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黃巾兵撤退,周慎還欲再追,卻被一個壯漢攔住,正是典韋。
“壯士何故攔我,為何不乘勢掩殺?”周慎一愣,問道。
管亥也不答話,指了指遠處才趕來的援軍后軍,周慎轉頭一看,卻是一愣,剛才隔得遠,觀火把數目還以為有六七千人,現在走進一看,原來后面每個士卒都打著兩個火把,隔著一段距離,隊伍拉的老長,如今聚集一處,這哪是七八千,最多也就三千人,還想去追殺人家波才一萬大軍?
這時,向云也帶著管亥策馬趕來,見周慎全身鮮血跨立馬上,愣愣的望著自己手下步卒。
“咳,多謝大人出手相救,某乃軍司馬周慎,敢問大人是…”周慎此刻也反應過來,見向云一聲銀甲,俊逸非凡,從身旁士卒眼中,周慎知道此人應該是首領,雖年輕,周慎也不敢怠慢,下馬抱拳道。
“呃,大人不敢當,在下荊州向云,白身,見黃巾作亂,便領鄉勇前來投皇甫將軍,遠處見官軍被追上,便令士卒打著兩個火把做疑兵之計,驚走蛾賊,敢問皇甫將軍何在?”向云也是下馬,拱手回道,順便將身份大致說了一下。
“原來如此,皇甫大人已引大軍退往長社,由某斷后,不料被蛾賊纏住,差點全軍覆沒,還好壯士來得及時。”周慎恍然,一邊解釋,一邊令人整頓騎兵,眾人一路邊走邊談,很快便追上皇甫嵩大軍,周慎感激向云救命之恩,順便向皇甫嵩推薦向云,并將剛才之事一五一十告訴皇甫嵩。
皇甫嵩得知向云來投,亦是高興,見向云麾下三千士卒皆乃強健之士,且裝備齊全,更是大喜,這樣守住長社他就更有把握了,皇甫嵩本想收編向云手下三千士卒,不料眾士卒盜匪出生,桀驁不馴,除了向云誰也不服,無奈,皇甫嵩只得讓三千人繼續由向云統領。
“少龍乃水鏡先生弟子?”這時,閻忠一直看著向云,忽然疑惑道。
“先生認識家師?”見閻忠一身儒雅之氣,氣度不凡,向云不敢怠慢,應道。
“呵呵,有過幾面之緣,水鏡先生當世大才,閻忠難望其背,少龍乃水鏡先生大弟子,忠亦多有耳聞,今日得見,何其幸也。”閻忠見向云承認,微笑道。
閻忠,涼州漢陽人,當世名士,善于察人,賈詡少時并不出名,只有閻忠異之,說賈詡“有張良、陳平之奇”,中平元年,公元184年,皇甫嵩平定黃巾起義軍,閻忠勸其趁機政變,皇甫嵩不從,逃走,中平六年,公元189年,王國敗,韓遂等劫閻忠為帥,閻忠不從,憤恨而死。
“原來是閻先生,久仰,久仰。”對于閻忠,向云并不熟悉,不過見此人儀表不凡,又與老師認識,自是不敢怠慢。
“哦?閻先生認識少龍?”這時,皇甫嵩見兩人笑談風聲,有些疑惑道。
“呵呵,少龍乃水鏡先生弟子,以前忠多有耳聞,今日也乃初次相見。”閻忠笑向皇甫嵩介紹道,他知道向云名氣在眾士子中略有薄名,但對皇甫嵩之類京都重臣來說,名氣還是太弱。
“水鏡司馬徽?哈哈,怪不得少龍能輕易驚走波才,原來是司馬先生高徒,倒是我差點看走眼了。”聞言,皇甫嵩大喜,起初他對向云也不是很在意,反而比較欣賞向云軍中那兩個壯漢,如今聽聞向云乃司馬徽弟子,態度頓時大大轉變。
“大人過講,讓大人見笑了。”向云暗嘆這司馬徽弟子就是不一樣,不管走到哪人家都會以禮相待,這,就是名門效應啊。
“呵呵,好了,這不是久談之地,大軍全速前進。”幾人談了幾句,皇甫嵩便下令大軍加速前進。
大軍開撥,急速趕往長社,一路無話,這次,到時沒有遇到阻攔,安全到達長社,大軍休整,準備迎接波才攻城。
波才果然沒讓眾人久等,眾人剛到達長社幾日后,便率大軍追到,將眾人圍于長社,接下來,波才開始發起了猛烈攻擊。
皇甫嵩知曉向云麾下三千士卒只聽向云的,也不為難,調撥以前士卒與向云,順便給向云軍中一千沒有甲胃的士卒配上甲胃,加上向云率麾下三千士卒,全交由向云指揮,鎮守北門。
波才似乎并不著急進攻,先是率大軍將長社團團圍住,以斷絕官兵糧草,直至半月,才有條不紊開始發動進攻,欲耗光官軍物資。
黃巾兵雖多,近十萬大軍,雖戰斗奮勇,奈何裝備差異過大,加上長社城小,易守難攻,波才只得采取消耗戰,似乎欲將官軍困死于長社,攻擊兵不是很猛烈。
