可以有這個待遇。”
大牛被一手拉起,再也跪不下去,心里話,“我大牛向來力大如牛,今天怎么干什么都不行呢。”嘴里也沒閑著,回麥軻,“我不管,只要是我的恩人,我都要跪拜感謝。”…
現在麥軻體會到什么叫對牛彈琴了。忽然聲音一變,厲聲說:“參加我們一伙,首先一條就是要絕對服從命令。你剛來就想違抗命令嗎?”
斯文又來和稀泥,對大牛說,“你聽麥軻的吧。這是他的新規矩。不然的話,老師也幫不了你。”
麥軻趁機把自己特種兵的觀念灌輸給他們。說大家在一起,就是親兄弟,絕對可以把后背完全放心的交給兄弟。大家每天都是互相援手,同生共死。每個人的命都是別人救的,要報恩,哪里報得過來?
接著,麥軻也不羅嗦,當即宣布這些人組成自己的親衛隊,隊長由大牛擔任。
親衛隊一成立,麥軻交給他們的第一個任務就是演練天罡陣,并且承諾,自己也會抽時間參與他們,幫助他們提高。這個天罡地煞陣雖然被自己一舉打破,其實真正的威力并沒有展示出來,尤其是對付一般人應該是很有威懾力的。
同時他給這些人定了一個目標,就是他們這個天罡陣和跑回十萬大山的那個天罡陣對壘的時候,一定要勝過他們,并且收服他們,然后讓他們組成地煞陣。
此話一出,三十六人頓時群情振奮,摩拳擦掌,這個遠景太有吸引力了。連斯文都不禁微微動容。
這小子真是好魄力!自己的決定是否錯了?
這一切都被麥軻收入眼底。丄人院一百單八丄人盡入我觳中矣!
麥軻心里的如意算盤是把地煞陣練得強似天罡陣,甚至強過天罡陣,豈不是威力成倍增長嗎?他哪里是真的想讓這些原來的地煞陣丄人壓那些天罡陣丄人一頭呀。
隨后麥軻把剩下的三十五位丄人的穴位解開,這些都是被斯文鑒定不會投降的。慎重起見,麥軻還是一一問過。果然沒有一個愿意歸順。這證明了斯文這家伙確實眼光毒辣,鑒人準確無比。
“什么時候讓他和老曾比比鑒人術,看看孰高孰低。”麥軻不禁聯想起曾經在廣州一晤的那位中興大臣。
既然不愿意接受優待,事情就簡單了。麥軻當即從裝備袋取出三十五個微型系統,把后來解學的這些丄人一一禁錮,交給首任監獄長黃玉琨掌握。
對斯文,麥軻為了表示對他的尊重,在路上不給他下這種禁錮,而是保持自由身,幫助黃獄長把這些犯人押解去桂港,暫時交給彼得。
上了禁錮以后,外人看他們和平常人沒有任何區別。實際的滋味如何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尤其是他們心生不軌,或者罪惡之念進一步深重以后,難以忍受的痛苦馬上降臨,迫使他安分守己,去惡從善。
這個系統簡單說,就是一個根據罪惡值實施懲戒的系統。系統的測量和懲戒都是自動的,是直接洞察人心的精確度量,而不是看外在的行為。也就是說,現實世界現存的法律系統,是根據一個外在的惡行量罪定刑,這個系統是根據當事人的惡念在靈魂層面實施刑罰。
還有一個顯著區別就是它的實效性。現實世界中的犯罪,不是犯罪,只有被證明的犯罪才是犯罪。今天犯的罪,很可能十年以后,才被繩之以法,甚至永遠逍遙法外。而這個系統呢?惡念一興,懲罰立至。當然前提是已經在這個系統之中。
麥軻解決了丄人問題,就要返回東門外,看看那里的戰場時候打掃完畢。還沒動身,大隊人馬已經從東門永入。一看正是燒炭人和會黨聯軍。人人興高采烈,神采飛揚。這場勝利堪稱大勝,完勝。
形成鮮明對比的,就是和他們并行的俘虜,各個無精打采,垂頭喪氣。俘虜隊伍似乎比勝利著的隊伍還要長。
估計監獄長又有事情看了。麥軻看著那些被俘的清軍將佐,雖然被迫老實行走,滿臉怒容和不服氣和是暴露了他們心底的反抗。
具體的事情麥軻不管,支援留下抵抗城中清兵的會黨自有天地會去安排;安置俘虜的事務有曾玉珍等人處理。麥軻要做的是和胡有祿談談與會黨合作的問題。
在麥軻的計劃中,會黨是一只久經考驗,意志堅定,實力雄厚的力量,如果處置合宜,必定成為太平天國軍事力量的中堅,至少是之一。
這次會黨不請自來,除了展現他們的強大機動力和強悍戰斗力以外,更體現了他們愿意合作,胸懷大局。胡有祿此人,又是光西會黨的大龍頭,手握決策大權。這個機會絕對不能錯過。
所以上次分別之際,曾經約定,到東門外的事情處理完畢,再見面細談。于是,二人再次見面,也沒有寒暄,找到附近一所空房,直接就將來的合作事宜交談起來。
為了取信于人,二人先給對方介紹了自己這一方的情況和將來的打算。麥軻當然不會說他穿越相關的那些事,只是說創立了拜上帝教,準備用不同方式回擊滿清政府,土豪劣紳的鎮壓和欺辱。而從現狀來看,民族矛盾,宗教信仰沖突,不可避免地要引起鎮壓和反鎮壓的戰爭。所有一切都是為那個不可避免的戰爭做準備。
“唉!我們就復雜多了。我們光西的會黨都是洪幫的底子,和光東的三合會同出一源。他們受到的鎮壓非常嚴厲,以至于本來的名號都不能用,只好改為三合會。實際還是從洪幫的洪字演化而來。
“我們最大的問題是一盤散沙,各自為政。雖然一直以反清復明作為宗旨,和滿清不間斷地斗爭,無數弟兄為此付出了生命。可是效率卻非常差。我今天來,就是尋找長期合作的盟友,一起努力,一定要推翻滿清,恢復我大明統治。”
“胡大哥能在光西聚集多少兵力?還有你們和其他行省天地會聯系如何?”
“起碼十萬,最大可能二十萬。我們和光東三合會聯系最多,和其他行省的會黨也有聯系。如果需要,可以使聯系更緊密,更暢通。”
“我有這個想法,胡大哥看行不行。在光西境內,胡大哥準備十五萬兒郎。如果武器糧草有困難,我可以解決。同時,準備專門人員,對其他行省內的會黨聯系,讓他們各自在省內積蓄力量。編制上會黨自成一軍,打仗時,聽從統一指揮。你看如何?”
“我看沒問題。實際上這也是我想的。尤其你能為我們解決武器和糧食,更是幫了大忙。”
就一些細節又做了一些補充討論,然后二人就握手達成合作協議。從此會黨成了太平天國的基礎力量之一。
這個會談歷史稱為“麥胡盟”,形容這是一個弟兄之間的盟約。二人會談用的無名小屋,也在天國建立政權以后被列為重點保護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