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長沙,臨湘治所。
向云接納張甫、閻忠等人進言,高建銅臺,當眾請出先帝所賜的‘尚方斬馬劍’,于臺上怒斥董卓殘暴不仁,殘毒百姓,禍亂京都,并響應陳留討董大旗,宣告將于旬 后親率大軍,開拔陳留會盟,并招天下有志之士,共同討賊。
相比曹 ,向云在天下威望比其只強不弱,且在先帝在位時期,又是先帝近臣,擁有先帝欽賜的‘尚方斬馬劍’,因此,在向云開始招賢納士之際,四方來投者多不勝數。
其中,有與向云頗為熟悉的趙翔,在董卓進京后,因不滿董卓無道,趙翔私自領著一千西園精騎投長沙向云而來;此外,荊州宜城馬家、習家、楊家等世家,皆有支援;除此外,各地山野游俠、甚至是附近原本的山寨盜賊,皆有聽聞向云納賢不看出 的名頭,解散山寨,紛紛來投。
僅僅幾 ,向云便招募新丁近萬,聲勢驚人。
與此同時,東萊黃縣某地。
在一處山腳下,坐落著一村莊,村中,有著一副人家。
此刻,在房屋之中,一位中年婦女正在織布…
房門前,一道拔英俊的少年傲然而立,少年 長七尺七寸,手臂如猿,體態健碩,朗目劍眉,隨意站立,便給人一種壓迫之感。
少年仰望西南方,目光復雜,眼中遺憾一閃而逝。
這時,房中中年婦女似乎發現青年異樣,停下手中事務,來到青年背后,慈祥一笑,道:“吾兒可有心事?”
聞言,青年轉過 ,掩藏眼中異樣,平靜道:“娘多慮了,兒并無心事。”
中年婦女聞言,笑著搖了搖頭:“吾兒,汝乃娘親親手帶大,汝有心事,娘親怎會看不出來?”婦女緩步來到屋外,抬頭望天,徐徐道:“如今天下,逆賊當道,正值大好男兒用武之地,吾兒天 喜武,尤以弓戟為最,方圓鮮有敵手,若是吾兒能去參軍,定會為難一國之將,征戰沙場,拯救百姓,然而,吾兒卻又孝道至純,寧陪著娘親這半截入土之人,也不愿去參軍,為國效力,想必,此刻吾兒心中多有遺憾吧?”
婦女轉過頭,笑望著青年。
青年聞言,苦笑,也不再掩飾,行禮道:“知慈者,娘親也。”
若是此刻向云在此,定會驚訝的發現,這個青年,便是當 在洛陽尚書部所遇到通章的神秘青年。
青年復姓太史,單名慈,字子義,東萊黃縣人,少時好學,曾仕于郡奏曹史,后來州與郡之間出現嫌隙,太史慈在振威將軍向云援助下,以巧計令有司不采信于州府,處事慎密周到,從此開始知名,北海太守孔融聽說太史慈之事,非常欣賞太史慈,經常會給予太史慈一家幫助,并向其母,也就是這位中年婦女,多次致贈餉遺。
見太史慈表露心態,慈母微微一笑,凝視太史慈,雙眸中溺 漸濃:“為人母者,娘親當助吾兒為國效力,為天下蒼生效力,而非阻礙吾兒,吾兒乃麒麟,娘親沒有什么可以幫助的,唯一能做的,便是讓吾兒掙脫束縛,化龍翱翔九天之上…”
“娘,您?”太史慈聞言,似乎悟到什么,有些遲疑的看著慈母。
慈母搖搖頭,鼓勵道:“孩子,去吧,當今天下,亂態已現,吾兒也當尋一個仁明之主,輔助之,也不方浪費一 武藝。”
太史慈劍眉深鎖:“若慈離去,娘一人必有太多不便,慈怎能棄娘親而不顧?”
慈母心中欣慰:“傻孩子,娘親還未老到事事需要人幫忙的地步,何況,汝一個大男兒,怎可整 呆在家中,一事無成?只要能見到慈兒翱翔九天,就算娘親就此死去,也算瞑目了。”
太史慈大駭:“娘親此話萬不當再言,有慈在,誰也未想傷娘親一根毛發。”
自從太史慈上次代本郡將奏章提前交到朝廷之后,也因此得罪了本州官員,處處為難與他,要不是北海孔融多有幫助,恐早已搬遷而走了,也正是因此,太史慈才不放心自己一人出去,將老母親留在家中。
“慈兒不用擔心,即便慈兒走了,相信那些人也不會卑劣到欺負娘親一個女人,那反而有損他們官威,遭世人所不齒,故而,慈可放心去。”見太史慈猶豫不決,慈母反而灑脫的勸解道,“何況,娘親也很想親眼見到,吾兒披掛帶甲之威武雄壯之態。”
聞言,太史慈眼中猶豫盡失,猛然單膝跪地,凜凜道:“慈必不會負娘親厚望,如此,還請娘親多多保重。”此刻自信的太史慈,雖未披盔戴甲,但卻依然給人一種威武之感。
慈明眼角有些濕潤:“嗯,吾兒威武,就讓娘親親手為吾兒收拾行囊。”說完,慈母轉 ,往屋中而去。
凝視母親背影,太史慈目光驟然無比堅定。
臨走。
“吾兒準備去哪?”慈母問道。
太史慈目光遠眺,一字一句道:“北海,投孔融。”
慈母聞言道:“孔融乃圣賢孔夫子后裔,娘親也多得其恩惠,吾兒去投,定然也不會受委屈,然孔太守終究垂暮之年,不是最嘉人主之選,吾兒去投他處,可有何想法?”