官軍守得還算輕松,死傷不是太大,特別是向云北門,有著典韋許褚等人,更是盡然有序,毫不見亂,可即使如此,官兵被黃巾團團圍住,士氣也無可奈何萎靡下來。
想來也是,外面可是有近十萬大軍啊,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看不見頭,這種震撼場面,向云都是忍不住心肝發顫,好在黃巾未經過正規訓練,有些亂糟糟的。
時間很快。
中平元年五月初,夜。
今夜,雖是剛到初夏,天地間卻充斥著燥熱的氣息,夜色來臨,晚風吹過,帶起陣陣血腥之氣,以及淡淡的腐爛氣味。
官軍被困一月,每日都會進攻一陣,讓官軍精神一直緊繃著,不敢絲毫放松,好不容易等天黑退去,向云立在城頭,典韋、許褚各自站立兩旁,都未說話,四千士卒經過半月守城,雖敵軍進攻不猛,可也只剩下三千左右,向云心情有些沉重,向云知曉,傷亡僅僅一千,這都是波才知道北門有幾大猛將,攻擊相對其他幾道城墻來說更放松的緣故,為此,皇甫嵩時常將許褚、典韋調到其他城樓,且言語間,有招攬之意,不過兩個大老粗,對于皇甫嵩的招攬卻是毫不理會。
皇甫嵩的小動作向云自然知道,不過也并不在意,典韋、許褚都是重情之人,要是這樣都能被皇甫嵩挖了墻腳,那也是自己魅力不夠,怪不得別人。
立在城頭,向云舉目遠望,他每天都會如此,黃巾軍營地從幾日前開始,便如歷史記載般依草結營,這種情況,從一開始便被向云發現,不過向云并未提出,他知道皇甫嵩同樣會看出來,不想多此一舉。
“大人,皇甫大人叫大人去大帳商議軍情。”就在向云心中糾結之時,傳信兵忽然來報。
“嗯,知道了,去吧。”向云一愣,反應過來,“仲康、惡來,你們先去休息吧。”
“嗯,好。”知道向云要去商議軍情,兩人應聲而去。
整理了一下儀容,向云便往中軍大帳行去。
大帳之中,皇甫嵩高坐主位,其兩旁安官銜各自坐著麾下諸將,向云還是白身,自當坐于末位,本來向云是沒有資格參與這種軍情商議的,不過看在向云負責一道城墻的份上,且有是司馬先生弟子,每次商議軍情,皇甫嵩都會叫上向云,以表尊重。
“如今被困長社,朝廷援兵未到,諸將可有何破敵之策?”待諸將到齊,皇甫嵩詢問道,目光從眾人身上掃過,見眾人皆是眼觀鼻、鼻觀心,氣勢萎靡,最后只好落于閻忠身上,畢竟退往長社是閻忠提出的計策。
“敵我相差太過懸殊,為今只有靜心等待朝廷援兵,然后再言其他。”見皇甫嵩盯著自己,雖破敵之策早已商議好,但閻忠還是配合道。
“等、等、等,要等到何時?如今被圍長社,眾將士士氣萎靡,恐不易久戰。”一個小將聞言,有些看不慣閻忠不管何時都是一副淡淡之色,忍不住開口反對道。
“那你有何計策?說來聽聽?”聞言,平時與閻忠關系不錯的老將反問道。
“我…”此人頓時沒話了,他要有計策那還用坐著干等。
“哼,自己沒注意撒氣與別人身上算何本事?”見那人沒話,老將哼哼道。
“你說什么?有本事咱出去單打。”小將頓時火了。
“去就去,誰怕誰?”當兵的,脾氣能好到哪去,老將也是個火爆脾氣,聞言頓時大怒起身道。
“好了。”皇甫嵩一拍桌案,高聲道,外患未去,這內患鬧起來還得了?
見皇甫嵩發怒,兩人頓時不敢造次,悶頭坐了下來,不再言語。
“戰場在于奇變,不是眾寡便能決定最后輸贏,大家也別太過于慌張。”見眾將皆有惶恐,皇甫嵩也是無奈,開口安慰道,皇甫嵩目光一轉,忽然發覺向云一副欲言又止之色,道:“少龍可有何良策?”
“良策算不上,云觀蛾賊依草結營,地上又多堆積干草,如今雖是初夏,天氣卻很燥熱,只需一把火,蛾賊必亂。”向云深吸了口氣,注視著皇甫嵩,平靜道。
“依草結營?嗯,呵呵,不錯,波才雖頗懂軍事,卻是經驗不夠,而且太過大意,小瞧于我等,依草結營,無疑自掘墳墓。”皇甫嵩點點頭,心中暗贊,果然不愧是司馬先生弟子,已經想到這點,而且其年齡還如此年輕,不簡單啊。
“大人早已有計策了吧?”一旁周慎見狀。疑惑道,就連向云也是一愣,看來倒是自己白擔心了。
主角是第一次上戰場,偶也是第一次寫戰場,寫一句都要想半天,太慢,各位親大人大量哈,O(∩_∩)O