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王鳳掏出一把開山刀就沖了進去。
傻強和馮然跟著就往里面跑…
老袁正要追上去,頭上剛好落下一滴水,他用手一擦,身體一涼,精神一震,清醒了不少。
他下意識的仰頭看去,然后眼睛無限放大,尖叫著:“啊!”
凄厲的慘叫聲在山頂上傳出…
余會非一聽,心頭一震,知道出事了!
他加快速度往上沖…
不過有人比余會非還要快。
這一行人足足有八個人,八個人都是一身土黃色的制服,這些制服都是那種粗布厚線縫制的,十分的耐磨。他們的裝備十分的統一,工兵鏟、探測儀、口袋、鐵網等等…
為首之人是個戴帽子的蒙面人,他看著毛竹深處的綠光道:“兔子進洞了!”
八個人來到洞口的時候,就見老袁站在洞口一動不動。
“剛剛是你在叫?”有人問。
老袁依然不動。
“曹,問你話呢!”又有人發問,同時掏出了一把刀悄悄的走了過去。
就在這時,老袁動了,他腦袋微微歪了歪,然后邁開步子,歪歪扭扭的往山洞深處走去。
從始至終,就沒回過頭。
“能動,活人。”拿刀的男子道。
戴帽子的蒙面人道:“跟上去看看。”
眾人點頭,跟了上去。
八個人入了山洞,拐了個彎就看到了那個散發著比率光彩的夜明珠。
八個人頓時愣住了,站在那,仰著頭,直勾勾的看著那珠子,眼神逐漸蒙上了一層綠色的光彩…
與此同時,余會非那邊眼看著要登上山頂了。
忽然感覺頭上一陣惡寒,他下意識的抬頭看去。
只見一塊大石頭上站著一個人,那人身材十分圓潤的矮子,咋一看跟個球似的。
他看到余會非看了過來,嘿嘿道:“九樓公德袍,你就是這一屆的勞改局局長?”
余會非一聽,頓時傻眼了。
這么久以來,他的身份始終都是秘密。從沒有人揭穿過,怎么眼前這人認識他?或者說,竟然認識他身上的袍子?
余會非瞇了瞇眼睛道:“你說啥呢?”
“別裝了,你這袍子我認識。”
說話間,你胖子從上面跳了下來。
他雖然很胖,但是身體卻給人一種很輕的感覺,他輕飄飄的落在余會非的面前。
余會非驚訝的道:“輕功?”
胖子仰起頭來,驕傲的道:“在下鼓上蚤,單名,點。局長大人,怎么稱呼?”
余會非看著眼前的點,忍不住笑了:“你這…鼓上蚤?呵呵…”
點也不生氣,微微一笑,眼睛笑成了一條縫,一臉和氣的道:“局長大人,自我介紹一下吧?”
余會非搖頭道:“還是叫我局長吧,哎,胖子,你攔著我,干啥啊?”
點依然不生氣,而是深處一直短短的手來,手掌打開,手里赫然抓著一張卡:“里面有五百萬,局長大人要是不嫌棄,拿了這錢就原路返回吧。”
余會非沒接,而是越過胖子,看向了遠處毛竹林深處閃爍綠光的地方,問道:“那里,有什么?”
點道:“沒什么,一點小玩意而已。”
余會非道:“我對于你們在那弄什么沒興趣,我只想讓一些人回家。能成么?”
點搖頭晃腦的道:“成不成,得看他們到哪了。若是進去了,那就不成。若是沒進去,那就成。局長開口,總得給點面子不是?”
余會非立刻報出了幾個名字:“李老三、老袁、傻強、王鳳,以及跟隨王鳳一起上山的人。”
聽到這些名字,點的眉頭第一次皺了起來,隨后苦笑道:“不好意思,局長大人,你來晚了。人都進去了,所以,這人我是不能讓他們回來了。”
余會非道:“這么說的話,那我自己去叫他們出來好了。”
點一個健步擋住了余會非的去路,笑道:“局長大人,世間沒有談不攏的買賣。你看,多少錢,你放棄他們?”
余會非瞥了一眼點,反問道:“那可是幾條鮮活的人命,你用錢來衡量?”
點不以為然的道:“所謂的生命無價,那不過是人們給自己的標榜而已。事實上,世間的生命,一向都是有價格的。您別不服氣,您想想看,您開車撞死了人,這個人您得賠多少錢?
別的國家不說,就咱們國家,那可是明碼標價的,每個人,根據自身的條件,價格都不一樣。
再說那礦難,礦坑里死的人,賠多少錢?
這也是能談的。
就算是國外那些人,他們喊著人命無價,但是實際上呢?
他們還不是有一套完整的人命價格評估體系?
他們做任何事情的時候,都會將人的生命折算成成本放入其中。如果這個成本大于收入,他們就會干…
如果這個成本小于收入,他們就不干。
就好像,一條路上,經常出現車禍。
很多人要求政府修一條過街天橋。
這時候,政府就會算算其中的價格問題了,如果這條路上每個月死一個人,他們需要賠償五十萬。
一年死十二個人,也就是要賠償六百萬。
但是在這豪華地段上,要修一座天橋,就要拆掉邊上的一棟房子。
那房子價值十個億!
你猜,他們在任那幾年是修還是不修?”
余會非被點的一段話說的啞口無言,按照點的理論,人命無價那是精神上的無價,實際上是有價格的。
這一點余會非也承認。
點見余會非沒說話,笑道:“所以啊,幾條人命,咱們就算幾條人命的錢。您呢漫天要價,我呢坐地還錢,咱們談攏了,就交易。我相信,只要雙方有誠意,世間就沒有談不攏的生意。”
余會非瞥了一眼點,噗嗤一聲笑了:“差點被你忽悠過去。”
點笑道:“此話怎講?”
余會非道:“你說的人命有價,的確不假。但是,那是相對于沒有關系的第三方而言,但是在他們的親人眼里,他們的命就是無價的。你要他們的命,那你想過沒有,你掏得起平息他們親人憤怒的錢么?”
點不以為然的笑道:“那得看多少錢了…這種買賣我做過。幾十萬就打發了,說真的,到現在為止,我還沒賠償過百萬以上的買賣呢。”
點雖然一直笑呵呵的,但是余會非看他卻比看到犼,還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