太史慈回道:“此去,只為報恩!”
慈母滿意的點了點頭:“如此,吾兒還請速去。”
“娘親保重…”
兩人惜別,太史慈奔北海而去。
荊州,南陽城,黃忠家。
此刻,黃忠正一臉憂色的凝視著榻上一道瘦小的 影,心如刀絞。
順風望去,房間內的榻上,躺著一個少年,少年個子很高,但 體卻與之不成比例,顯得很消瘦,少年面如蠟黃,唇白如紙,雙目緊閉,氣息微弱。
少年姓黃名敘,乃黃忠獨子,從小體弱多病,如今因偶感風寒,
體更是吃不消,高燒不退。
在黃忠兩旁,有著一個比黃忠略小的婦女,乃黃忠之妻;另一個小女孩,乃黃忠的獨女,黃舞蝶。
見到踏上黃敘的樣子,黃忠妻子神色憔悴,對一旁黃忠道:“敘兒體質實在太弱了,這次發病,都已請過很多郎中,卻都無法醫治,若是再無人醫治,恐怕…夫君你可要想想辦法,救救敘兒。”
一旁黃舞蝶也是淚眼婆娑,口中叫著:哥哥。
黃忠心中雖也難受,但當著兩人的面,自然不能表露出來,聞言安慰道:“放心吧,聽聞神醫華佗曾現 長沙,救治振威將軍一族,我與振威將軍有舊,已派人前去求助,若是能夠請得神醫華佗,敘兒的病就有救了。”
“嗯。”聞言,兩人心下稍安。
荊州長沙,向云再接到黃忠求救,當即派人四處張貼榜文,讓華佗趕赴南陽。
好在華佗離去不久,還未走遠,見到向云的榜文后,如期而去,救治黃敘,讓黃忠感激不已。
當然,這是后話。
冀州,某深山。
此刻,在一座巍巍高峰之上,兩道人影正你來我往,酣戰一處。
場中,陣陣金鐵交鳴之聲,不絕于耳。
細細看去,只見場中兩人,皆是使槍。
其中一人,乃一年齡偏大的中年男子,男子 高七尺八寸,體態健壯,滿頭發絲雖已花白,然其雙目依然凌厲有神,手中長槍輪轉,每招每式,靈活詭異,刁鉆之極。
再看另一人,卻是一著白袍的青年,青年 高八尺余,劍眉星目,神色冷峻,手中一桿亮銀槍,上下翻飛,舞動急速,將中年招式一一擋下。
“喝”中年突然一聲沉悶低吼,手中槍招驟然一變,長槍化為漫天槍影,點點寒星,猶如百鳥歸巢,朝著青年猛然撲去。
再次面對中年這一招,青年信心十足,冷峻的臉色猛然一變,一聲暴喝,緊握手中長槍,驟然快速旋轉,猶如白蛇盤轉,護在青年周 ,密不透風。
叮叮叮 陣陣脆響,百鳥被白蛇皆盡攔下。
“咦?”見狀,中年微微一愣,發出一聲驚疑之聲,驟然分開,臉色如常。
“云兒汝此招是從何而來?”中年對面站定,與青年問道。
青年,正是當初與向云無緣相遇的常山趙云,在回家看望大哥小妹之后,見大家都平安無事,而且外面愈發混亂,趙云便匆匆告別兩人,回到山上,繼續隨師父童淵,研習槍法,終有所成。
而對面的中年男子,則是有槍神之稱的童淵。
見師傅疑惑,趙云手槍直立,拱手道:“回老師,徒兒當 在深山,忽見一條白蛇與一只老鷹搏斗,蒼鷹在空,白蛇盤轉,令其無下口之處,而當蒼鷹進攻之際,白蛇便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發起攻擊,防不勝防,因此,徒兒突然心發奇想,可否將白蛇攻勢與守勢融入槍法,經過一番研究練習,徒兒終究有所收獲。”
童淵聞言點了點頭,欣慰道:“云兒果然不凡,僅僅幾年,不僅將為師的百鳥朝鳳槍發了解透徹,而且還自創槍技,以為師看,云兒的這槍法,練至大成,比起為師的百鳥朝鳳槍只強不弱,假以時 ,為師也已不再是云兒對手。”念此,童淵心中即欣慰,又失落。
趙云聞言,當即拱手謙卑道:“師傅謬贊,徒兒怎能與師傅相提并論,這 槍法,自云創建以來,還未命名,往師傅為其命名?”
童淵點了點頭:“云兒且耍出與為師看看。”
趙云點了點頭,手中長槍猛然提起,帶出一陣凜冽破空聲,在空中來回舞動,時而急速如閃電,時而靜如泰山,氣勢驚人。
良久,趙云收槍停下。
童淵凝神靜氣:“此槍法攻擊方式分為七招,一招強過一招,又有猶如長蛇盤旋的防守招式,可謂能守能攻,以為師之見,可叫其:七探蛇盤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